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此温柔,与她的手指一样,暧昧的触碰你,为你编织一个温柔乡。
仿佛她如此的爱你。
她温柔的望着厉鄞说:“我既然知道你是联盟的战士,联盟是你不可动摇的信仰,我就没期望过你会为了我对联盟开枪。”
容伽歪了歪头,靠在沙发上,她应该知道他在监视着她吧?那为何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暴露厉鄞对帝国不忠的事实?
她的手指轻轻比划在厉鄞的胸口,对他说:“去做你该做的事,想做的事,不必在意我,容伽不会伤害我。”
厉鄞皱着眉看她。
容伽看着屏幕里,她的手指,她又在写什么?
她真的大胆的很,明知被他监控着,却还敢屡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可他心里又有一股说不清的气,她搞这些小动作,对他耍的这些小手段,是为了厉鄞。
她真是个好妻子,全身心的支持丈夫去守护他的信仰。
而她仿佛吃定了他一样,说出他不会伤害她这种话。
容伽盯着屏幕里的她。
李铭忽然探头过来,小心翼翼说:“乔纱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那么危险呢?
容伽眼皮也没动一下,笑着说:“玩火自焚的意思。”
她这么支持她的丈夫去守护他的信仰,那他就成全她。
容伽刚要关掉监视器,叫厉鄞过来,屏幕里又传出了厉鄞的声音。
——“乔纱。”厉鄞握住了她要收回的手指,皱着眉问她:“如果今日,容伽没有用傅柔去交换你,你会怪他吗?”
容伽的手指顿了住,他看着屏幕里的乔纱,等着她的回答。
乔纱似乎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知道。”厉鄞握紧她的手指,“我想知道,你是不在意我,还是不在意所有人。”他放低了声音:“你是不会为了我伤心?还是不会为所有人伤心?”
他因为一时犹豫,错失了救下她的机会,他以为她会心碎,会委屈,会怨恨他,他为了错失她愧疚万分,可是她却如此“宽宏大量”,没有一丝丝怪责他,怨恨他的意思。
这不对,他宁愿她怨他,怪他,至少他能感觉到她的在意和爱意。
厉鄞在等着她的回答。
而容伽的目光黏在她的每个细小表情上,他看见乔纱露出了一个近乎是“烦了”的表情……
——“当然是所有人。”
她的声音传出来,她动了动被厉鄞紧握着的手,无奈的对他说:“我的伤心和眼泪要留在必要的时候。”
容伽忽然笑了,她就是个虚假的、擅长扮演的骗子,她的眼泪、她的脆弱、她的温柔都是她的武器。
她才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心。
容伽关了监视器,吩咐门外的邵翼,把厉鄞带进来。
很快,厉鄞进了容伽的卧室,李铭从卧室里退出来,看见站在卧室外的乔纱,给她倒了杯温水,陪她坐在外面等着。
没一会儿,厉鄞就从卧房中出来,沉着一张脸,手中拿着他机甲的钥匙。
“你要走?”乔纱看着他戴上军帽,惊讶的问他。
他轻轻“恩”了一声,对她说:“陛下派我围剿联盟叛军,缉拿叛军头领乔安。”
乔纱站了起来,来了来了,容伽要逼迫厉鄞对联盟开战了,看来他真偷听了她对厉鄞说的话。
好的很,容伽这样逼迫归降的厉鄞去对联盟开战,无异是让所有归降者岌岌可危,心寒皮紧。
最好所有的归降者都手拉手的再次投靠乔安,一起推翻容伽的帝国。
她会努力让首相和容伽起内讧,给乔安创造大好的机会,希望到时候乔安能抓住帝国内讧的时机,来复仇。
101:“……您刚才和厉鄞的对话,是故意让容伽起疑心?怀疑厉鄞不忠?”
容伽本来就已经起疑心了,她只是火上浇了点油。
“容伽派了你去?”乔纱露出震惊苍白的表情。
厉鄞伸出手臂抱了她一下,冰冷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乔纱,虽然你可能不再相信,但我爱你,像爱我的信仰一样爱你。如果我回不来……保护好自己。”
哦,真感人。
乔纱抱住了他,眼眶红了一圈对他说:“他怎么能派你去,我去问他。”
她松开了厉鄞,快步朝容伽的卧室走去,在卧室门口就看见坐在沙发里的容伽。
他看着她,等着她,瞧见她红了一圈的眼眶,先开了口:“你在使用你的心碎和眼泪吗?别这样夫人,让他去围剿联盟叛军是给他证明忠心的机会,只要他能够抓回叛军头领,清剿叛军,他将是帝国最信赖的上将。”
乔纱知道,他在机甲里就已下令,帝国的军队追踪着乔安,准备着埋伏围剿乔安与大部队汇合。
也就是说,这场围剿之战,他已经做好了必胜的准备,甚至可以牺牲傅柔,只要将叛军一网打尽。
他派厉鄞去,只是为了让他与联盟决裂,亲手击杀他曾经的战友,捉拿联盟的王储。
他太想折磨厉鄞,报复她了,以至于他没察觉到,他让私人情绪干扰了他的决策。
这可不像他了。
乔纱站在门口扶住了门框,什么也没说,抬手轻轻擦掉,眼尾还没来得及挤出来的眼泪。
打起来吧,打起来才好,她要将所有的矛盾激化,所有的线都点上火,等着“嘭”一声爆炸。
她希望乔安不要心慈手软放了傅柔,联盟的复仇需要有人牺牲,傅柔死了,首相才会爆炸,内讧这把火才点得起来。
天还没亮之前,厉鄞就带着军队离开了小镇,朝着联盟叛军的方向追踪而去。
他不知道容伽还派了军队悄悄跟着他,监管着他,一旦发现他联络叛军,有意图放走叛军中人,就立即击毙。
厉鄞离开后,乔纱睡了一觉。
等再醒来之后,天又黑了,窗外的纯白之刃早已不见,守在这里的军队也消失的没有踪迹。
所有的一切仿佛恢复了常态,连楼下那个卖水果的小孩儿也又来了,冲着她的窗户嚷嚷——“好甜的大菠萝!”
李铭在隔壁推开了窗,低低朝楼下道:“别喊了小孩儿!有病人在睡觉,你的菠萝不甜,我们不买!”
小孩儿又开始大声的推销他的其他水果。
乔纱回头看了一眼昏睡在睡眠舱里的容伽,他似乎快要被吵醒了,眉头轻轻蹙了蹙。
昨晚容伽命人搬了一个睡眠舱在这间卧房里,他睡在睡眠舱里,把床留给了乔纱。
乔纱趴在床上,听着李铭无奈的开门下楼去,打算买下小孩儿的水果图个清静。
没有下雨的小镇好安静,她隐约可以听见斜对面楼上传出的叫床声。
这样的边缘小镇,经历过无数次战争、虫族侵犯、各种各样的灾祸,在留在这里活下来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战争与灾祸,哪怕昨天帝国的军队出现,纯白之刃出现。
今天他们依然没事人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那声音越来越大,听不清是男是女,伴随着巴掌声……
睡眠舱里的容伽忽然动了动,声音微哑的说:“把窗户关上。”
“为什么?”乔纱明知故问。
容伽睁开了眼看她,仔细看着她,问道:“你发烧了吗?”
乔纱自己也被问愣了,她好像是有点热,但不是因为天气太热吗?
她半坐起身,脑子是晕晕的,可这不是因为没睡好吗?
101:“宿主,您体温,算是低烧?”但不严重。
乖乖。
乔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容伽是怎么发现她发烧的?他是温度计成精吗?
“你过来。”容伽从睡眠舱里坐了起来,她嗓子哑成那样,自己没感觉?
乔纱发现他的黑发更长了,如今已经垂到了腰,随着他起身泻了一肩。
窗外没有月色,房间里没有开灯。
昏暗之中,乔纱坐起来又感觉更晕了,“我头晕。”
她没过去。
容伽从睡眠舱里起身跨了出来,他光着脚走到床边,俯身伸出手托起了她的脸,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的额头好凉。
他这个举动太过自然流畅,倒让乔纱没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睫毛快要触碰到他浓密的睫毛,他喷了抑制剂,身上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烫吗?”乔纱问他。
他似乎没太感觉出来,伸手拉过了她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的手指穿过他湿滑的黑发,触碰在他敏感的后颈腺体上,他这才有了感觉一般。
“恩,烫。”他的触感不敏感,感觉不出她额头的烫,但他的腺体感觉到了她手掌的烫,“你发烧了自己没感觉吗?”
他松开了她的额头,要拉下她触碰在腺体上的手,她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
“现在感觉到了。”乔纱望着他,手掌不愿意离开他凉冰冰的脖子,在那窗外隐隐约约的声音里,哑声对他说:“你好凉,摸着很舒服。”
容伽顿在了那里,垂眼看着她,腺体在她的手掌下轻轻酥痒起来。
乔纱闻到了一丝丝甜蜜信息素的味道,惊讶极了,他如今敏感到,她碰一碰,随便一句话,就分泌信息素的地步了?
这就是书里写的,怀孕的omega格外敏感,易发情吗?
他坐了下来,坐在床边,她的双膝旁,依旧没有拿开她的手掌,任由她抚摸着他的脖子,轻轻对她说:“这样会让你好受点吗?”
“会。”乔纱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会,“我热得很,想抱一块冰。”
向他这样柔软的冰。
她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的后颈,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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