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的安全局调查员们,沿着楼梯踱步而下,余先生眉头紧锁,不死心的想要抓住一些关键的线索。
绕过二楼的碎尸,萨科的脑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一般灵光一闪!
“等等,余华!”
“怎么了?”
“尸体…这个尸体!”萨科激动的浑身战栗,余先生瞪着凶恶的死鱼眼一头雾水的站在旁边。
“??”萨科平复了一下情绪,尽可能清晰的解释道:“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为什么这个还留着?”
“匕首、子弹、血迹、保安亭,看似保留了大量的线索,实际上一件有价值的都没有!”
“尸体才是凶杀案的关键,如果这次真是怪诞作祟,从尸体的损伤就完全能够看出来。”
余先生完全没能跟上萨科的思路,他说的太乱和绕口了,“你的意思是这具尸体很重要?”
萨科无比确信的说道:“不,这具尸体完全不重要,死因就是践踏,身份只是一名普通员工而已。”
余先生脑门上仿佛冒出来三个问号。
萨科耐心的对好友笑着解释道:“我们在塞纳市拖延了一天,大厦里的尸体基本都处理过了,为什么二楼的这个还留着?”
“我想,这是书记员对我们的示好,但这有些太刻意了,所有的尸体单单留下这一个······仿佛在刻意提醒我们剩下的都有问题不是吗?”
萨科沉吟思索:“发生在星耀大厦里的事情不能拆分来看,所有的要素都发生在一场袭击里,记住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调查可能存在的怪物,获得确凿的证据!”
萨科流畅的拨通了总部的电话,他想要知道的问题是在权限之外的隐秘,必须请示上级,而上级的上级再去调查沟通,才有知道的可能。
三个小时之后,余先生和萨科在吃拉面的时候,收到了信息,萨科看完后,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余华,我们走!”
“去哪?”
“找队长,告诉他,书记员有问题!”
调查员希尔文在酒店房间中,萨科他们找到他,说出了猜想,他平静的听完,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或者凝重。
“说说你这么认为的原因。”
萨科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疑点很多,进入星耀大厦的恶人路线是保安亭-电梯-29楼-30楼-离开,这一系列的过程,整个的时间可能连十分钟也没有,据众多工作人员的语录来看,当他们跑出大厦的时候,枪声就已经停止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有大量的时间处理尸体和自己留下的痕迹,但他什么也没有做,接着,书记员对这些痕迹做了善后处理!”
“那些尸体明明能作为最直接的证据,现在却被限制收容,再加上我了解到星耀集团兰斯特尔的身边,是有一支武装安保小队的,成员被允许配备中轻量级武器,恐怕驻扎在29楼的就是他们!”
“那么我们假设30楼的也是兰斯特尔先生的人,枪械、匕首、脚印是人类,绿色的血液、古怪的凹痕,应该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怪物了!”
希尔文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他问道:“萨科、余华,你们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决心吗?”
“当然!”
挥手让两人离开了房间,希尔文走到阳台,半边身子搭在栏杆上,他很确信房间中没有窃听器,但总是若有若无的能感受到窥探的视线······
恐怕是狙击手,从他们进入塞纳市开始,就已经深入局中,越是调查,希尔文就越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
星耀大楼发生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表现,有什么、有什么更深的黑暗潜伏在这里,不仅仅是书记员,恐怕市长、各行高管、工厂主们都有问题!
在宴会上希尔文就发现了,这些混迹政坛和社会的老油条们······竟然对于应酬显得不够圆滑和老练,很多时候,甚至还需要他来打开话题,活跃气氛!
怪异······这就像是鸟儿忘记飞行,鱼儿不会喝水,如沐春风的话术、千变万化的风格、捉摸不定的态度、具有感染力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真诚感情,这些都是融入进政客的骨子里的,是他们数十年来不断修行和精进的东西,那些政府官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木偶。
还有一件事,希尔文通过国家安全局在这座城市发展的线人发现,兰斯特尔先生的儿子······竟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处理和安置!
名义上星耀集团和兰斯家的继承人,竟然就这么无人问津的被彻底忽视,以往的话,早就如鲨鱼般一拥而上的资本家们,这次却默契的划分了界限······
说实话,调查到这种程度,背后隐藏的东西就已经让希尔文头皮发麻了,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带着情报连夜离开这里。
希尔文看着纸上的情报,问自己,还要继续调查吗?
他再次面临不同的选择,每一种都通向不同的命运和道路,一旦确定就无法回头,机会只有一次,就像是许多年前,他在调查一起特大贪污案时,在账本上发现了上司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面临和今天一样的局面,是脱身而出,还是主动投身漩涡?
“我早已经没有选择了······”
一想到自己的悲愿,希尔文就不禁充满了决心。
继续调查下去,直到一切真相大白!
阳台侧面的花盆,枝叶在灯光的照耀下投射出阴影,阴影中,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瞳静悄悄地盯着他。
希尔文的头发中,微小的触须生长出来···通过接入头皮,读取他的思想。
「这个世界没有秘密,任何人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而阴影之中,千眼的信徒无处不在。」
“这句话,是最近塞纳市里一个新兴地下教派的宣言,你有什么头绪吗?”
商店老板一脸为难,指了指自己5平米大的小店,“长官,我就是个开小卖铺的,真不知道这些!”
余先生也表示理解的收起纸笔,忽然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雨线纷飞。
“下雨了??”
“我这西装可不防水啊。”说着,余先生沐浴在雨中,向着路过的行人挨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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