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笑一下对唐昊说:“陛下让我来看看你把人弄死了没有,只要人没死,随你折腾。海盗城的府兵,野性难驯也是有的,不去去他们的火气难堪大用。”
“大用?陛下要他们做什么?如果需要征战,自然有岭南水师跟东海水师,可供陛下随时调用到,忠心耿耿的属下用起来很方便,如果需要运货,洞庭湖里边儿还有苍穹,一艘船顶上一个船队,为什么把海盗塞进水师?”
“你看看,我不把这些混蛋弄到螃蟹岛挂起来才是怪事。”
唐昊越说越火,三两笔就将东瀛使者的过关文书签了。把毛笔拍在案子上,就要离开。杜如晦从门口走了进来,不断的抽着鼻子,华三已经被拖了下去,但满屋子的血腥味儿却没有散掉。
杜如晦捂着鼻子说:“将军莫要气恼,大海上你这一家独大,这是行不通的。国朝之所以设立三省,其实就在分权,只有相互制衡,互相监督,国朝才能长治久安。”
“现在在大海上,你唐昊说一不二,这怎么行?换个人你试试。”
“怎么是我一家独大了,还有东海水师呢。就算是朝廷需要制衡的力量,难道就不能从良善子弟中挑选水手?再建立一支庞大水师不就完了?非要弄些海盗。”
“那可不一样,谁不知道张亮跟你好,再弄出一支水师,以为你以为你在勋贵里边儿的人缘,说不定你又多了一个盟友。只有这些海盗合适,你把他们喂鲨鱼,穿木杠子的,他们和你没法儿走到一起。现在大唐需要安定,你就好好盯着他们,不要干坏事儿就成,你难道还怕自己的手下败将不成?”
唐昊叹了口气儿说,“我的梦想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水师是玩儿命的封锁海峡就是为了这个。海上作战不同于陆地,他们作战的周期往往需要以年来算,一走就是成千上万里相移。
“但东瀛叛乱,大汉大唐的万里海疆,岭南水师跟东海水师是顾不来的。沿海的广州、明州、泉州都已经是人口过十万的大城,一旦有事儿,立刻就会举国震惊,到时候唐昊脑袋上的一颗人头,恐怕也难以平息民怨。”
“我们辛辛苦苦的把海盗全部撵的大食人的地界儿,就是想去掉这个忧患,如今倒好,你们的一封诏令就把海盗招了回来,大食的海全部给了虬髯客,你们看着不出手,虬髯客必定成为海上的豪雄。东瀛也会变成放在咱们床底下的一只火药桶。”
杜如晦无奈的说,“高句丽人投降的时候,就要求把这一点写入文书,如今木已成舟,徒呼奈何呀。”
唐昊去见李治还没有说话,李治就骂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这样对朕的旨意阳奉阴为,你给了刘仁愿下是什么命令?如果不是五蠹司马禀报,还不知道你有灭掉高句丽的水师,谁给你的胆子?难道你真的想成为海上之王不可?”
卢承庆一脸无辜的站在大殿里,你想找死也不用这么急吧。
“微臣知罪,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责罚。”唐昊趴地上立刻就请罪,辩解的话都一句没,这个反常的行为反而让李治愣了一下。
“陛下,微臣为了私怨确实昏了头,给刘仁愿下了不该下的命令,罪在不赦,请陛下责罚。”唐昊见李治没反应,今儿请罪能被李治罢官,那最好不过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李治狐疑的盯着唐昊看,这家伙平时没理儿都要搅三分,今天怎么了?似乎在盼着受处罚。
“陛下,微臣自知骄横跋扈了一些,请陛下恩准微臣回家读书自省。刘仁愿,也是骄狂自大,不足以担任领军一职,请陛下下旨严惩。”
卢承庆喜不自胜,正想着去岭南水师,还不知如何对付刘仁愿。想不到这唐昊将石头搬走了,真是识情知趣儿啊。
李治的眼神越发迷惑,他跟唐昊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对这个小子了解到骨头里去了,他什么时候能够自责到这种地步了,还把刘仁愿主动给抽了出来,这里边儿一定有问题。
李治只是想卢承庆过渡一下,让高句丽人彻底的安静下来,原因就是唐昊对高句丽的抵触实在是太大了,他很担心唐昊会对东瀛的使者下手,影响自己的全盘计划。
李治对唐昊说:‘读书自省不必,你读的书不少了,也没见而改变过。你继续在兵部主事,刘仁愿调任洞庭水师,你去杜如晦那里交出岭南水师统领的印信。“
唐昊前脚交还了印信,卢承庆后脚就接到任命。
唐昊当着唐房玄龄跟杜如晦的面儿,让他小心东瀛派来的使者。这样的话,唐昊整整说了四遍,见卢承庆笑眯眯的,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
唐昊甩甩袖子回家,琢磨着给牛将虎那里去一封信,他如今已经是明州刺史,告诉他必须严加防范这次东瀛派来的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