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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入阁辅政初体验(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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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与资历真的很重要。

赵俊臣的功勋与势力都不算差,与各派系明争暗斗之际也很少会落入下风,但依然是会引来这些老臣的轻视与敌意,他们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赵俊臣的所有成绩皆是缘于侥幸。

周尚景则是不同,他的资历威望就摆在这里,沈常茂、程远道等人这些年也被他敲打服气了,哪怕是周尚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态度低调、少有建树,但依然是没有任何人敢公开质疑他的态度。

所以,随着周尚景的开口表态,沈常茂与程远道二人稍稍一愣之后,就皆是闭上了嘴巴,然后就带着一种愤愤不满的表情直接转身而去了。

另一位“周党”出身的阁老李和与周尚景的默契极佳,他看了周尚景一眼之后,见周尚景并没有及时回应,就已经知道了周尚景的态度,于是他冲着赵俊臣点头一笑之后,就悠悠然的走远了。

等到所有不相干的阁老纷纷走开之后,周尚景的表情满是慈和,缓缓说道:“咱们两人慢些走,边走边说吧。”

赵俊臣的态度依然恭顺,点头答应一声之后,就搀着周尚景的胳膊,远远缀在几位阁老的身后,向着文华殿的位置走去。

周尚景似乎很满意赵俊臣的态度,态度也愈发和蔼,慢声细语的说道:“你的那张拜贴,老夫已经收到了,但老夫的年纪已是老迈,精力愈发不济,每天在文华殿处理完毕朝廷政务之后,回到府里也就再无心力顾及别的事情,所以你也就不要去老夫府里拜访了,有什么事情还是趁着老夫现在尚有精力,就在这里谈吧……而且,若是咱们二人接触太紧密了,陛下他也会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晚辈明白,周阁老也快告老致仕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希望再次引起陛下的忌惮。”赵俊臣轻笑回应之间,也暗示自己已经猜到了周尚景这段时间以来诸般做法的真正原因。

见周尚景只是不动神色,赵俊臣则是继续说道:“晚辈想要拜访周前辈,主要还是为了漕运的事情!若是晚辈没猜错的话,这一次的漕运堵塞,就是周前辈您的手笔吧?

晚辈问过了,今年的漕运堵塞很是蹊跷,时机不早不晚,所有漕船皆是被堵在济宁以南,原因是河岸崩塌,大量泥沙恰好是堵住了河道最窄处,然后就造成了河道水量下降,大量漕船搁浅……现任的济宁知府,就是您的门人苏鹏,对吧?

还有就是,户部衙门之所以是拿不出足够的银子疏通河道,也全是因为工部与漕运衙门狮子大开口的缘故,工部尚书陈东祥这段时间被工部左侍郎叶尚宏给架空了,这个叶尚宏乃是您的学生,漕运总督张克爽更是前辈的孙亲家……前辈您一向是以大局为重,过往也绝不会在朝廷最困难的时候刻意刁难户部,所以工部与漕运衙门这一次的狮子大开口,也全是因为前辈您的示意,就是想要把晚辈给逼出来,是否如此?”

周尚景老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有了一些变化,充满了激赏之态,点头道:“俊臣你果然聪慧,老夫的这些小手段,竟是被你一眼拆穿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唉,每次见到俊臣,老夫总是会心生庆幸,幸好是俊臣你晚生了几十年,否则老夫也没有今日了……老夫年轻的时候,可要比俊臣你差远了。”

“前辈过奖了,晚辈可不敢接受!前辈您的这般小手段,就马上把晚辈从幕后赶到台前,断绝了晚辈作壁上观的想法,也全盘打乱了晚辈的今后计划,甚至还逼着陛下与朝廷各派系达成了共识,让晚辈的势力范围从今往后只能困于财政之一隅……晚辈可不敢与前辈相提并论!”

这一次,周尚景又是笑着点头坦然承认,缓缓说道:“也确实是一些小手段,但这世间诸事总是变幻莫测,只要是时机合适,一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也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反倒是那些看起来惊天动地的大手笔,最终往往会是功败垂成、适得其反。”

周尚景的暗示与教诲,赵俊臣自然也听的明白。

赵俊臣前段时间在陕甘三边主持军政的时候,想要插手兵权的意图确实是明显了一些,这般情况不仅是引起了德庆皇帝的猜忌,也会引起周尚景的疑心。

周尚景是一个真正老成谋国的柱石之臣,他固然会为自己与朋党牟取利益,但也会全力维持朝野局势的稳定,所以他见到赵俊臣隐约间已经有了掀桌子的可能之后,就马上出手引导了朝堂局势,让赵俊臣的权势扩张陷入了明显的瓶颈。

于是,赵俊臣的眼神波动之间,态度也是愈发恭谨,道:“这是自然,晚辈今后必当是以前辈为榜样……不过,让晚辈心中不解的是,前辈您为何要急着把晚辈逼出来?就让晚辈躲在府里告病不出,对前辈似乎也没有任何坏处吧?”

周尚景沉默了片刻,突然叹息一声,说道:“近一年来,老夫的身体情况愈发不堪,这段时间也只是强行撑着而已!就像是俊臣你所说的那样,距离老夫告老致仕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所以俊臣你肯定是认为,老夫为了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善终,就一直鼓动俊臣你出风头、扩权势,让陛下把注意力从老夫这里转移到俊臣你身上,对不对?”

赵俊臣沉默不语,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是默认了周尚景的说法。

周尚景也没打算从赵俊臣这里得到回应,很快就继续说道:“以俊臣的眼光智慧,老夫这个时候也不瞒你,否则就是做丑了!确实,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最盼望的事情,一是老死之际的善终、二是家族的富贵延续,但老夫的心里面若是只有这些事情,那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了!

对于老夫而言,百年之后的青史评价也很重要,老夫为了这个朝廷投入了一辈子的心血,虽然是称不上中兴之臣,但也辛苦维持了朝野局势的大体稳定,自然是不忍心看到朝廷今后会逐渐走向衰落与失控……”

说到这里,周尚景的语气多了一丝严肃,轻声总结道:“所以,有一些事情,老夫必须要赶在自己彻底撑不住之前彻底解决,清除掉庙堂里的某些隐患,让这个朝廷可以顺顺当当的延续下去,否则老夫的一生心血岂不是就要付诸于流水?”

周尚景的话声很轻,赵俊臣的表情也依然平静。

但听到周尚景的这一番话,赵俊臣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自从赵俊臣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周尚景就一直是刻意保持着低调无为的态度,从来都是因势利导、顺水推舟,固然是从来没有吃过亏,但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大动干戈的举动。

但如今看周尚景的这番表态,他显然是打算有所作为了!

可以想象的是,以周尚景这几十年以来所积蓄的政治能量,当他一旦是开始行动之后,就必然是一个惊人大手笔!

有趣的是,周尚景刚刚还劝告赵俊臣不要有大动作,但他自己却是按耐不住了。

赵俊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赞叹道:“周阁老的胸怀与志向,当真是让晚辈出乎意料。”

周尚景嘿嘿一笑,说道:“这其实也是因为俊臣你的缘故,还记得你我二人上一次的谈话吗?若不是你的提醒,老夫只怕还不能发现朝廷的粮食隐患,只会以为这些年的天灾都是偶然而已,但经过俊臣的提醒之后,老夫也私下里详细调查了一番,发现朝廷各地的降雨确实是每年愈少,各种灾患也是每年愈多,这种趋势已经延续了好几年,史书中也有类似记载,只怕不是巧合,然后老夫又调查了各地的粮食收成,愈发是触目惊心,只觉得坐立不安……

这般时候,下任的新君人选就很重要了,若是一个知人善用、怜惜百姓的明君,倒还可以撑过去,但若是遇到了一个心狠手辣、多疑善变的皇帝,大明朝只怕是就很难渡过难关了!但偏偏,又是俊臣你向老夫暗示了七皇子另有真面目的事情……”

赵俊臣眼神一闪,追问道:“这么说,前辈您已经暗中调查过七皇子了?”

周尚景不答反问道:“俊臣你认为,如今的这位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注定要被陛下废黜的?”

赵俊臣微微一愣,却是他从来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此时,听到周尚景的询问之后,赵俊臣满脸认真的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可是……从上任的太子太师何明惨遭灭门而始?”

周尚景再一次的面带赞赏,点头道:“正是如此!太子太师有着引导储君太子之职责,对于太子而言,这个人选极为重要!最开始的时候,太子太师的人选是肖温阮,这个人一向是老成持重,太子殿下在他的教导之下就算是偶尔有些鲁莽,但也从未有过大错,肖温阮老死之后,又举荐了何明成为太子太师,这个何明就更为厉害了,最是精擅于帝王心术,若是太子殿下有了他的辅佐,那就必然是高枕无忧了……但可惜,何明赴任京城的路上,竟是惨遭土匪灭门,这件事情表面上是结案了,但真正的幕后真凶却是一直没有寻到!”

赵俊臣接口道:“所以,前辈认为,灭门何明一家的幕后真凶,必然是不希望太子殿下顺利继位,所以就暗中调查了?”

周尚景再次点头,叹息道:“何明与老夫大多数时候都是敌非友,但也是惺惺相惜,得知他的死讯之后,老夫就一直派人暗中调查,但所有线索皆是中断了,也就没有任何结果,但老夫当初得到了俊臣的提醒之后,就把何明的灭门案与七皇子联系在了一起,又从这个方向再一次开始调查,倒也发现了一些迹象……这些迹象并不能证明七皇子就是幕后真凶,但足以让老夫心生猜忌了!若是七皇子当真是一个狠辣阴沉、多疑善变的性子,就绝不能把江山托付于他,老夫不敢冒这个风险!”

听到周尚景的这般说法,赵俊臣的内心隐隐有些兴奋。

周尚景的这般说法,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周尚景二人有了携手合作、共同对付七皇子朱和坚的可能?若是有些周尚景的协助,赵俊臣今后对付七皇子朱和坚的时候可就要轻松得多了。

当然,若是周尚景已经有了对付七皇子朱和坚的详尽计划,赵俊臣也愿意当一个负责协助的次要角色。

然而,还不等赵俊臣开口试探,周尚景似乎已经提前猜到了赵俊臣的想法。

周尚景看似昏花的老眼看向赵俊臣,隐隐间却是暗藏着前所未有的锐利:“这件事情,老夫一个人就可以办好!俊臣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见到周尚景的这般态度,赵俊臣突然明白了过来。

在周尚景的眼里,七皇子朱和坚固然是一个影响庙堂未来局势的不稳定因素……但赵俊臣也同样是一个影响庙堂未来局势的不稳定因素。

周尚景今日的诸般表态,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与警告赵俊臣,让赵俊臣今后专心于改善朝廷财政的任务,不要过多插手别的事情。

否则,周尚景出手清除不稳定因素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把赵俊臣包含进去!

这也是周尚景自始至终的态度,赵俊臣如今的权势扩张瓶颈,原本就是周尚景一手促成的。

想到这里,赵俊臣眼神微微一闪,但下一瞬间已是垂首道:“既然如此,一切交给前辈,晚辈自然是放心的很。”

“还有太子殿下的事情,老夫知道你与太子已经联手了,也不打算过多干涉,因为老夫还不确定太子的变化与成长究竟是好是坏,也不确定陛下他究竟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但老夫的态度还是刚才那样……你与太子今后可以小打小闹,但大动干戈则就不必了!”

“明白!”

赵俊臣点头之际,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见到赵俊臣的恭顺与坦然,周尚景反倒是花白眉头轻轻一皱。

*

就这样,看似态度坦然的谈话之间,赵俊臣已是搀扶着周尚景走到了文华殿的门前。

周尚景抬头看了一眼文华殿的招牌,突然又是摇头失笑,说道:“老了,真是老了,也是愈发健忘了,这场谈话谈到现在,竟是忘记了起因……你给我送来拜贴,是为了漕运的事情,对吧?你当初在朝会上向陛下与百官保证过,要在一个月内就让首批漕运钱粮抵达京城,想要办成这种事情,就必须要使用非常手段,但漕运一事可谓是干系重大,你担心会引来漕运衙门与十余万漕工的反弹,所以就想要寻求老夫的协助,对不对?没关系,这件事你可以大胆去办,若是没出事情还好,若是出了事情……那就更好了!”

没出事情还好,出了事情那就更好?

听到周尚景的这般表态,赵俊臣不由一愣,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但下一瞬间,赵俊臣联想到了某些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是突然恍然了!

然后,赵俊臣也是愈发钦佩与敬畏周尚景的手段高明!

周尚景刻意营造这场漕运危机,绝不仅仅是为了给他与门下官员捞一笔银子,也绝不仅仅是为了把赵俊臣提前逼到幕前——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要趁着这次机会,一举扳倒现任的内阁首辅沈常茂!

当真是一箭三雕!

周尚景欲行大事,就首先要恢复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这样一来,他今后做事之际才会是愈加方便!

所以,沈常茂的存在也就显得有些碍眼了!

而且,周尚景也明说了,他很在乎自己百年之后的青史评价,如今朝廷即将要收复河套,今后必须要投入大量资源稳固北疆的统治,赵俊臣的诸项改革也正是要见成果的时候,这些事情皆是离不开当朝首辅的支持,一旦办成之后,也会让当朝首辅在青史之中记上浓重一笔!

然而,沈常茂的能力不足以担当大任,许多时候说不定还会坏事,也不应该把这些功绩算在他的头上,所以周尚景就要从他那里取回首辅之权位!

对于周尚景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就像他自己所说一般,只需要一点小手段而已。

想到这里,赵俊臣认真点头,道:“既然如此,晚辈自然是大胆去办!事实上,就在现在这个时候,户部尚书李成儒已经向陛下告了假、亲自赶往济宁府了!只需三五天之内,朝廷就会收到消息!”

周尚景微微一笑,缓缓道:“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

说话间,赵俊臣与周尚景已是迈步进入了文华殿内。

*

因为德庆皇帝的刻意手段,作为庙堂核心之处,文华殿显得有些破败,正殿也是极为狭小,宽长只有三丈左右,仅能容下七八个书案与椅子。

这个地方,就是阁老们平日里的办公场所。

空间的狭小拥挤,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阁老们相互间商议事情、传阅奏疏很方便。

文华殿内除了几位阁老之外,还有七八名中书舍人、三五名翰林、以及数量不等的典籍官、检讨官负责协助,林立总总加起来总计也只有二十余名成员。

正殿的左右两旁,还有十余间单独房间,有些是属于阁老们的单独房间,阁老们平常时候不需要聚在一起商议政务的时候,就会前往他们的个人房间养神与思索,另一些房间则是中书舍人与翰林们的办公场所。

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都是交由通政使司汇总,然后再交给司礼监呈报皇帝过目,最后则是交到内阁,由几位阁老商议着草拟出一个具体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批准,最后则是六科负责校对与下发、由六部与地方衙门负责具体执行。

见到周尚景与赵俊臣的出现,一位中书舍人连忙是迎了上来。

这位中书舍人的态度异常恭谨,向着周尚景行礼问安之后,又向赵俊臣请示道:“下官徐程,见过赵阁臣!自从陛下他册封您为殿阁大学士之后,下官等人就已经为赵阁臣安排好了办公房间与正殿的文案桌椅,还望赵阁臣您稍是看一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下官会尽快为赵阁臣解决。”

赵俊臣问道:“其余几位阁老目前正在殿内议事?”

徐程连连点头,道:“辽东那边又送来了奏疏,似乎是有些事态紧迫,阁老们正在商议着办法。”

赵俊臣与周尚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赵俊臣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先去正殿与诸位阁老商议正事吧,事后再去看房间布置。”

说完,赵俊臣抬手一引,让周尚景走在前面,他则是跟在周尚景的身后,两人鱼贯进入了文渊阁的正殿之内。

刚刚进入正殿,赵俊臣就听到了程远道与李和二人的争辩声音。

只见程远道表情激动的说道:“建州女真向朝廷主动请降,这件事情的重要意义,你我等人皆是心知肚明,必然是建州女真见到朝廷大军一举击溃了蒙古联军之后心生敬畏,所以才会上表主动请降,正是表明了朝廷天威之赫赫,一旦传扬出去也可以振奋民心士气,又如何可以无视不理?”

李和则是连连摇头道:“近百年以来,这建州女真主动请降的事情又何止一次?但每次都是降了反、反了降,朝廷也是烦不胜烦,辽东军镇的防务也是不敢减少丝毫,朝野也都习惯了这种事情,又岂会因为建州女真的再次请降就振奋士气?更何况,建州女真每次请降,就会伸手向朝廷索要钱粮好处,这一次更是狮子大开口,朝廷又岂能再被欺骗?”

程远道拍了桌案,大声道:“李和,你糊涂啊!朝廷在同一年内,先是收复河套、后又招降女真,这简直就是万国来朝的幸事,足以在青史之中浓墨记载一笔!更何况,若是就这样拒绝了建州女真,若是让他们恼羞成怒的话,岂不是战事再起?朝廷如今的主要任务还是收复河套,又岂能两边开战?”

李和依然是连连摇头:“据我所知,建州女真这几年同样是天灾不断,境内兵民饿死无数,这次的主动请降,就是表示他们已经撑不住了,所以才会向朝廷索要这般多数量的钱粮,这个时候就应该进一步困死建州女真,又岂能给他们喘息之机?程阁老太多虑了,建州女真未必还有能力掀起战端!”

另一边,沈常茂则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程远道与李和二人的激烈争论,抬眼见到赵俊臣与周尚景进入正殿之后,先是冲着他们点头示意,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怪异之感,只觉得赵俊臣与周尚景二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然后,就见到周尚景直接走到沈常茂的旁边位置坐下,沈常茂则是把几份奏疏递给了周尚景翻阅。

与此同时,赵俊臣也寻了一个最下边的空位坐下,表情认真的倾听着几位阁老的谈话。

似乎是建州女真向朝廷主动请降了,但究竟要不要接受建州女真的降表,程远道与李和二人的意见则是截然相反。

就在赵俊臣若有所思之际,周尚景已经看完了手里的几份奏疏,又顺手把这几份奏疏传递给了赵俊臣翻阅。

赵俊臣伸手接过奏疏之际,却见到周尚景的花白眉毛已是拧成一团,

……

看了大英帝国的决策,发现我笔下的赵俊臣真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啊!

还群体免疫……抗体最多也只能持续半年好吧!

我严重怀疑新冠病毒在英国已经发生变异,从肺炎变成了脑炎。

槽点太多,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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