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凯渊城,地下实验室。
房间正中央的实验台上,玻璃烧杯里盛满蓝色液体,在下面黑色烛台被点燃后,一抹橘红色的火苗升起,正舔舐着烧杯的底部,随着温度逐渐升高,蓝色液体也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身穿黑袍的恩佐神情肃穆,目光时刻注意着烧杯里液体的变化。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烧杯里的蓝色液体开始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香气,恩佐算准时间,从实验台上取出一包红色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在烧杯里。
呲!烧杯里的液体一阵沸腾。
“差不多了。”恩佐自言自语,随手熄灭烛台的火苗,静静等待烧杯自然冷却后,才将里面的蓝色液体全部倒进一支玻璃试管中,“残缺版[天空药剂],完成!”
摇晃着试管中的蓝色液体,恩佐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从渡鸟森林归来后,恩佐便一直呆在凯渊城,他一边学习着[爆炎之咒],一边根据羊皮纸上的配方,开始尝试着炼制[天空药剂],有芯片辅助,他很快便掌握了[天空药剂]的炼制方法。
但由于材料不足,他始终无法炼制出真正的[天空药剂]。
“天空树果实......”恩佐喃喃自语,叹息道“:这种东西在冰原上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可却是炼制[天空药剂]的主要材料,如果没有,根本不可能炼制出真正的[天空药剂]。”
“看来只能有机会,去雄鹰草原或者银月王国碰碰运气了。”
摇了摇头,恩佐收起未加入天空树果实的残破版[天空药剂],转身离开实验室。
顺着旋转阶梯走出地下,恩佐来到城堡一层后,径直前往一处房间。
“怎么样?身体恢复的如何?”推开房门,恩佐走了进去,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药味,浑身布满烧痕的克拉伦斯,正静静躺在病床上。
“多谢少爷关心,已经好多了。”克拉伦斯想要起身施礼,但却被恩佐按下,脸上不由泛起微微苦涩,“城堡内的医师刚给我做完检查,身体外部的烧伤已经没事,但内部经络的损伤,却不知还要恢复多久。”
说着,克拉伦斯一脸痛苦,眸光黯然。
在渡鸟森林的战斗中,克拉伦斯被爆炸所伤,虽然及时接受治疗而侥幸活了下来,但体内的经络却大面积损伤,这直接导致他的斗气衰减,失去了骑士的战斗力。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失去斗气对于一名骑士来说,甚至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不要想太多,克拉伦斯。”恩佐轻声安慰,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支蓝色试管,道“:凯渊城不会将你遗忘,把这个喝下去,或许能让你好受一些。”
“又是您调配的魔药吗?”克拉伦斯接过试管,仰头将里面的药剂一饮而尽。
“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感觉吗?”恩佐问道。
“恐怕...没有。”感受着冰凉液体划过喉咙,克拉伦斯微微摇头,苦笑道“:很感谢您这些天的帮助,但魔药对于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还是没用吗?”恩佐微微皱眉,眸光闪烁思索光泽,“怎么会这样呢?”
“根据芯片的分析,残缺版[天空药剂]由于未加入天空树果实,所以无法拥有令大骑士进阶的能力,但其效果却可以刺激人体潜能,激发普通人的斗气。”
“克拉伦斯体内经络受损,斗气正处于萎靡状态!”
“他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魔药,正应该激活斗气恢复实力,怎么会毫无反应呢?”恩佐心中疑惑,却不知问题出在那里。
而就在这时,病床上躺着的克拉伦斯忽然皱起眉头。
“恩佐少爷...呃!”克拉伦斯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身体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呃...啊!!”一瞬间,仿佛全身上下被无数钢针刺入,克拉伦斯脸色变得惨白,手脚皆开始剧烈抽搐,口中也发出痛苦哀嚎,整个人都从床上摔了下来。
“克拉伦斯!?”恩佐微微一惊,连忙将他扶起。
那种痛苦的针刺感觉只持续了几秒时间,克拉伦斯却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都被冷汗浸湿,脸色惨白如同白纸,胸口剧烈起伏不定。
“你感觉怎么样?克拉伦斯。”半晌后,恩佐皱眉问道。
“我...好像能感觉到一丝斗气。”克拉伦斯苍白的脸上有些茫然,语气不确定的道“:刚才全身经络刺痛,我感觉体内斗气好像沸腾了一下,但随后却归于平静......”
“难道...是魔药的作用?”克拉伦斯眸光微亮,语气有些激动。
“有这个可能。”恩佐眸光闪动,微微点头道“:既然能感受到斗气的存在,即说明你的身体还有恢复的可能,先好好休息吧,等炼制好下次的魔药,我再来看你。”
说罢,恩佐拍了拍克拉伦斯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回到二楼的卧室,恩佐刚脱去黑袍,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恩佐少爷,这是游骑兵刚刚送来的信筏。”在得到许可后,黛茜走了进来,她带来了游骑兵的信筏,由战场上传来。
“又拿下一座小镇?”拆开信筏,恩佐目光扫去。
信筏上内容是关于最近战争局势的,自从恩佐在渡鸟森林解决安德鲁兄弟之后,奥奎恩在战场上也连斩两名大骑士,盟军兵力扩张势不可挡,十天前就已经拿下了铁角城。
昨天,在黑鸦城的边陲镇附近,奥奎恩又打赢了一场胜仗。
如今的冰冷之原,凯渊已经拥有了四城之力,只剩下一座黑鸦城还在顽抗,而奥奎恩一心想要统一冰原建立王国,自然不可能放弃,所以他正在集结军队,准备一举拿下黑鸦城。
目光扫过信筏上的内容,恩佐随手扔到一旁。
“看样子,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缓步走到窗边,恩佐目光望向远方,微微皱眉道“:父亲已经聚四城兵力于一处,按理说黑鸦城已经不可能挡得住,可为什么我心里却隐隐不安呢。”
“唉,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叹息一声,恩佐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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