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长安城中忽然多出许多文士世子,大肆传播着为唐昊伸冤的口号。
让本就躁动不安的长安子民蠢蠢欲动起来。
而在大唐军中也随着掀起一片进宫面圣,替唐昊说情的浪潮。
外界风雷涌动的同时,安置在鸿胪寺的四位吐蕃使臣却奇迹般的销声匿迹起来。
此番虽是未除掉唐昊,但终究是让这个大唐新星就此陨落,算得上为吐蕃除去一个劲敌。
长案前,吐蕃大相禄安赞斜躺软塌之上,捧着热茶,沐浴暖阳下,显得格外惬意。
忽然。
一声略显惊恐声音传来。
“大相,不好了,这长安咱们怕是呆不住了。”
说话间,矮个使臣仓皇蹿进屋舍,大口喘息着,神色紧张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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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安赞微微皱眉,放下茶碗,道。
“何事如此惊慌?”
矮个使臣抹了一把额头汗珠,说道。
“这半日不知是何原因,长安城中为唐昊伸冤的子民骤然暴涨,躁动不安起来。”
“看这架势,是要组织起来,为唐昊伸冤了!”
初闻消息的禄安赞,第一时间有些慌神。
照此发展下去,外牙压力过大只怕这本就不愿处罚唐昊的唐王,会收回成命。
若是这些民间力量得逞,岂不是自己前功尽弃了?
思虑间,那八字胡的使臣也略显惊慌的钻了进来,道。
“大相!不好了!”
“大唐军营之中,不知为何,消息骤然传遍这个长安驻军。”
“其中不乏一些拘禁咱们的声音。”
“只怕……只怕这长安已然无法再待下去了!”
闻言,禄安赞心头大震!
这些大唐铁血军人可不是好惹的。
若真是将自己拘禁,计划好的一切便付之东流。
更可怕的是,且不说会不会被大唐惩办,就算回国,也会落得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禄安赞心念斗转,想起这一件件事情来,不由得有些心惊不已。端着茶碗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以下犯上?
这个词汇在心间一闪而过。
禄安赞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心中思索起来。
若是民间子民自发聚集,这股社会舆论虽然强大,也只不过是能影响到唐王决策。
但若是大唐大军逼宫的话,不正是行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想到此处,禄安赞那颗急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思绪也跟着清晰起来。
一炷香后。
禄安赞那原本微颤的手也缓和下来,抬起眼帘,看着两个惊惶无措的使臣,道。
“若是大军逼宫,触及到军权,怕的乃是唐昊。”
“可怜那唐昊尚未从命案中脱身,却要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传言归传言,这鸿胪寺乃是大唐对待外邦使臣的态度所在,若是毫无凭据便将我们捉拿,让其他外邦使臣如何看待大唐?”
听罢,两使臣对视一眼,思索起来。
良久。
那矮个使者,仍是有些疑虑道。
“据属下在商队中打探,在唐昊被禁足的时段中,有不少人去了皇庄探望。”
“就连太子殿下在今日也去了。”
“会不会太子和唐昊联合,如此一来,唐昊翻身的机会可就大了。”
李承乾?
禄安赞心头一惊。
现如今,唐昊被革去官职,已是自由之身。
加之被禁足,可谓与外界已然断了联系,翻案希望渺茫。
若是此时太子出手,此事就会有莫大的变数。
那八字胡见禄安赞若有所思,补充道。
“那大唐的殷开山,属下也已查明,前些日子,曾与一位叫赵节的人见过一面。”
禄安赞对于赵节一人算是颇为熟悉。
此人生父乃是前朝富商,诸多大商贾与此人都有来往,自己的父辈也不例外。
禄安赞还清楚,赵节此人与李承乾走的很近。
恍然间,朝堂上那些力谏重惩唐昊的一幕出现脑海之中。
禄安赞在这一瞬间恍然明悟过来。
只怕这殷开山背后的靠山就是李承乾了。
思虑此处,禄安赞哈哈大笑起来,道。
“李承乾先是重惩唐昊,再加以援手,如此一来,便可让蒙在鼓中的唐昊,感恩戴德,完全臣服。”
“这一出戏可真是精彩。”
“依我看!咱们就安心呆在长安看戏便是!”
那两个懵懵懂懂的使臣细细品读着禄安赞的话语,心中如同拨云见月一般,也逐渐明朗起来。
矮个使臣想清整件命案的来龙去脉后,心中仍有一抹疑惑,道。
“大相,若李承乾真与唐昊联手,那咱们还怎能在长安久呆?”
“这李承乾必然会将吐蕃王子一事尽数推在咱们身上。”
禄安赞瞥了那使臣一眼,全然不将其话语放在心间,道。
“若是李承乾揭发,无异于自寻死路!”
“尚且不说这件命案与他压制唐昊有些关联,难逃其咎。”
“他若与唐昊联手,到时候咱们便可面圣唐王,告他个结党营私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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