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才来拜见大将军,洋子失礼了。”
幕洋子一见到卢承庆就盈盈下拜,宽大的衣领微微张开,两座玉丘若隐若现,弄得卢承庆百爪挠心,但是人家是正式的拜见,他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思,按照礼仪接待。
“不知夫人见本帅有何事,且不说咱们过去合作的非常愉快,现在你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言,只要是在本帅能力范围之内,定会如你所愿。”
“洋子先行谢过将军的美意,这次过来,幕洋子有一个小小要求,还请大将军应允。我此次率先来归,海路迢迢,身边的船只都已经破败不堪,现在还要沿着长江北上,这些船只已经不堪重负。”
“舰船的要求洋子是不敢提的,只是想问大将军讨要一些桐油,重新翻修一下舰船,好让洋子能乘坐这些破船坚持到长安,免去我一路劳累之苦。”
幕洋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卢承庆就大笑起来,指着岸边的一个大仓库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原来是桐油啊,那座仓库里都是,还有石灰膏,你要补漏,尽管派人去拿,不值钱的物什儿,也值得夫人特地过来央求。”
卢承庆迅速写好了手令,递给了幕洋子。在两手相接的时候,卢承庆意味深长的说:“京城里有你的死敌唐昊,夫人应该早作安排为上策。”
“一介妇人,哪会有什么打算?妾身只求回到长安后,有一宅可以遮蔽风雨,有两餐能够果腹就心满意足了,应敢奢求其他?”
卢承庆哈哈大笑道:“你们既然已经降了,那就是一家人,大唐不光是唐人的天下,也是所有兄弟部族的天下。你看看朝中那些外族将领就清楚了,他们哪一个不是被陛下赋予重托?”
“夫人继续留在南海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这些事情就如夫人所言,养家糊口而已。唐昊向来都有智将之名,你应该深有体会。李卫公的兵书战策尽为此人所得,再加上他生性如虎,凶残如狼,夫人能跟他对峙多年,不但未落入下风,反而壮大到了如此的地步。卢承庆佩服至极,只是假如咱们合作,就必须坦诚相待。”
卢承庆眼中的目光恢复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平稳和冷静。
“夫人将最精锐的部下远远放开是何道理?”
幕洋子的手抖了一下,掌中的茶杯中的茶水也溢了出来。
卢承庆似笑非笑的说:“夫人乃是降人,多留一点儿心思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不了解我们唐人的心思,要么投降的不留余地,这样才会被接纳。要么你的海盗倾刻间就会被大军捻成颜粉。怎么打算,夫人思量。”
瞅着匆匆离去的幕洋子,卢承庆笑得越发开心,剥去女人的华服也是很有讲究的,就像吃核桃一般,必须把内层坚硬的外壳砸碎,这样才有可能吃到美味的核桃。
到了午时三刻,如果那支隐藏的军的队伍还不出现,自己对岭南水师下的第一道命令就该是绞杀令了。
回到船上,幕洋子才松了一口气儿,瞅着在高天上飘荡的纸鸢,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鬼冢的船队应该该过来了。
“美姬,派人去岸上的仓库领货。假使有火油也领一些过来,数量不要多,免得招来怀疑。哎,唐国的人才何其的多呀,卢承庆这样的蠢货都能说出那样一番话。”
“绵里藏针的突然发难,还好,咱们做好了准备,鬼冢的舰队也该回来吧?”幕洋子问道。
“是的,当初说好了的,看到纸鸢,鬼冢就会前来投降。公主,咱们下的赌注越来越大了,万一出了岔子。该如何是好?”
幕洋子拿手支着前额道:“没办法,相比唐国来说,咱们太渺小了,不拼命就会没命,拼了命才能看到曙光。岭南水师换将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卢承庆看了幕洋子领走的货物清单,桐油很多,火油也领走了七八桶。
还好,都在预料范围之内,如果这个女人大规模的领取火油,自个儿就该好好思量一下了。日头还没走,正副将就禀报来了一支舰队在离海港还有十里的地方就落了帆,靠水手划船慢慢靠近大营。
“传令命,让他们在海港外面下锚,收缴武装,等候大军点阅。”当卢承庆听到副将说这些人全部都是外族水手以后,终于放下了心。
这些人就该是幕洋子最后的力量了。在他看来,幕洋子最厚的一层外壳儿已经被他敲的粉碎,或许今晚就该是自己邀约这个美人共进晚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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