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竟然能心悦诚服地来认错儿,这好比太阳从打西边儿出来,令人十分诧异。
只见魏征跪拜在朝堂之上,语气诚挚的说,之前冒犯皇主的话,因为自己脑子突然性的缺了根弦儿,然后以不当的言论指斥皇主,然后呢,对于君臣之道,自己这么做明显是违背了,所以损伤了皇主的盛名。
所以今天前来诚挚的向皇主来请罪。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是魏征脸上的神色却依然是理直气壮。最初李治还愣了一下,等回过神儿来时,突然大怒道:
“不简单啊,你魏征居然还知道错这一个字儿,那当时为什么不诚恳的过来请罪,而偏偏是直到了这个接骨眼上。”
魏征说自己当时没有过来请罪,只是觉得事物的对错只有上天才能判断,但是现在情势急迫。皇主的言论绝对是对的,而自己作为臣子则应该是不对的,而且就是自己诚恳的写下请罪的述表,现在已经送到了中书省。
然后请中书省的人明天昭告天下,来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
对于魏征的一番言论,皇主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没必要请罪,请罪还有个有必要跟没必要?什么叫做君必须是正确的,这正确的事儿就是正确的事儿,谬误的事儿他就是谬误的事。”
今天无论如何,李治必须让魏征把里边儿的曲曲折折阐述清楚,不然的话,这一次真的自己会狠下心来,治魏征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这时候,躲在帐子后边儿的娘娘十分的担心,但是呢,魏征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地阐述着自己的缘由。
魏征镇定的说:“在天下没有战乱的时候,君王必须戒掉骄傲,戒掉急躁。而臣子作为应尽的义务,向君上去进谏言,乃是臣子之道,而现在四周都面临着大举进攻,所以在此时此刻,皇主是不能被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羁绊住了手脚。”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大唐的军队才能取得胜利。”所以在魏征看来,真的可以说当是是一个情况,那么现在它又是另一个情况。而在现在的话,任何违背于皇主的话语跟行动,都是不可取的,都是在有利于敌方。
魏征的一番言论逻辑严密,反倒让李治不知道该如何接下来的谈话。
把魏征形容成为灞桥河边儿的岩石,那真是再适合不过。硬的让人不知道怎么下嘴儿,要知道在这之前,让这个人去认罪,那简直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事情。
现在不但魏征自己,亲自过来悔过,而且还发了正式的文书,这家伙真的是连之前视之若宝的名声,如今都不在乎了。
“其实陛下,您不必为微臣今日的言行而感到困惑或者吃惊,名声对微臣而言确实十分的重要,但是跟大唐安危比起来,微臣的名声实在是九牛一毛的事情。而社稷中,除了包含微臣,也包含房相杜相我们这一批老臣的心血。”
“无数的经历表明,如今陛下您需要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四方的平定之上,而微臣现在能极力所做的,就是来为陛下您分担忧愁。”
然后魏征仔细地分析道:“人心其实是最重要的,人心不稳,那么在战争之初就已经处于下风。而在山东、河北之地,不仅需要充足的粮草,目前更为重要的就是平定浮动的人心,然后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是筑起双重的防务线。”
言下之意,这么重要的任务除了像他魏征这么能力强悍的臣子,其他人根本是胜任不了的。皇主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怀疑,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魏征,不无担心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你对这件事情有如此强大的自信?为什么你就会确信朕会准许你的要求?”
之前李治差点儿被魏征的话气晕过去,而现在魏征轻描淡写的几番言辞,就指望着皇主原谅他之前的过失,将重任托付给魏征。这念头也太放肆了。
“您说的对,微臣平时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但如今在这么勇猛的局势之下。上,也只有微臣前去才能稳住局面。”
而此时,房玄龄、程咬金他们也拜在了朝堂之下,而房玄龄甚至很自信的,为魏征前去向皇主打了保票。
其实,魏征心里最担忧也最气愤的是吐蕃的大相禄东赞,唐军一路的阻拦,可这家伙竟然逃过了一重又一重的阻截,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禄东赞其实一直留在长安,就是为了稳住大唐的政局,众人这才晓得吐蕃人的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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