倒霉的泰隆终究没能跑掉。
在亚索和锐雯的前后堵截下,他虽然奋力抵抗,但还是被缴械之后成为了俘虏,被丢到了监狱里和德莱文做狱友去了。
而在将泰隆押入了监狱之后,就在锐雯打算离开的时候,亚索却不知道从哪拿出了那柄符文大剑,递给了锐雯。
对于这柄武器,锐雯是非常抗拒的——上面承载了太多过去的、沉重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都是她不愿意面对和提起的。
锐雯想要拒绝。
“过去的沉重从来不在于武器或者力量。”亚索还是坚持着将大剑塞给了锐雯,“当你彻底放下的时候,这柄符文大剑……也就是一柄挺好用的武器而已。”
“但我不想再战斗了。”
“为什么呢?”亚索微笑着看向了锐雯,“为什么不愿意战斗呢?”
“……”
“因为战斗会带来杀戮和破坏?”亚索加快语速,步步紧逼,“还是你在否认自己的天赋?”
“……”
“我也不喜欢战斗。”就在锐雯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亚索忽然话锋一转,“但当侵略来临的时候,我也只能下山拿起武器——我们不会侵略别人,但从来也无惧侵略,对于在战斗中所做的一切,我都从未心怀愧疚。”
“……”
“战争从来都不是让你如此沉重的原因。”亚索看着锐雯的双眼,“只有那些源于贪婪的掠夺才是。”
“……”
“武器从来都没有对错。”看着锐雯从迷茫逐渐转向坚定的眼神,亚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微笑,“对或错,一直在于持剑之人。”
看着一脸期待的亚索,锐雯抿了抿嘴唇。
来到艾欧尼亚已经快要半年了,锐雯已经逐渐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愿意背负沉重的罪孽,但也不愿意否认自己在战斗之中的才华;她渴望着和平宁静的生活,但也不会无视这份和平宁静所需的代价。
为了放弃沉重的过去,锐雯放弃了符文大剑。
但现在,锐雯终于找到了拿起武器的理由。
锐雯深呼吸了一次,挺起胸膛接过了这柄大剑。
而这一次,虽然握紧了武器,但锐雯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罪孽的沉重。
背叛、痛苦、罪孽……
这些似乎真的成为了过去。
手握大剑,这一刻的锐雯有心说点什么——但迟疑了片刻,她最后只能从齿间挤出一句谢谢。
而眼见着锐雯眼神澄澈、再次恢复了飒爽英姿却依旧一脸不好意思,亚索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这哈哈哈的笑声之中,锐雯不知道为什么就产生了一个不怎么礼貌的念头。
“为什么……我好想一拳头怼在他脸上啊?”
……………………
骑士归来。
这也意味着……第七军团秘密加入了艾欧尼亚义勇军的战斗序列——她们曾经为了诺克萨斯而战,而这一次,她们将为自己而战。
与此同时,斯维因疯狂的计划也开始了——在大量军队集结纳沃利、朝着普雷希典前进的同时,艾欧尼亚远征军最高统帅杜·克卡奥也忽然失踪。
这次的失踪来得无比突然,毫无征兆——与杜·克卡奥一起失踪的,还有远征军的副统帅和总参谋长。
本来统帅的忽然失踪是应该给远征军造成一定麻烦的,但斯维因却仿佛是早有预料一样,果断出手,干净利落的扫清了一切障碍,然后接管了一切。
虽然不朽堡垒方面对斯维因的越俎代庖颇有微词,但现在也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花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斯维因就直接掌握了整支远征军。
而在斯维因的控制下,远征军直接梭哈了。
所有的补给都优先供给了纳沃利方向,用于进攻普雷希典,甚至驻守巴鲁鄂方向的部队都迅速轮换为了刚到的新丁——所有的强战力在斯维因的控制下,被全数抽调到了自己的麾下。
就这样,纳沃利方向上,诺克萨斯人开始了正面的强攻。
而面对这种情况,义勇军则是开始有意识的进行战略转移——亚索看得清楚,现在还没到终极一战的时候,诺克萨斯人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上了赌桌,他们的后勤并不能坚持太久!
现在去打一场硬碰硬实属不智!
纳沃利方面军一路推进。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斯维因的先锋就来到了普雷希典外围,兵锋直指艾欧尼亚首都!
连战连克让纳沃利方面军的士气提高到了惊人的地步,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按照这个架势下去,顶多38天,斯维因就能够拿下整个艾欧尼亚!
在普雷希典外,驻扎下来的纳沃利方面军可以说是气势如虹了。
但身为统帅,此时的斯维因却始终保持着理智。
斯维因没有被连续的胜利冲昏头脑,他已经发现了,在之前的一路平推,连战连捷中,艾欧尼亚人并未进行有效的抵抗。
战果看起来挺丰富,但实际上……有效杀伤少得可怜。
至少在现在,艾欧尼亚人还保持着客观的军事力量。
“真可惜啊。”看着普雷希典周围的详细地图,斯维因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想要对方主动犯错已经不可能了。”
斯维因一直期待着义勇军主动离开防御工事,和诺克萨斯人来一次野战——但义勇军很清醒,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斯维因这个机会。
“不过……事到如今,主动权终究还是被我握在手里了。”看着地图上普雷希典的各种防御工事的标注,斯维因很快振奋起来,脸上再次充满了笑容,“被动的防御也许会一时之间占据优势,但论起战争……我们才是最专业的!”
微微眯起了眼睛,斯维因在心里默默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这才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传令兵!”
“到!”
“通知所有参谋及上尉以上军官,一个小时之后开始普雷希典战前会议!”
“是!”
下一刻,斯维因收起了地图,披上了大氅,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自己的帐篷,先一步来到了军营中的临时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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