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1)

我……现在这么厉害的吗?刚才好像没什么感觉?廖停雁看着自己的手,又看那边的袁觞,这男人该不会给她打死了吧?

蓝盈花树上站着的司马焦放下手,瞧着廖停雁那傻样,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果然是个假的化神期,连一个元婴都打不过。能安排这样的魔域奸细进来,这男人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东西。

袁觞吐血,狠狠咬牙抬头瞪向廖停雁:“你以为杀了我,你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吗!”

廖停雁满头问号,刚才是谁先动手的?谁要杀你啊?你搞搞清楚诶。

袁觞:“想不到我最后竟然是死在你这种女人手中,我不甘心!”

廖停雁:没人要杀你吧,戏怎么这么多,你收一收好吧。

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眼袁觞,扭头就走,袁觞还在吐血,见她离开,喊道:“你……站住。”

廖停雁扭头:“你还要说什么,赶紧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大半夜冒充别人来和人家前男友分手这种事真的好累啊。

袁觞:“你之所以背叛我,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司马焦!真是太可笑了,他那样的冷血罪恶的人,迟早会杀了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廖停雁紧张地往左右看看,不清楚老祖宗是不是跟来了,正在听墙角,要是让他听到这话,误会了她喜欢他怎么办!她赶紧打断袁觞:“住口,不要胡说了,看你每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肯定过的很辛苦,劝你去看看病吃吃药,找个地方修养,别整天想着搞事情,很容易早死的。”

说完她赶紧溜了。

袁觞愤愤吐出一口血,今日的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那司马焦,为什么会这么容忍廖停雁这个魔域奸细,莫非是真的被美色所惑?不,不可能,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女人迷住,一定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是袁家的血脉?”

袁觞悚然一惊,抬头看去,见到穿着黑袍的司马焦从树后走出。

“曾经最厌恶魔域的家族,如今与魔域纠缠不清,你可比别人可笑多了。”

他走到袁觞身前,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一指点在他的额头,闭目片刻,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袁觞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觉得那根冰冷的手指虚点在额头时,自己的识海与灵府,瞬间犹如被飓风席卷,神魂动荡,不只是身体剧痛,连魂魄都有溃散之兆。他的所有秘密,都被人强行窥探。

咚——

袁觞的尸体倒在地上,整个脑袋整个破碎了,腥红喷溅在蓝盈花上,腥气盖过了花香,令人作呕。

第22章

廖停雁在回程的路上看见了司马焦。他在一片鲜红的花丛里站着,漆黑的身影像是深夜里游荡的恶鬼。那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非常浓郁的香味,闻多了都感觉有点窒息,嗅不到任何其他的气味。

廖停雁隔着七米的距离喊:“师祖?您还没睡呢?”她觉得这氛围非常鬼故事,有点担心等下他转过来会没有脸。

司马焦转过身,手里揉着一朵红花,脸是正常的脸。

廖停雁发现他似乎很喜欢随手揉碎些什么东西,比如花,比如果子,比如……人的脑袋。

“你已经是化神期,还要睡觉?”他毫无顾忌地踩着那些漂亮的花走过来。

廖停雁认真告诉这位老板:“觉没必要睡,但我想睡,食物没必要吃,但我想吃。”

司马焦:“你很奇怪。”他把那朵揉烂的花随意丢在了脚下。

过奖,没有您奇怪。

廖停雁想到刚才,试着问:“师祖刚才都听到了?那您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司马焦:“我早就知道,没人能在我面前隐藏任何事。”

可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廖停雁试着问:“您说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来杀我的。”司马焦凑近她,用手指擦过她的唇,“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这让她怎么回答?要是现在杀,昨天不是白救了,她想想都觉得头疼,这是在折腾什么呢!而且,能不能把手指拿下来再说话?

“你在想什么?”司马焦的眼睛里有一点红色。

廖停雁:“你的手刚才揉了花没有洗就贴在我嘴上了。”这么直白的回答,显然是种了真话buff。

司马焦关了真话buff,不想再听这种破坏气氛的真心话。他继续像个大反派那样逼问她:“我该不该杀你?”

廖停雁吸了口气:“我觉得不该。”

司马焦:“哦,为什么?”

廖停雁:“我已经弃暗投明,现在是师祖阵营的人了。”

司马焦的注意点却在奇怪的地方,“我是明?”

廖停雁瞬间改口:“我已经弃明投暗。”

司马焦:“你改口倒是快。”说来也好笑,他自己与魔域比起来,孰明孰暗,还真是很难说清。

“你方才,实在太无用了,连一个元婴期都对付不了。”司马焦突然说起这事。

廖停雁这下子明白,刚才那‘前男友’是谁打飞的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她露出一个假笑:“肯定比不了师祖这么厉害。”呸,才当了一天的化神期,让谁来都不可能一下子学会熟练使用所有技能打架的!

司马焦盯着她的假笑,忽然也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来路拖,“多杀几个人就习惯了。”

廖停雁被他吓住了,“去哪?!”

“当然是带你去杀人,我就是杀了很多人才这么厉害。”他阴恻恻地说。

廖停雁当场跪了,往地上坐,“我不去。”

司马焦扯着她的手,就像大街上扯熊孩子的妈妈。“起来。”

廖停雁:“不,我不想杀人。”

司马焦:“如果我非要你杀呢?”

廖停雁就地躺下,“那你杀了我算了。”

司马焦脸色沉下来,“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说实话,廖停雁真的觉得他不会,因为她都没感觉到危险。反正她不去杀人,这祖宗爱干什么干什么她管不着,她自己就不一样了,她不想做的事,死也不做。

司马焦还真的挺想一巴掌打死她,以前要是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下一秒就死翘翘了,哪像她,竟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抬起手,又放下,最后一把将廖停雁整个人抱起来。

“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廖停雁发现祖宗把自己扛到高空,心里开始慌了,下意识抱紧他的腰。

司马焦没理会她,看到远处一架飞过去的白雁飞阁,伸手一抓。

那白雁飞阁是月之宫宫主的女儿月初回所有,这位天之骄女是庚辰仙府里有名的小霸王,惯来嚣张跋扈,她的母亲月之宫宫主对她千依百顺,因此此女在庚辰仙府横行霸道,所有人都捧着她。

她想要一座能在天空中飞行的阁楼,月之宫宫主便令弟子们四处寻找顶级的炼材,又托唯一一位天级炼器师,为女儿造了这么一座灵气充裕,防御力惊人的宝贝飞阁。

以往月初回就喜欢待在这飞阁里,令人为她表演歌舞,还时常带着自己的小姐妹们一起驾驶飞阁四处游玩。近来因为慈藏道君出关一事,月宫宫主对这女儿千叮万嘱,让她千万避开慈藏道君。

可这月初回与其他人不一样,她觉得慈藏道君辈分高,修为高,哪怕凶名在外,她也觉得十分向往仰慕,因此这两日时常让自己的飞阁在白鹿崖附近徘徊,只想着能有机会邂逅这位神秘的师祖。

今日也是如此,她坐在飞阁二楼的窗前,遥望月色下的白鹿崖,心思全不在身后的歌舞上。她身旁还坐着一位师妹,两人交情不错,时常在一处玩。

此时那师妹与她说起慈藏道君,说道:“听说那日慈藏道君在云岩山台看弟子们比斗,那廖停雁还枕在他膝上,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见到了,如此不自爱,定然是个不懂规矩的。”

月初回听到廖停雁这个名字就不耐烦,发脾气将手中薄如纸的珍贵玉杯往外面一摔,“好了,我不想听她的事。慈藏道君那样的人物,怎么就能瞧上那样一个小弟子,真让人想不明白!”

正说着,她感觉自己的白雁飞阁忽然朝白鹿崖飞去。

“月师姐,你别生气,快停下吧,师父可交代过的,不许靠近白鹿崖。”师妹也感觉到飞阁越来越靠近白鹿崖,还以为是月初回大小姐脾气又犯了,立刻小心劝道。

月初回脸白了,“不是我!我控制不了这飞阁了,怎么回事!”

师妹发出一声尖叫:“啊!那里,那是……!”

司马焦把远处那个招摇的飞阁给拉进了白鹿崖范围,然后抱着廖停雁进了飞阁。飞阁的防御力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控制飞阁这个灵器的月初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就被夺走了控制权。

她与师妹,还有一屋子伺候的奴仆,以及找乐子的舞姬乐伎,全都被突然发生的事给惊住了,尤其是见到司马焦带着廖停雁直接从二楼窗户走进来,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该作何反应。

“慈藏……道君?!”月初回激动地喊道。

司马焦一脚把这个热情的粉丝从窗户踹了出去。

月初回:“啊——”

他把这飞阁的主人踹了出去,又把其余人全都打包也一起丢出去,丢出了白鹿崖范围,然后把廖停雁一个人关进白雁飞阁里,对她说:“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完了再出来。”

漂亮的白雁飞阁悬浮在白鹿崖上空,里面只剩下廖停雁一个人。

廖停雁:“诶嘿?”这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白雁群托起的飞阁吗!那时候就好羡慕好想上来看一看!这是,梦想成真了?

要说这白雁飞阁不愧是月之宫宫主为爱女倾心打造,处处精致,除了一栋小楼,还有一片带花园的庭院。这飞阁漂浮在空中时,离天空上的明月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坐在二楼窗户边上,能俯视庚辰仙府里延绵流离的灯火,简直夜里观景的最佳去处。

这里她很喜欢,要是一直住在这里也愿意。二楼之前还有许多为月初回准备的食物和酒水,现在也一起便宜了廖停雁。

所以,那祖宗是真心把她关在这里反省的吗?让她在这里独自享受安逸的月色还有好吃的,再让她美美地睡一个觉?

真的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她开心地在小楼上下转了圈,发现有温泉,就顺便泡了个澡,换了件裙子,跑到露台上面躺着赏月。

“啊——月色真美——”

还是一个人这么静静躺着更开心。

第二日,四时之宫苑梅一脉袁氏家主,带着自己十八子袁觞的尸体前来白鹿崖,遇上了冷着脸前来为女儿讨说法的月之宫宫主,和带着清谷天洞阳真人拜见师祖的掌门师千缕。

“掌门,我儿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我定要向慈藏道君讨个说法!”袁家主满面愤怒。

“掌门,昨日我的女儿遭受羞辱,连我送她的礼物都被夺走,我想问问慈藏道君,这可是当人师祖应做的事?”月宫主冷脸。

师千缕四平八稳:“啊,那便一起前去面见师祖,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司马焦怎么说的?

他先看了眼袁家主,“我杀了你儿子又怎么样,你不是有二十几个儿子,上百个孙子,还差这一个?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惹了我不高兴,你其他儿子我碰上一个杀一个。”

再看月宫主:“你的女儿想要回她的东西?好啊,她要是死了,那东西就是无主之物了。”

最后看师千缕:“我今日耐性不好。”

师千缕则道:“师伯息怒,洞阳的弟子廖停雁在师伯身边照顾,今日是特地带他前来探望徒儿。”

司马焦摆弄着手腕上贴着的一片绿叶:“她惹了我生气。”

师千缕一惊,惹了这魔头不开心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他心中暗道可惜,又觉得果然如此,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司马焦这种人身边活太久,“那廖停雁的尸身?”

司马焦:“没有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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