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与机遇并存。
实则这先锋之位，并未多少人愿意承担。
大家都心知肚明，虽是在天祥可汗统治之下，可这战事总是会死人，各个首领也格外注重自己的部落发展。
就在此时，帐外急促脚步骤响，有士卒掀帘入帐。
“可汗，前边发现一队人马！”
“乃是阿史那一族！”
听闻话语，天祥可汗站立起来，紧皱眉头，冷哼一声。
“大唐走狗，他来做什么？可有带兵马前来？”
士卒躬身行礼，握拳抱胸，应道。
“只有十五人前来，方圆十里，并未见任何大批兵马迹象。”
此话一出，那些聚集在斥候身上的警惕目光瞬间一松。
阿史那一族在草原上乃是一支数一数二的强兵猛将，那可是操控着颉利可汗麾下所向披靡的虎师部族。
要真是这般带兵攻伐，与唐昊大军形成掎角之势，倒还真是有些棘手。
但偏偏，这样威猛的将士，却单单十五人前来，定然不是来攻伐了。
想到此处，天祥可汗眼珠一转，缓缓坐上石椅。
“继续说。”
那斥候明显感觉周遭紧张氛围缓和下来，拱手道。
“他们说，是来……是来给咱们西突厥指明出路的。”
嘭。
大手猛拍坐下座椅，胡禄居首领‘嗖’的一身站了起来。
朝着帐首的天祥可汗拱手道。
“可汗！这走狗还有脸前来，说是指明出路，分明是想让咱们归向大唐，与他同流合污！”
“不错！”
身旁附和的声音，在胡禄居首领话音刚落之时，骤然响起。
“败军之将，也敢大言不惭的指挥咱们？简直可笑至极！”
有人走上大殿，半跪在地，抱拳道。
“大汉！属下愿带上五十人马，拿下此人！”
“而后在好好审问此人不急！”
先前第一次做先锋的机会已然被抢，此番这等捉拿叛将的契机，拔塞干部族不想就此错过。
可有这想法的不止是拔塞干一族！
区区十五人，胆敢闯荡十万之众的西突厥大军，纵然是他阿史那社尔武力蛮横也逃脱不出！
这等白白送上来的立功机会，谁不愿拿？
“可汗！我愿带领麾下士卒，生吞了这厮，将此人桐庐献于大汉！”
“也让那大唐军卒看看咱们西突厥的威势！”
看见这争抢的场面，胡禄居首领面上一寒。
大军冲锋，选任先锋首领，没见几个人这般踊跃，此番这等手到擒来的好事，却是招惹的这些人去抢！
念及此处，胡禄居首领心中莫名腾起一股怒火，捏捏拳头，站了出来。
俯视一眼半跪帐中的族人，冷声一笑。
“呵！区区十五人，也值得兴师动众？笑话！”
说罢，一双如鹰眼眸望向帐首的天祥可汗，道。
“可汗！”
“我愿带上五骑前往，要是这降将胆敢提及一句降服之类的话语，我定当亲自抓捕这厮，将叛徒赶去三军之中，遭万人唾骂！”
天祥可汗见帐中半跪的三人，心中一阵激荡。
朗声欢笑之中，连连鼓掌。
“好！好！好！”
“我突厥男儿，就要有此等不畏惧的威势！”
阔步跨下台阶，天祥可汗缓缓踱步一周。
“劝说咱们降唐，只不是咱们一个猜测，至于阿史那社尔是否确有此意，看需当面对峙才是。”
“既然人都来了，咱们不妨会上一会。”
大手蓦然一摆，呼喝道。
“背马！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要讲些什么。”
一语定音，帐篷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争闹之声。
草毯在风中起伏，推起一圈圈涟漪延伸出去。
此时已然有些黑夜降临的迹象，清冷的银盘在高空之中，仅留一个圆盘，挂在天际，等着夜幕的降临。
原野上，卷起草皮雪花的马蹄刨动着大地，一千最为精壮的虎师，护卫着一干首领和天祥可汗，朕朝着东方滚滚而去。
“可汗，若是那阿史那社尔没安好心，是来劝咱们降唐的，咱们可否立刻诛杀？”
没捞着先前立功的机会，拔塞干一族还是有些不甘心。
此番算是冒着被辱骂的危险，向着天祥可汗询问。
不待回话，胡禄居首领瞪起双眼，怒视拔塞干首领一眼。
“这还用问？”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你可别忘了，这阿史那社尔本就是降将！如今更是大唐的将领！”
听见别人替自己做了决断，天祥可汗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悦，沉声道。
“确实如此。”
“此人臣服在大唐脚下，已有一年之久，想必骨子之中已然带有些大唐气息。”
“不能用，别除掉！免得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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