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血色喷泉越来越厉,一开始还只是如手臂般粗的泉柱,可很快就达到了一人粗、水井粗,最终,这好像变成了一个天泉,血浪滔天,好像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凌寒一个劲地向上飞,底下,则是快速升起的水位,几乎就追在了他的脚下,滋滋滋,可怕的腐蚀之力下,他的鞋子开始分解,然后是袜子,而脚也变得奇痒,一层层皮掉了下来,好像血肉都要融解,留下一副骨架。
这太可怕了,只是蒸腾出来的一些雾气而已,腐蚀性就达到了这样的程度,那要被血浪吞没的话,还能活命吗?
要知道,他可是修炼了不灭天经,体若同阶珍金,这都如此了,换了另一个生花境来,现在估计已经被化为一滩血水了。
凌寒连忙将虎妞收进了黑塔,拼了命向上飞。
难道此地本是一个大阵,而玉瓶便是阵眼、核心?他现在取走了阵眼,大阵停止了运转,里面被镇压的东西立刻跑了出来。
那他不是闯了一个大祸?
还好的是,这里所有人都被转移了,否则原本这里的矿工都会被血海给淹没了。
嘭,凌寒冲天而起,他已是来到了古矿的上空。
血柱冲天而起,至少达到了十丈高才开始回落,大量的血水涌动,只是瞬间而已,整个古矿就变成了湖泊,一眼望过去,一片血红。
凌寒站在了“湖”边,将呼吸闭上,这血水带着强烈的腥味。好像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杀戮,这味特别刺激。让他都好像要化身成魔头,欲杀尽天下。
这些真是血水吗?如果是真的。那得死了多少人?
凌寒不由地头皮发麻,古矿有多么巨大,他是清清楚楚的,可玉瓶下面封锁的空间又有多大,他却根本不知道。但光是要填满古矿的区域,那千万人的血液都未够啊。
“你猜错了,这里最多只有十多人的鲜血而已。”小塔突然说道。
“怎么可能!”凌寒立刻惊呼,这如果只是十几个人的话,那这些人得多大。如同一座山川吗?
“武者的实力越高,血气越是充沛,一点血便能化成一座汪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塔反问,“这些血液就只有十几种源的区别,最多来自十几个人。”
凌寒正想说话,却是一怔,他看到血湖中出现了一道白光,接着。一具白色的尸体浮出了水面,在湖中扬动,那是一名男子,身前绝对丰神俊朗。此时一身白衣,胸口有一个伤口,直接将他的心脏打爆了。
又一具尸体浮现。那是一个光头,穿着土黄色的衣物。头上居然还点着九个洞,胸前挂着一串珠子。打扮十分怪异。他也一样,胸口有个洞,心脏被轰爆了。
“这是传说中的古僧吗?”凌寒听说过古僧的打扮,他们戒荤腥禁杀戮,有苛刻的清规戒律。
第三具尸体出现,这是一名美艳无比的女子,着红色的长裙,在这里,长裙与血水混为一体,根本分不清裙子与血水的区别。
她并非心脏被轰爆,而是白玉般的额头上有一个血洞,导致了她的香销玉殒。
这真是一个动人的美女,让人见了就生起一股好可惜的叹息。
接着,是第四具尸体。
凌寒数了下,一共有十二具尸体,好像之前都被镇压在了地底,现在一起释放了出来。
这血水的腐蚀性有多么可怕,凌寒可是深有感触,可这些尸体居然在埋葬了几千几万年后仍是没有被腐化,而是宛若生前,当初又是何等境界?
天人境……有这么强吗?
凌寒心中没底,他现在只有一丝天人境的神识,对于当初同阶的存在便只能揣测而已,而无法得出精确的答案。
也许,这些人更是破虚境的存在。
问题是,这些人虽然被轰中了不同的要害而死,但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被人用拳头轰杀的。被一拳爆心,被一拳爆头,好像面对的仿佛是一尊无上神祗,只有被秒杀的份。
十二位绝世强者的血,化成了一座血湖。
“什么!”凌寒露出惊人,湖面上竟是出现了一头如同山岳般的银色蜘蛛,每一根脚都仿佛天矛,散发出来的气息无比可怕,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瓷器做的,现在在撞击之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
这并非错觉,凌寒低头看,只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出现了龟裂,正有血珠子涌出来,而且越来越多,形成了一道直线,不断地下落。
太可怕了,只是远远地站在那而已,就让他快要崩溃!
天人境达不到这样的程度,而这个天地又只能允许破虚境的极致力量,因此这头银色蜘蛛必然是破虚境的存在。
这头银色大蜘蛛只是看了凌寒一眼,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色彩,高高在上,宛若无敌的生灵。
它确实不需要蔑视凌寒,因为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就好像凌寒看到一个普通人,他需要通过蔑视对方来体现自己的高高在上吗?
只是这一眼扫过,凌寒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炸开了,还有灵魂,同样要爆裂似的。
也许,凌寒得重回天人境才能抗衡这样的气势——仅仅只是气势而已。
轰,就在这时,血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位立刻开始下降,速度飞快。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血色的湖水已是彻底消失,而那十二具尸体自然也跟着不见了。
银色大蜘蛛扬动了一下八只巨足,身形迅速缩小,化成一缕流光,咻地跃进了矿坑中,不复再见。
这个古矿,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寒眉头紧皱,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下面埋了一件咒器、又或者一个大能,才影响了这个土地,但咒器是得到了一件,却冒出了十二具生前强大无比的尸体,更有一头疑似还活着的银色大蜘蛛!
他甚至不能肯定,那只是亿万年前的一道虚影,还是真实存在的。
强到那份上,根本无法接近,自然无法揣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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