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五家联合开设,在这个年代有这等融资思想,难怪能办成这江南最有名望的珍宝交易场所。
攀谈之中,唐昊也对这轩宝阁有了颇多了解。
轩宝阁的藏宝共分八大类别,名人字画,秘府典籍,钟鼎宝器,金银珠宝,翡翠琉璃,异木奇花,滋补山珍,灵丹仙草。
这些事物皆有专门竞拍场地进行,相互独立,互不影响。
听着胡月的讲述,唐昊端起案桌上的青茶品上一口,顿觉这茶味甚是熟悉,心中闪过一抹疑惑。
“胡掌柜,这茶……”
听闻唐昊所问,胡月哈哈一笑,道。
“唐大人应该没有想到,到了此地,竟然喝起自家的茶了吧。”
经胡月提及,唐昊恍然明悟,原来这青茶产自自己庄园,难怪竟有几分熟悉。
“啧啧,唐某的茶,也能登上这轩宝阁的案桌,倒也算是幸事。”
听着唐昊自谦的话语,胡月收起笑容,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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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有所不知,咱们这行三六九等实则划分明晰。”
“招待贵客,定是要用殿中最好的青茶,如同这竞拍之地,位高财厚方可入座二楼,一样的道理。”
说到这里,胡月顺带问上一句。
“不知唐大人对于竞拍,有何禁忌?”
“如不想被哪家拍走,亦或是不愿那类人入场?”
听闻这个规定,唐昊有些困惑,持宝者还有此类人?
别人出钱他也不愿售卖的?
明察秋毫的胡月自然捕捉到了唐昊眼中那抹困惑之色,解释道。
“这持宝者,有人乃是富足世家,有人却是路遇天灾人祸,家道中落。”
“像一些珍贵物件,一些人可能不愿被他人得手。”
“如同唐大人的琉璃,世间罕有,却是制造得到,不排除能工巧匠眼红,购置后刻意钻研。”
听罢此话,唐昊面上一乐。
这玻璃制品只不过是出现在了当代,被称作稀世珍宝,若搁后世,简直就是随处可见的寻常物件。
要是当世有人仿制,说不定还能加快现代化进程。
“无妨!”
“若是能造,便由他们去造吧。”
寒暄几句,有人递上签码,确认了物件。
胡月送至门前,望着跨上马车的唐昊,拱手道。
“提前恭祝唐大人盆满钵满,满载而归。”
……
郑氏家族。
郑远轻皱眉头,背着双手,在书房之中踱了一圈又一圈。
瞥了眼静立在门口处的李管事,郑远仍是不敢相信。
“你是说,亲眼所见俞三娘坐着滚轮木椅?并直言腿脚不便,无法站立?”
这个消息过于震撼,以至于一炷香时辰中,郑源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想想着三年之中,自己竟是与这个身患残疾的女人斗了一年,却丝毫不占上风,就有些挫败。
李管事轻呼一口气,重重点头。
“家主啊!这是你问的第三遍了!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凑上前两步,李管事一脸焦急。
“家主啊!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俞三娘胸无大志定然是假,只凭这些年来将俞家经营的井井有条,便知此人就算身残,也定不可小觑。”
“不过她一心扑在码头商船上,倒是一件好事。眼下咱们是们如何将那些不服管束的几个富商收拾服帖才是正事呐!”
焦躁踱步的身形骤然停下,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转头望向李管事。
“姜小五那边如何?”
李管事一声叹息,摆摆手。
“不提也罢!”
“这人明摆了拒绝咱们一番好意,闭门不见,怕是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一边无力管束到琉璃竞拍,一边置之不理。
扬州三大造船运送世家,两者都颇有些无力插手的意味,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但郑远的心头却对俞三娘一方,仍有疑虑。
按理来讲,琉璃一行在俞家货物出口上不算小数额。
难不成俞三娘真铁了心,对此不闻不问?
亦或者说,这个在码头上寸土不让的俞三娘,真会怕了唐昊的官位?
捂着下巴,思索良久,郑远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决然。
“明日之时,查清那些入场的商贩底细!”
“若是有姜小五和俞三娘所派人手,务必想办法清理出去,以防万一。”
“另外,我们在轩宝阁中好歹也是五家出资人之一,必要之时弄出一些动作来,阻止进程。”
听闻此话,李管事面露难色。
“郑家主,会场之中戒备森严,又不容易带上武夫家丁,竟有两个随从而已。”
“要捣乱,怕是难了。”
紧攥拳头,指节都变得有些发白,郑远似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半晌后,郑远眼中射出厉芒。
“关乎郑家生死存亡,就算轩宝阁有些牺牲,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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