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
李志良看着无动于衷的陆飞,心头滞涩,因为他感觉,陆飞似乎不打算管这个事。
“你不上去吗?”
陆飞抬头看着李志良说道:“上去干什么?如果我上去了,他以死相逼让我收手,你说我是应还是不应?”
“这个回头再说吧,先把人救了。”李志良急切道:“要是他真跳楼,尽管不关我们的事,对我们公司也是有很大影响的,你不上去,这是要逼他去死啊陆总。”
陆飞沉声说:“我没逼他,是张文强逼他,与我无关,如果因为这样的方式我就妥协,那以后我们再想打破飞渔的局面就更难了。”
“可是……”
“这一战,我一定要赢,你明不明白?”陆飞点着桌子说道:“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真的会跳?他只是唬人的呢?”
“就算他真要跳,也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等警察来就行了。”
李志良看着陆飞,皱着眉头,因为他知道,陆飞说的是对的,这对他们飞渔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这次如果放过张文强和钱东明,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机会了,飞渔不能拖了。
“那……不管?”
陆飞摇了摇头道:“是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在陆飞看来,王成辉或许受了张文强的逼迫,但他认为王成辉不敢跳的,唬人而已。
这会儿,王成辉已经在楼上等了十几分钟,陆飞左右就是不来,王成辉慌了。
“陆飞呢,他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不来……”王成辉对着飞渔的一干人歇斯里底的吼道。
“先生您不要激动,陆总在外面,不在厂里,您再等等。”
“等不了,我等不了了……”王成辉红着眼睛说。
正到这时,王成辉的电话响了,是张文强随便找了个手机打过来的。
王成辉哭声道:“四爷,陆飞不肯见我。”
“哦,警察马上来了。”张文强冷声道:“你老婆孩子会没事。当然,如果你运气好,命不该绝,我也不为难你。”
“四爷……四爷……”
嘟嘟嘟……
王成辉还要说什么,而张文强根本不给他机会,这会儿他正坐在飞渔厂门外的车里,开着窗户看着楼顶上的王成辉。
现在车旁边的廖华忠,钱东明汗如雨下,唯有刘老五神色平静,似乎这种事他见多了。
廖华忠本来就是在张文强手底下混饭吃的,不过张文强背后的黑色关系他了解的很少,他是做正当的职业经理人的,现在看到张文强逼得人跳楼,这是他第一次见,以前只是听说张文强有多狠,但真正遇到这样的事,他的内心是恐惧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表弟。
钱东明一样恐惧,他对早年的张文强也有所了解,但他觉得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才对。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跟这种人做生意,你只能赚钱,亏钱,对不起,他不能接受,而且还是血亏。
钱东明这会儿才意识到,要是这十个亿没了,张文强要杀他全家,不是说说而已。
“钱总!”
“啊……?”
张文强看着钱东明,深色之中带着一抹精光,钱东明急忙低身,颤颤巍巍的说:“四爷!”
张文强瞥了他一眼,淡定道:“别紧张,还没轮到你。”
听到这话,钱东明全身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有多远跑多远,什么有滋味,见鬼去吧,可是,他跑的掉吗?
听着远处的鸣笛声,钱东明准备豁出去了,他不会像王成辉那么傻,任由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拿捏着。
当然,钱东明有机会,是因为他够自私,他也有老婆孩子,但他觉得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钱东明和王成辉可是两种人。
此时王成辉沿着楼顶向下看,双腿在颤抖,这是六楼,可是他没得选,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管。
听着外面的警笛之声,王成辉转身看了一眼飞渔的工作人员,嘶吼道:“一分钟,一分钟,让陆飞来见我,不然我就血溅你飞渔大厦。”
“先生你别激动,陆总正在往回赶,马上就到,你别激动。”其中一个好心人劝说道:“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说,你千万别想不开。”
“是啊,你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这一跳,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王成辉的心都裂了,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怎么会以这种方式要求见陆飞?
王成辉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他对张文强是有所了解的,陆飞这一动就要张文强一贫如洗,他这是一击必杀,别说张文强本身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要是个商人,都下得去手。
“陆飞为什么不来……”王成辉绝望的看着飞渔的众人。
“陆总还没有回来。”
王成辉嗤笑了一声,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是一个必死之局,陆飞费尽心机,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一举打破贵省的零售与有滋味,未来可以给他创造出多少亿的价值,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他王成辉一条烂命才值几个钱?人命,在商人眼里,或许有固定的价值,但价值有限的很。
可是他恨,他恨陆飞,恨张文强,他只不过是一只蝼蚁,为什么会被他们两人牵连,面对这两人,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也怪他自己贪心,有些事,如他这样的小角色碰都不能碰,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看着楼底下飞渔的场大门开进来的警车,王成辉彻底绝望,救他的人只有陆飞,可是陆飞不会救。
倒也不是陆飞不会救的问题,而是陆飞觉得这就是张文强做的戏。
做戏是做戏,但这个戏,是来真的。
王成辉红着眼睛回身看了一眼飞渔的人,然后又转身看向脚下虚空,一声绝望的嘶吼。
“陆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