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事宁人。
这是一个大问题。
唐王眉头微皱,缓缓坐在了龙椅上,沉吟道。
“诸位爱卿,以你们所言,吐蕃这边,如何安抚?”
正说话间,宫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那声音遥遥穿过殿前的广场,隐约传了过来。
“陛下,你要为我们吐蕃使团做主啊!”
人未到,声音便已传来。
唐王脸上阴沉起来,略一挥手,道。
“该来的总归要来,宣。”
说罢,荣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这大殿之上传开。
不多时,禄安赞抹着老泪,匆匆走来。
乍一进殿,禄安赞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之中,哽咽道。
“陛下,吐蕃与大唐交好已有数年之久。”
“我等使臣瞻仰大唐风采已久,千里迢迢,满心虔诚而来。”
“却不曾想遭到奸人暗算,我大唐未来王子惨遭毒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一番话说完,禄安赞已然泪流满面,悲伤至极。
此情此景,唐昊心中陡然闪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来。
吐蕃大相一进殿,便如此闹腾,看来这件事不会轻易就此罢休了。
唐王高坐龙椅之上,看着禄安赞略显浮夸的举动,眉头一拧,沉声道。
“大相所言,朕已明了。”
“此事关系重大,朕已命唐昊前去盘查,定会给吐蕃国一个交代。”
听闻唐王所言,吐蕃大相略微一愣,赶忙否认道。
“陛下!这唐昊乃是毒害我王子的真凶,您怎能启用此人查案呐!”
闻言,唐王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眼眸中精光闪烁,道。
“大相何处此言,可有证据?”
禄安赞扬起衣角擦拭着泪眼朦胧的双眼,道。
“贵国殷公可以作证,当时他正好就在现场。”
话音刚落,殷开山不失时机的接过话茬,道。
“确如大相所言,昨晚我替我侄儿前去向一品肴掌柜讨债,正碰上这桩命案。”
“那酒楼掌柜和小厮们已经尽数被臣拿下,酒楼也已查封。”
唐王微微眯起眼帘,目光游离在吐蕃大相和殷开山之间,打量许久,缓缓道。
“可曾打问出什么?”
殷开山缓缓拿出一张供述,双手托起,道。
“一夜盘问,掌柜道出了此事乃是唐昊逼迫自己所为,还请陛下过目。”
此言一出,全场的肱股之臣哗然。
但多半仍是质疑的声音。
豪门氏族氏族审案,大多半是威逼利诱,其真实性可想而知。
唐王扫视那供述一眼,盯着唐昊道。
“唐昊,你可有反驳的证据?”
唐昊连那掌柜姓谁名谁都尚且不知,自然知道这份供述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但苦于自己并无任何证据。
“臣,并无任何凭证。”
“但,人,并不是臣所害!”
殷开山上前一步,朗声道。
“陛下,能在武艺不凡的吐蕃王子酒中下毒,想必一定是位高手。”
“唐昊既有医治长乐公主顽疾的本领,想必自然有着调制无色无味毒药的能力。”
吐蕃大相也趁此时机,说道。
“陛下!吐蕃王子虽在比试中出言不逊,对大唐世子有所不敬,但罪不至死。”
“唐昊所行,乃是恶意让两国交恶,毁我两国友好睦邻之举。”
“恳请唐王,将这凶犯绳之以法,以命抵命,还大唐清白,还两国一个清净。”
以命抵命!
唐昊闻言,心中一动。
这吐蕃大相怕是幕后的主使的一方吧!
想不到,自己已然放下杀念,此人却是紧追不舍,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
龙椅上的唐王听罢,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手托下巴,若有所思。
高士廉微微抬眼,看了眼龙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
作为唐王的左膀右臂,高士廉自然能体会到唐王此时的难处。
缓缓走上大殿,高士廉盯着殷开山,目光如炬,似要将他看穿一般,道。
“鄂国公,众臣皆知,唐昊曾出手教训你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孩子,你对于唐昊怀恨在心。”
“此番私下审讯酒楼一干人,这里边有没有屈打成招,又或许是威逼利诱,场中诸位不得而知了。”
“仅凭你递交的一张供述,便定人生死,是否有些草率。”
说罢,看着目光躲闪,脸色涨红的殷开山,沉声道。
“家事是小,国事是大,老夫还望鄂国公多多掂量。”
教训完殷开山后,高士廉缓走两步,目光转向跪倒在地的吐蕃大相说道。
“你贵为吐蕃大相,此番却如同妇人一般,申屈喊冤,是否有失你大相身份?”
说罢,高士廉盯着吐蕃大相道。
“老夫记得前不久,吐蕃王子遇刺,算是此刻已向你们敲响警钟。”
“为何此次,吐蕃王子仍然会孤身前往,前去赴宴,此事,是否过于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