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这怎么行啊，周豪深教授是我们南大出去的，理应是我们南大的人，怎么能让给光华大学呢？！”
“这怎么能说让呢，老吕啊，部里是想协调一下，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取消对周教授的人才引进，人家光华也联系过周教授，只是周教授说答应了你们，所以没办法拒绝了。”
听到这话，吕校长大怒，原来南方那小子早就惦记上他们南大的人了。
“领导，我们南大都准备等周教授回国后担任能源系主任一职，那要是放走了，我可怎么跟校委会交代？”
“老吕，你们南大多的是人才，一个系主任嘛，肯定能够内部解决的。这个项目关系重大，都是为了国家的科研事业，就只好委屈一下你们了。”
“是锂空气电池项目吗？”
吕校长说完，电话对头的曾领导沉默了下。
以南大校长的级别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稀奇。
“是。”
“周教授在日本国立产业技术综合研究所的时候，就是锂空气电池课题组的负责人，这个项目完全可以也可以交给我们南大来作为牵头单位啊！”南大吕校长振奋地说道。
毕竟光华在他眼前，肯定是比不上他们南大的。
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光华，那不是扯淡吗！
谁知曾领导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吕，你们南大能造出光子屏吗？”
“不能……”
“那能造出光芯吗？”
“也不能……”
曾领导笑呵呵地说道：“那不就得了，上面的领导觉得光华能够攻克光子屏和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光芯，那锂空气电池也不是不可能。”
吕校长：“……”
等等，光子屏、光芯跟锂空气电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啊！
这怎么能类比呢！
但是大领导就是相信光华能够做到。
张了张嘴的吕校长又闭合上，脸上露出颓色，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
“那这个项目我们南大也要参与进去！总不能让光华吃肉，我们南大连口汤也喝不上吧？！”吕校长态度强硬地说道。
这已经是他的最后底线了，毕竟这种国家级重大项目都是要联合数个高校及科研机构一同攻克的。
就像当初的火箭，会划分成几个部分，分别交给不同到的高校、研究所去解决研发问题。
“这个没问题，我替光华答应了，毕竟你们南大也付出不少。”曾领导松了口气，原来都打算割肉了，没想到吕校长的条件这么简单。
电话挂断。
吕校长坐立难安，在办公室左右徘徊了十几分钟。
真是意难平啊！
好端端自己看好的人才，而且还是从他们南大出去的，结果飞到他们光华大学去了。
这也太离谱了！
重要是还没法拒绝，谁让部里都出来当说客了，要是拒绝了，未免会给上面留下一个刚愎自用的评价。
“唉！这都什么事啊！”
重重叹了口气，吕校长坐回位置上，开始给周教授写电子邮件。
写着写着，火气更大。
到了后面，一边骂着某人一边写。
……
光华大学，锂空气电池技术实验室。
“布尼尔教授，有大事情。”
看着突如其来的陈校长，尤其是对方脸上的表情甚为严肃。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布尼尔教授中断了和研究员的对话，跟陈灏走进了办公室。
门刚关上，布尼尔教授忍不住问道：“陈教授，怎么了？”
陈灏坐在椅子上，眼神里闪着愧疚。
他犹豫再三，有些不忍地说道：“布尼尔教授，刚刚我从科技部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没事，陈教授你讲就是了，只要不是中止锂空气电池项目，其他的我都能接受。”布尼尔笑了笑，对于陈灏还是很信任，不然也不会从大洋彼岸的美国来到中国，为的就是实现锂空气电池。
陈灏苦笑一声，这事情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等到陈灏讲完后，布尼尔教授沉默了。
陈灏见状，态度非常认真地说道：“布尼尔教授，若是你有意见的话，这个计划我们拒绝，反正我们自己研究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个项目是布尼尔教授带过来的，而且也说好了让对方作为负责人的，这样弄的也太不近人情味了。
“不不，陈你多虑了，对于这个事情我并没有意见，只要锂空气电池项目还能顺利进行就行了。”布尼尔知道陈灏误解了，哈哈大笑，“我刚刚只是在思考，周要来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举行一个party欢迎一下他？”
陈灏一头黑线，老外就喜欢搞party，搬个家举办个派对，孩子考上第一名也举办下派对，甚至失恋了也弄个失恋派对。
不过内心里，也顿时松了口气。
“布尼尔教授，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嘿，陈，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举办一个隆重的party，我和周关系还不错，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他一起共事了！”布尼尔笑着说道。
“当然，敬我们崇高的理想！”
跟布尼尔教授沟通的这么顺利，陈灏也很欢喜地离开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布尼尔教授眼底有一丝失落。
项目负责人的位置没了，说不在乎是假的，但为了项目的顺利进行f，有时候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也是值得的。
主要还是自己外籍的身份。
似乎也可以考虑下入个中国籍。
……
陈灏走出研究所，原本还想去旁边的光芯研究中心看看，只是刚走没几步路，曾领导的电话又打来了。
“陈校长，南大那里已经沟通好了，至于周豪深教授那里如何选择，那就说不定了。”曾领导似乎心情不太好，没好气地说道。
“太感谢您了，不过您放心，这个肯定没问题。”陈灏喜道。
曾领导差点忘记交代这个事情，遂说道：“对了，这次的国家锂电池重点研发计划会有中央拨款1亿元，分两年到账，要是不够的话你可以再提交申请。”
“呃，其实这个不用了，我们光华大学经费挺够的，而且也从宁德时代那里拉来了资助经费。”陈灏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道。
为什么各个大学都很积极申报这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呢？
虽然会有一些国家经费拨款，但最重要的还是可以对学校的实力大大提升，对教职工评选职称、博士找工作也很有帮助。
只是拿了这个经费，未免会有些麻烦。
比如专利技术那些。
曾领导似乎知道陈灏在担忧什么，笑着解释道：“你放心，中央财政提供这笔经费也只是表个态度，部里只有一点要求。”
“什么要求？”陈灏问道。
“专利技术这些都归光华所有，但要保证锂空气电池后续的公司、工厂必须在国内，而且不能有外资进入！”曾领导沉声说道。
“如果是这点的话，那没问题。”陈灏轻松地笑道。
对于这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陈灏还是有些了解额。
其实就是把过去的一些计划给整合到了一起，比如最顶级的973计划。
973计划项目还是很难申请到的，大部分人申请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都是几万到几千万不等，而这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基本上都是几千万的经费，甚至过亿也常有。
后面又提到了希望将南京大学纳入锂空气电池项目，这点陈灏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倒是合作单位上……
陈灏脑海中浮现出那份名单。
……
当天下午，榕城南站。
姜林三人坐在前往甬城的高铁上。
至于为什么不坐飞机，自然是因为榕城到甬城还没有直达航线。
看着手中的名单，姜林渐渐陷入了沉默中。
“这出了省，后面的招生工作可没这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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