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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锐的小插曲过后,成瑶就坐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翻阅起自己这下一个案子。
自己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名叫林凤娟,25岁,只比成瑶大了一岁。最初,她是去了律协旗下的法律援助中心咨询,工作人员发现她符合法律援助的情形,便帮她申请了法律援助,才有案子被分配给成瑶这事。
只是这份来自法律援助中心的登记材料上,信息相当简洁,只能得知,林凤娟的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家境困难,林凤娟在一年前结婚,两个月前刚生下孩子,一个月前离婚。
结果半月前,孩子体检中发现有严重的心脏病,必须手术,可自己根本没钱出手术费,东拼西凑了不少钱,也已发起了网上众筹,只是为了护理心脏病婴幼儿,每天的花费还是很大,不得已,林凤娟要求起诉孩子父亲支付抚养费。
成瑶简单地看完了资料,觉得这案子其实很简单。就算离婚了,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并不就此免除对孩子的抚养义务,还是必须支付相应的抚养费。虽然这是一条规定很简单也很直白的法律,只是在实践中,很多人离婚后,就拒不支付抚养费了,这种时候,催讨也没用,就只能诉诸法律,最后依靠法院强制执行了。
成瑶想,那自己这次需要帮林凤娟做的,就是准备好起诉材料,然后一举把孩子爸爸给起诉,如果对方不满一审要二审的,那也奉陪,最后等判决生效后再申请强制执行就行了。
事不宜迟,成瑶马上按照资料上林凤娟的号码联系上了对方,她把对方约在了楼下环境幽静的小资咖啡馆。
半小时后,林凤娟便来了。
虽然只有25岁,但林凤娟整个人给人感觉却已经很沧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她皮肤微微起皮,显然没没时间好好打理,眼圈下也是深重的一片黑,一双眼睛,带了无望的痛苦和疲惫,只是五官眉眼的底子里,能看出来如果好好保养生活无忧,她应该是个美人的。
她看着咖啡馆里优雅的环境和高档的摆设,一时之间绞着自己的旧大衣,有些局促:“出来的急,没来得及换衣服。”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一块污渍,“还不小心被宝宝吐了奶。”
成瑶对她笑笑,示意她坐下:“坐吧,刚有小孩子肯定都手忙脚乱的,你在哺乳期应该不能喝咖啡,我给你点了一杯鲜芋青稞热牛奶。”成瑶说完,又叫来服务生,再给林凤娟倒了一杯热开水。
林凤娟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她落座,喝了一口热牛奶,终于主动和成瑶说起话来:“您是?是成律师的助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接了我这个案子的律师姓成。”
“我就是成瑶。”成瑶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你这个案子,我会全程负责,会尽全力帮你争取到尽可能多的抚养费。”
虽然成瑶穿着正装,表现的也十分专业,可林凤娟听闻她就是成瑶后,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失望、担忧以及沮丧。
“你好年轻啊……”她低下了头,摸着成瑶的名片,“你看着还没我大,我25了,你看着也就刚毕业吧。”
成瑶刚想要解释,就听林凤娟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接我这种没钱的案子,法律援助本来就是免费的,我也不能指望什么大律师给我来代理,人家一分钟值钱着呢。”
成瑶笑笑,并不尴尬:“虽然律师这个行业,看起来越是老好像越是有资历,越是让人放心,但用年龄来鉴别一个律师是不是专业,其实不太妥当。”
李梦婷一案如今正按照她的办法思路有条不紊的进行,并且目前一切都一如她的预期,这让成瑶信心十足,她的眼睛明亮而认真,盯着林凤娟不卑不亢道:“年轻律师也有年轻律师的优势,我们精力更充沛,思路和脑子也更活,没准办案能另辟蹊径,也比资历高的律师更愿意全身心扑在一个案子上。”
林凤娟有些不好意思,她呐呐地点了点头。
“你在法律援助中心登记的案件信息我已经看了,比较简单,但理清思路,我需要帮你代理的就是一个抚养费纠纷对吧?”成瑶拿出准备好的资料清单,“那这些表格里的原件还需要你提供一下,比如和前夫的离婚证,小孩的出生证明、你们的户口本……”
结果成瑶还没说完,林凤娟就表情难堪地打断了她:“我……我这个孩子……不问前夫要抚养费。”
成瑶愣了愣:“为什么?”她有些不解,“那你这个抚养费准备向谁起诉?”
“问……问孩子的亲生爸爸……”
哺乳期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的,因此哺乳期的离婚,要不就是女方提出的,要不就是男女双方协商一致的。此前成瑶刚拿到林凤娟简单案件资料时,就曾经好奇过,为何在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就离了婚,是什么原因让林凤娟主动提出了离婚,或者是同意离婚。
这个疑团如今终于被解答了。
原来这孩子不是她前夫的。
林凤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显然,婚内出轨且生了别人的孩子,她自己也觉得难堪。
成瑶给了她一些时间平复心情,才斟酌用词继续问道:“所以孩子的亲生爸爸,是什么情况?”
林凤娟紧紧咬着嘴唇,她的眼圈慢慢红了:“这都是我的错。”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啜泣起来,“我和阿民其实原来感情挺好的,我们是工作以后认识的,恋爱谈了三年才结的婚,他脾气好,对我也很好,如果……如果没有那次高中同学聚会就好了。”
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成瑶终于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林凤娟和前夫阿民新婚后没多久,高中同学召开了一次聚会,这次聚会几乎全班都去了,林凤娟没多想,也欣然前往。她原本高中时就漂亮,是班花,如今刚结婚,被阿民宠着,眉眼之间更是幸福满满,整个人都光彩照人的,在高中同学聚会上更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而对她最为热情的,就数当初高中的初恋卢建了。
“大家说祝我新婚快乐,一直轮番给我敬酒,我那天很高兴,就都喝了,没想到最后就喝多了,有些神志不清的。”林凤娟欲言又止道,“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家都走了,就剩下卢建送我。”
讲到这里,林凤娟的眼神多有躲闪,她简略地似乎都想抹杀掉这段历史:“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等我再清醒过来,我……我已经和卢建在酒店里,发生了关系……”
虽然她颇为艺术地推卸掉了责任,搞得自己真的是神志不清没有错误一般,但成瑶从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也能知道,她怕是在高中同学聚会上,和曾经的初恋卢建在酒精的刺激下重新燃起了火花,两个人彼此回味起过去的美好,于是在半推半就中,越过了雷池,发生了关系。
林凤娟不停强调着:“酒醒后我就后悔了,阿民对我很好,我这样真的对不起他,但那一晚和卢建,真的就是鬼迷心窍的一个错误,我心里只有阿民,我想和阿民好好过日子的,并不想和卢建有什么瓜葛。”
“所以你隐瞒了这一晚的事,没有告诉阿民?”
“恩。”林凤娟尴尬地点了点头,“真的,就这么一次,我就只有这一次做错了事,卢建当时和他女朋友也谈婚论嫁了,也没想和我有什么长久发展的,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一晚只是个小插曲,都不会影响彼此的婚姻,所以我想,只这么一次的话,虽然是错的,但是不和阿民讲,反而是对我们婚姻的一种保护。”
这哪里是什么保护呀?成瑶很想说,当你酒精上头决定和卢建春风一度的时候,眼里早就没有对这段婚姻的尊重了。
难道出轨一次,只是肉体出轨,精神还爱着丈夫,也不会因为出轨离婚,就叫做保护婚姻不影响婚姻吗?
只是虽然内心不认同,成瑶还是专业而耐心地听着林凤娟的讲述。
“我之后和卢建连发个微信都没有,我们就这么彻底断联了,阿民也没怀疑,渐渐的,我也忘记有过那件事了。这之前,阿民的事业就有了点起色,我们一直在准备要孩子。”说到这里,林凤娟掩面哭起来,“只是没想到,同学会后一个多月,我就测出了怀孕。”
成瑶给林凤娟递上了纸巾。
林凤娟讲到这里,情绪已经微微有些失控:“我当时其实是很忐忑的,我和卢建的那一次,因为喝多了,也……也没有做安全措施,时间上算算,我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但……但我想,万一就是阿民的呢,毕竟我和卢建才那么一次,怎么会那么巧……”
林凤娟绞紧了手指:“何况我一开始没多想,只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头晕嗜睡胃里还泛酸,当时去医院检查是阿民陪着我去的,测出怀孕时他也在,我瞒不住……他当时一听说我怀孕了,直接高兴地就抱着我在空中转了个圈。我,我实在没理由对他说要把孩子打了。”
林凤娟可能不知道,从她踏出错误的第一步时,就注定一步错步步错了。成瑶没想到,原来以为很简单的抚养费纠纷案,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的案情。
“所以你就抱着侥幸的心理,留下了孩子?”
林凤娟哽咽着点了点头:“阿民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