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乐公主倒地的一瞬,唐昊揽住长乐公主放在自己臂弯之中。
只见长乐公主秀眉紧皱,美目紧闭,肤如凝脂的玉面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
“殿下又晕倒了。”
“快去禀告娘娘和陛下。”
“快请御医。”
随着宫中两宫女的惊呼,屋外几名宫女纷纷分头行动,一时间长宁宫乱成一锅粥。
唐昊将长乐公主放在隔壁的寝宫后,有两名宫女照料,考虑到寝宫为私密空间,自己就候在偏殿。
不久,长孙皇后和唐王便匆匆赶到,随行的太医院首座孙思邈也在其中。
唐昊一时也不好进去查探病情,一走了之也断然不可能,只能等着郎中的诊断。
不多时,长孙皇后一脸愁容的出来了。
唐昊上前一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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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公主殿下面色发白,看似虚弱,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可是以前也曾有这种情况?”
长孙皇后哀叹一声,道。
“哎!这气郁之症乃是多年的顽疾了。”
说话间,长孙皇后凤眼微红,回忆道。
“质儿幼时不像同龄孩童那般生性活泼,结伴嬉戏,时常将自己关在小屋内,茶饭不思,不喜与人讲话,渐渐的有些郁郁寡欢。”
“孙太医一直给质儿诊治,喝了不少汤药,算是治好了。可也因此让质儿更加对膳食厌倦,食欲大减,整日只是喝些稀粥。哎!这三年来,质儿晕厥明显频繁,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唐昊明白了,原来这长乐公主乃是因为进食少,久而久之导致供血不足,才屡次晕厥。
“应该是贫血所致!”
唐昊身负华佗传承,自然对这些病因有所了解,一语道破。
长孙皇后的愁容上闪过一丝惊诧道。
“唐公子也懂医术?”
唐昊淡淡说道:“略知一二而已。”
谈话间,孙思邈和唐王鱼贯而出。
长孙皇后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问道。
“孙太医,质儿的病情如何了?”
孙思邈一拱手,言语间也充满一丝无奈和担忧。
“回禀娘娘,这长乐公主刚喝了稀粥,恢复了些,晚些时候可进些肉粥来食,只是这公主积病已久,只怕这身子越拖越弱……”
说到这里,孙思邈连连摇头。
长孙皇后见状心中更为焦虑,一双美目中饱含泪水,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身边的唐王念及长乐公主病情,不由得迁怒到孙思邈身上,一拂袖,怒道。
“孙太医,你妄称药王之名!是不是对朕强行召宫不满,有所怠慢?你就不怕我治你罪吗?”
天威一现,众人吓得一哆嗦,纷纷噤若寒蝉。
饶是药王尊称加身的孙思邈一时间也额角冒汗,埋头不敢再看唐王一眼。
他可不想落得个华佗的下场,孙思邈颤声道。
“陛下息怒,老朽虽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但绝无怠慢之意,虽臣已将她身上的气郁之症治好,但病根仍在长乐公主身上,膳食甚少,又落下了贫血的病根呐……”
唐王知道孙思邈说的都是实情,不再言语。
长孙皇后哽咽道:“孙太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孙思邈诚惶诚恐,拭了把额角的冷汗,道。
“容臣想想,容臣想想……”
一时间大厅之上陷入一片死寂。
“太医何不用针灸之术,打通殿下脾胃郁结浊气,这样一来,殿下的脾胃功能也就渐渐恢复了。”
一个自信的声音传来。
唐王和长孙皇后均是一惊,望了望缓缓站出来的唐昊。
孙思邈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转瞬间便消散,语气中也有些惋惜。
“看来这位少年多少也懂些医术,只是术业有专攻,老朽在药理上有所建树,却对于针灸一术并不擅长。”
医者悬壶济世乃是职责所在,况且对抗病魔也是华佗的夙愿,得到华佗的传承岂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长乐公主曾在武科考场上有恩于自己。
唐昊上前一步,拱手揖礼,道。
“陛下,可否容在下试试?”
全场皆惊。
“万万不可,这治病一说,哪有试试看的道理。”
孙思邈连连摆手。
这医道一行,讲求望,闻,问,切四样,就算是乡野间的一些赤脚医生,学完这四样略懂皮毛的人,也都到了不惑之年了。
眼前这个少年不过二十来岁,怎么会如此年轻就精通这四样?
更何况,长乐公主的病情乃是常年积压而成,能称上顽疾了。
“唐昊,你可知欺君之罪?”
唐王厉声喝问,显然也不相信唐昊。
这唐昊书法诗词样样精通,文采出众,在武科场上又大展身手,技惊四座。
虽是年少有这样的成就,着实让人叹服,但一个常人,怎么可能会样样出彩?
更何况此时的药圣都无可奈何的病,他又怎么可能能治?
唐昊却不卑不亢,镇定自如立在大殿之上。
“恰巧草民对针灸之术略懂一二,倘若陛下不信,不用草民便是。”
说罢,唐昊缓缓退至殿侧。
摆明了一副治不治看你自己选择的样子。
唐王上上下下打量着唐昊,这个一身才艺的少年,当真懂些医术?
用还是不用?一时间犹豫不决。
长孙皇后看了看唐昊,拉了拉唐王的衣角,轻声道。
“我看着唐昊没必要撒谎,倒不妨让他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唐王沉默不语,思索再三,叹道。
“事已至今,试试也罢,唐昊,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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