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站起来给老牛的茶壶里添满了水,转身就往外走。
老牛喊住了他:“你去干什么?这时候可不敢胡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我知道,我这又回家去接老祖宗哈雷,等我把它赢回来以后,就打算出门访友。”唐昊一脸轻松的表情。
“那就跑远些。听说你家造了一艘大船,去海面儿上跑跑比什么都好,顺便儿帮你审审给劲儿,或带些东西去广州。听了老牛的话,唐昊又转回来跺着脚说:“伯伯,难道我真的只有跑腿儿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魏征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惹他就是了。”
“小子,有道可走,你就偷笑吧,你只要在长安待着,就会有大麻烦,不是你找麻烦,是麻烦找你啊,走远去,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魏征不可怕,但是他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个就厉害了。见老牛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唐昊无奈离开,走出花厅的时候,抱起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儿,又狠狠的亲了两下,才在婶儿的喝骂声中大步离开。
姚思廉在官场并不得意,却在长安文士群中德高望重,一日与诸友饮宴于曲江之上,忽然扔下手里的筷子,弹剑作歌:“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两句一出,满座肃然,有执行者更是潸然泪下。姚思廉披散着满头华发,眼中平和慈爱之茫令人心生温暖,手指敲击在剑脊上大喊:“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如此惨境怎么不令人肝肠寸断?座中诸位老友无不为姚思廉坎坷的遭遇,而鸣不平,当下就有人大呼上苍不公,致使姚师满腹才华,埋没于故纸堆,诸位老友当助先生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就听听到姚老先生懒散的说:“老夫乃是庸才,当不得诸位厚爱。这首《行路难》出自一位旷世奇才之手,当今此人心灰意冷,准备乘巨舟遨游四海,人家都不在乎是个什么?我们鼓噪个什么劲儿?”
“做出如此雄文的人是谁?”有人好奇的在问。姚思廉抛掉手中长剑,干了一壶酒,抹胡须上的酒渍说:“人就算了,提不得。如今他在长安城里,算是顶风臭十里。这首诗曲儿不错,诸位怀才不遇的时候,拿出来念念,定可宽心慰怀,洗却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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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公所说之人,难道是唐昊?唐将军?早就听说,此子聪慧绝伦,诸子百家无一不通,上马可整军,下马可安民就是德操,差了些。”
“慎言。夫子曾说过,眼见都不为实,更何况什么叫德操?拿出土豆、玉米来安济万民,使得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就是最大德操。操巨舟帅万军深入虎口,取回的前隋将士遗骸,虽百死而犹未悔,可以曰之为忠。”
“洞庭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戏弄十万水贼如同儿戏,可以曰之为能。更不要说创办玉华山书院,教化万民。老夫就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就会德操败坏?怎么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在老夫看来,不过是木秀于林,风悲风必摧是罢了。”
“也好,唐将军清闲一些也不错,这样就能寄情于山水,为我等宴客多书写一些绝妙文章也不错。来,诸君引胜话语过耳,犹如雨过丛林,就算不能滋润大地,也能留下一丝痕迹。”
说着,老先生端一坛佳酿一饮而尽。
此时的韩辙黑着一张脸,戴着一顶破范阳笠赶着一辆马车,走在荒芜的古道上。贺天商就站在道路的尽头,手上还绑着一把雪亮长刀,他答应魏天玉临死前复仇的请求。
因为这个魏天玉伸长脖子,让贺天商结束了自己的痛苦,“先说好,这次你如果失败了,就不要来烦我,你看皇主给的文书都在这里,你没有帮手,一定打不过我的。”
韩辙好心的劝解着贺天商,语气也变得更加温和。
“贺天商,弄伤魏天玉的人又不是我,你找我干什么?如果你想复仇,就是找那个人,虽然他是我爹。你看,我把我爹都献出来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烦我?我这回的确是为了研究学问,没别的意思。”
贺天商一言不发,举刀冲了过来,但他再一次被韩辙活捉了,因为韩辙的长枪忽然断了,一大盆白灰撒了出来,贺天商的眼睛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
尽管他把横刀舞得多严密,还是被韩辙找准机会一棒子抽晕了过去。白艾草进入眼睛后非常难受,贺天商即使已经昏迷,眼泪鼻涕还是不断的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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