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出口。
外邦人的口音格外明显!
这一发现,顿时让唐昊心中惊诧不已。
入眼处,被十八骑包围的身影,身着肮脏破旧的唐服,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此人似是很怕生一般,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埋在胸前。
虽然此时天还未黑,却依旧看不清面容。
看了看天色,唐昊厉声道。
“带走!”
听罢这声命令,那圈中的身影发疯一般的撞向其中一匹战马,意欲突围逃跑。
可这十八骑岂是寻常人,反应机敏。
借着人在战马上的高度,一脚踹在那人影的肩头上,巨大的力道顿时让那个扑来的身影,倒翻过去。
另一侧的战马上,两人翻身下马,一把摁住地上挣扎不止的人影,掳了起来。
一行人押着那唐装外邦人向着皇庄走去。
……
翌日。
吐蕃大相携着两使臣在早朝之际,再度来到了太极殿。
唐王看着殿下揖礼的禄安赞只觉烦躁不已,沉声道。
“禄安赞,朕已许诺你,待命案查明之际会给吐蕃一个个交代。”
“为何你要紧追不放?”
禄安赞淡然一笑,道。
“关乎到两国的大事,我身为吐蕃大相理应放在心上。”
“只是今日我乃是想起了其中一些重要线索,来向陛下禀报。”
吐蕃大相三番五次的进谏,让唐王厌烦之时,也起了疑心。
对于这个命案,似是这个吐蕃大相知晓颇多。
但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要置唐昊于死地。
正因为这一点,也让唐王决定将此事完全彻查清楚。
至于吐蕃大相所言,则是能拖就拖。
见吐蕃大相找出了新的证据,唐王眉头一皱,道。
“讲。”
禄安赞环视大殿一周,目光落在了群臣中殷开山的身上,道。
“当日,贵国殷公也在现场。”
“当日酒楼的管事和小厮都已关押在了殷府,陛下若是不信这些供词,可命人将这些人带来朝堂,一问便知。”
对于这些酒楼的管事小厮和那份供词,禄安赞信心满满。
毕竟这些管事小厮乃是前太子余党所安排的,定然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殷公一词,用的甚是亲切。
不禁让群臣为之侧目。
一时间,朝堂之上无数双眼眸齐刷刷的望向殷开山。
殷开山被这些目光注视,顿时老脸涨的通红,暗自攥紧了拳头。
事已至此,避无可避。
殷开山跨出一步,面向唐王,拱手道。
“却如吐蕃大相所言,臣当时也在现场。”
说罢,殷开山虎目圆瞪,望着禄安赞,恨恨的道。
“我与贵国大相并不熟,还请阁下以大人相称,免得引起误会。”
虽是在解释事实,但此番看起来,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听罢,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一脸怒容走了出来,呵责道。
“殷公若是行得正,又何惧谗言?”
说罢,盯着禄安赞道。
“这里乃是朝堂,不是县官衙门,岂有在朝堂之上审理这命案之理。”
唐王微微眯起眼睛,也搞不清这禄安赞,到底在搞什么鬼。
“命案关乎到两国关系,便不是小案。”
“既然贵使要求对证供词,那便依了大相。”
说罢,略微摆摆手,道。
“鄂国公,将那些子民带上来。”
殷开山应了一声,便出了殿门。
半个时辰。
那几个小厮,管家便被送上了大殿。
看到这一行人时,众人微微惊诧。
这一行人,衣衫整齐,精神饱满,看起来似乎并未受过严刑拷打的迹象。
唐昊教训了殷开山两儿子,一伤一疯,众人皆知。
在众人看来,殷开山这次完全是凭着这次命案,公报私仇。
尤其是那份供词,众臣都以为是严刑逼供下,用来惩治唐昊的凭借。
却不料此时这一行人,竟安然无恙的站在殿堂之上。
短暂的震惊之余,众人也不禁猜测起来。
难道这份供词的内容完全属实?
龙椅上的唐王也微微惊诧。
这一行人,黄皮肤,一头直发,乃是中原人特有的特征。
按理来讲,身为大唐子民,本就有着一股爱国之情,不会轻易替着一个外邦人做伪证。
在众人惊诧之中,那酒楼管事缓缓跪在殿上,道。
“草民拜见陛下!”
身后的诸位小厮们,也纷纷跪拜在地,齐声说道。
“草民见过陛下。”
嘶。
听罢这流利的中土方言,和熟悉的腔调,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乃是纯正的大唐子民!
朝堂上众人的脸上再度浮起惊讶之色。
恍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众人心头。
唐昊这次,怕是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