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面红耳赤，陆飞并没有给他们留脸面，如果董伟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把腾飞交给他那对他来说真的是最失败的自己投资了。
人有的时候的确需要打击打击，逼迫一把。
他并不是说董伟没有认真做事，而是需要更强烈的危机感。
见两人不说话，陆飞继续说道：“腾飞办起来之后，我几乎没有过问过，但并不代表我不重视，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平均每年耗资两百多亿，六年没有回报，这是我做生意以来做过最失败的一次投资。”
“我并没有否认两位的付出，但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作为老板，我不太希望两位很累，我也并不注重过程，我要的是结果。”
“一切不以结果为导向的过程，就是扯淡。”
“当然，我也理解，研发这种东西的确需要时间与成本，但再难的研发，也需要有一个规整的计划。”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抗癌药，有，而且不止一款，最长的格列弗用时13年也出来了。”
“董总，你是不是也要让我等13年的时间？如果需要等13年，我何必去请那五家药企？”
一旁的研发经理深呼一口气说道：“陆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是替我们自己辩解，但……我还是要跟您解释，药物研发方面，我们的确比西方落后了很多，抗癌药也是全国首例项目，在得不到技术支持的情况下所有的东西都要我们自己研究。”
“本来在一些化合物的合成技术，我们是可以与西方的一些药企合作，可是因为一些关系，我们也只能自己做，甚至一些仪器我们都买不到，只能用土方法，也是要耗时间的。”
陆飞皱了皱眉看着董伟说道：“是这样吗？”
董伟点了点头说道：“但我知道，这并不是理由。”
“你没跟我说过。”陆飞说道。
董伟摇头道：“跟你说了也不能解决问题，这是行业的竞争。西方的药企，几乎都在说风凉话，他们巴不得我们自己陷进死胡同，等着看我们笑话，又怎么可能给到我们技术上的支持，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
“时间的耗费和成本的耗费还有对仪器的研发与调配，也是海量的成本。”
陆飞顿了顿说：“你找过那些西方的药企公司谈过吗？”
“董总这几年跑了很多家药企公司，腿都跑断了，但大部分的药企公司连个负责人都见不到。”一旁的秘书替董伟解释说。
董伟说道：“这些年我跑过米国、fa国、rui士、ying国等等，但似乎……”
“当然，我并不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这个上面，我知道我们内部也一定有问题，包括与五家药企公司之间的衔接问题，以及数据与实验，这一点我的确没想到，因为我觉得大家都是在为国内行业的做贡献。”
“刚刚陆总的话也提点了我，这的确是我需要反思的地方。”
陆飞正了正身子，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能得到西方设备供应与技术支持，谁对我们最有用？”
听到这话董伟皱了皱眉道：“自然是强森，或者rui士的罗华，他们都有抗癌药的研发经验，罗华本身就对我们这款特效药有过一段时间的研发，投资了数十亿美金，不过因为97年的股灾搁浅了，后来就一直没做过。”
陆飞点了点头说道：“我真该早点过来，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你可以找我。”
董伟苦笑一声，他承认陆飞很牛逼，但这是行业上的事，他一个外行，能解决什么问题？
当然，他也不想遇到事就请示陆飞什么的，如果自己遇到事解决不了就找陆飞，他的价值会大打折扣，他也会觉得自己没用。
见董伟不吱声，陆飞说道：“这两天你把手里的工作交代一下，我们一起去一趟罗华！”
“哪？”董伟问道。
陆飞说道：“rui士罗华！”
董伟诧异道：“你想找罗华帮忙？不可能的，西方那帮家伙是穿同一条裤子，罗华更是嘲讽我们最严重的一个，他们不曾给我们提供任何技术上的支持，一架低分子肝素分析仪卖我们1000万美金，而且没有技术员提供帮助，仪器过来都要我们自己摸索。”
“他们要是肯帮忙，除非我们把研发的成果分给他们，否则不可能。”
“前年我找罗华华夏的地区负责人聊过，他们跟我说，如果想要我们提供帮助，要把研发的名头挂在他们罗华的名下，算他们的研发成果，我气的想咬人。”
陆飞叹了口气说道：“跟他们谈有什么用？华夏地区的负责人就是个打工的而已。”
董伟摇头道：“我也去过rui士，但我根本见不到人，我在他们集团公司接待室呆了一整天，史密斯都不见我，只是出来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连谈的机会都不给。”
陆飞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一根，说道：“在我眼里，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说道：“这几天准备，内部的事安排一下，特别是另外五家药企公司交过来的数据，要做测验，我的钱不能白花，光拿钱不干活，还拿假数据来唬弄我的，我会叫他付出代价。”
董伟也跟着站起身点了点头道：“陆总，我明白！”
陆飞想了想又说：“以后有关于技术方面的事可以不找我，但有些你办不了的事，可以问问我，有时候，我会有一些别的方法，别干死活。”
董伟点头道：“知道了陆总！”
“还有，如果我能拉来罗华的技术支持与设备供应，以目前的研发进度，还需要多久？”
董伟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是没办法回答的，这是研发，不是赶工，但他知道如果站在老板的角度上讲，他只要结果，按照正常药物研发是要做完整的计划书的，一定是需要时间框架的，否则就没办法说动投资人花钱来做这个事。
想了想董伟说道：“两年！”
陆飞说道：“一年！还弄不出来，腾飞申请破产，就地解散！”
说完转身就走，留得董伟他们一脸的错愕。
申请破产？一般人真舍不得，但在董伟眼里，陆飞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如果腾飞解散，那就成了整个行业的耻辱了，他董伟也会受世人嘲笑。
这个代价，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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