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
唐昊并未在皇宫之中多做停留，一出宫便直接回到了侯爵府中。
眼下只要唐王答应的那五万大军一集合完毕，唐昊便要立刻发兵北上。
大唐律令，这兵部命令下达之后。
三日之内，所在的军队就必须做出回应，违令者将军法处置！
如此算下来，马匹，士卒到位基本在十日左右就会尽数集结完毕。
十日看似很长，但唐昊却有很多事情要做。
步入侯爵府的瞬间，唐昊便对迎面而来的吴通下达了命令。
“吴通，明日你便从两千士卒中挑选出百号人来，着手训练火铳的使用。”
这个消息，对于吴通来讲，无疑是兴奋又震撼的。
早就对那些喷火玩意感兴趣的吴通，恨不得此时此刻，便让唐昊教授这技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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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通略一思索，兴奋的说道。
“侯爷，可是要北上了？何时出发？”
对于这个忠心的下属，唐昊并没必要隐瞒，坦白说道。
“不错，十日之后，我便要挂帅出征，清剿西突厥了。”
听罢此话，吴通顿时动了心思，道。
“侯爷此番时间紧迫，你也有众多要事要做。”
说到这里，吴通讪讪一笑，拉着唐昊停下脚步道。
“不若你先教我这火铳的使用，属下也好在明日教授其他人呐。”
看着这个粗狂汉子那股欣喜劲头，唐昊略一沉吟。
吴通所言不错，自己在战备上，粮草上，马匹数量上，等等都还未呈报给兵部，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眼下这年岁之际，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教会吴通，再让他教授那些挑来的新兵们。
拍拍吴通坚实的后背，唐昊笑着指了指吴通，道。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那火器。”
“也罢，走，此番我便教你！”
整个晌午，侯爵府不时传来，‘砰砰’的剧烈爆炸声。
惊得侯爵府内的家仆不停的向着演武场方向张望。
好在众人也明白，那里乃是侯爵府的禁地。
就是有再大的好奇心，众人也绝对不敢闯了进去。
……
卫国公府。
同一天之内，李靖两次被召见进宫。
这不仅引起了红拂女的好奇，更是引得李婉清也为之诧异。
这样的事情，往昔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同样，这几日中，李府中的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
就和离一事，李婉清和李靖各持己见，两人闹得很僵。
在饭桌上，只有细微的碗筷碰响声，三人都闭口不言，显得格外沉闷。
红拂女瞥了眼恍若陌路的两人，轻叹一口气，看向身旁扒闷饭的李婉清道。
“婉儿啊，你父亲这般做，你也别……”
话说一半，直接被李婉清打断，一双眼眸盯着对面的李靖，道。
“可是北征的战事？”
听闻这质问的声音，李靖送入嘴边的汤饼，在空中一滞，整个人也定格片刻。
这个从小便乖巧听话的女，此时竟是以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
李靖未蹷眉头，知道李婉清乃是还在因为自己坚持和离一事，而在气头上。
再次将汤饼送入口中，李靖头也未抬，缓缓道。
“军中机密，无可奉告。”
对于这个强硬的回答，李婉清早有预料。
父亲戎马一生，骨子中自带一份傲气，完全不可能向自己屈服。
李婉清缓缓收回目光，长筷在碗中翻腾几下，沉思片刻，道。
“我要去！”
话音虽小，却已然传进了李靖夫妇二人耳中。
红拂女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儿，扭头说道。
“婉儿呐，你可不能任性行事！”
“这北征之事，太过凶险，而且一路都要在这马背上度过。”
“你也打过不少胜仗，可都是在攻城守城之间的战事，对于这草原上的战事可是毫无经验。”
说罢，红拂女微蹷秀眉，拉扯了下李婉清的袖口，道。
“婉儿，可不许胡闹啊。”
李婉清板着个脸，瞥了眼李靖，道。
“大唐危难，我等军士挺身而出有何不可？”
“没有经验正是我的薄弱之处，此番我也正好学习学习。”
坐在对面的李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几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父亲知道你心中所想，但眼下这战事不是闹着玩的。”
“兵力悬殊暂且不议，甚至会遇到西突厥驰援。”
“你不是唐昊，没有他那般丰富的骑兵经验，更何况，这草原上的战场和攻守城池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也不觉间夹杂一抹疼爱，道。
“你若是去了，只会扰乱唐昊的计划，甚至于成为累赘。”
虽然李靖性子执拗，但这战事毕竟不是儿戏，是会死人的。
听闻这和善不少的语气，李婉清也猜得出来，父亲的火气小了不少。
听闻到此战的凶险，李婉清不觉间心头一紧，心中为唐昊担忧起来。
“父亲，此战若真如此，我更不能坐视不理，这一战，我必须去！”
“啪”
李靖一摔手中竹筷，脸上怒意腾起，喝道。
“胡闹！”
红拂女脸上眉头紧锁，扯了一把李靖，道。
“有事好好说嘛，发什么火呢？”
反观那李婉清却直愣愣的坐在对面，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李婉清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
“我再细思过，或许和离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在这之前，这次出征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了。”
“唐昊对我有救命之恩，父亲，女儿恳求你，就让女儿去吧。”
对面的两人同时一怔，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儿，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良久，李靖捡起那桌上的竹筷，平静的说道。
“要是真要去，用完膳食，你便向唐王请命吧。”
“为父，今后便不再参与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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