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当然不适合亲昵,齐婴也并非动了情念,只是实在不想再听她说那些残忍自伤的话罢了。
那个吻非常苦涩,带着眼泪的味道,不像往日他们之间的吻那样甜蜜动人。
他很快放开了她,又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这次她终于不再挣扎了,那时已经哭得抽噎,大概也早已没有力气了。
“我错了文文,”他在她耳边不断地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真的错了。
他说是要护着她所以才赶她走,可说到底,他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心中还存有迷茫和胆怯——他不确定自己最后能不能赢,而如果他输了他将彻彻底底失去一切,这代价太沉重了。
他正在谋划的事是一场豪赌,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甚至直到此时此刻还有很多棋子没有归位,失败的概率远远大于成功。但他依然要赌,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覆灭。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完全可以从容赴死,左右他早就厌倦了这些肮脏的争斗——可他背后还有她,还有他的亲族,如果他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他不得不去赌。
他急着推开她,根源在于他自己内心的孱弱。这些年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而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失去,甚至自己都隐隐觉得不可能真的翻盘,如果他足够坚定、足够笃信,那么他也就不会这么着急让她离开。
是他的犹疑伤害了她。
那个刹那齐婴如同醍醐灌顶,眼前也一同变得清明起来,他心底的尘埃如同骤然被人拂去,隐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越发紧地抱住她,声音低沉地对她说:“我们之间一定会有结果,不会再分开了。”
他的语气并不强烈,只是平静的陈述,可是却显得很笃定,令人深信不疑。
而沈西泠的情绪则远远没有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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