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逛逛。”
见符令君端着药碗过来,隽器师立刻远离了榻,对于水淼淼这个‘瓷娃娃’来说,他选择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等她喝了药,让她赶快走。”隽器师叮嘱着符令君。
晕着晕着就睡着了的水淼淼,在符令君的推搡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嘟囔着,“谁?”
“你醒了。”
符令君正为水淼淼号脉,见她醒了便收回了手,“我就看这脉象没什么问题,怎就晕了?”
睡懵的水淼淼,慢悠悠的坐起,盯着自己的手腕,她还算没什么问题?
符令君端过凉了药碗,加着热,看了眼水淼淼那蠢萌的模样,轻笑着。
她脉象还是始终如一的乱,不过,符令君表示依着自己的医术,只要现在她的脉象别更乱,就已经是成功了。
“给,趁热喝了。”
这药的味还一如既往的冲,水淼淼捏住鼻子,接过药碗,一口气闷掉。
已经是第二次喝药了,水淼淼这次承受良好,并没有白眼一翻的晕过去,只不过是捂住口鼻,一把推开符令君,跳下榻,跑到一旁,扒这窗框,毫无形象的狂吐起来。
真还不如晕过去呢!
他已经减少药量,没想到反应还这么严重,倒了杯清水,符令君体贴的远程递给了水淼淼。
漱着口,水淼淼扶着窗框,她恶心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味道,还有一半是脑海里,莫名闪过旋转扭曲的画面。
就算嘴里怪味已除,依旧恶心的难以自拔
想来在喝一副药,自己大约就能记起些什么了。
趴在窗边,吹着风,缓到夜幕降临。
一直未出声的符令君来到水淼淼身旁,“天色已晚,我送你回东苑。”
“嗯?”从窗台上撑起头,水淼淼望向符令君,面露疑惑的道:“昨夜,符令君您不是答应了,可以让我在红雨轩多住几日的吗?”
“昨夜,我?”
符令君手揉眉心,掩藏住心中错愕,隽器师答应的?不可能啊,他最是巴不得的三水赶快离去,永远不要出现。
可水淼淼的眼神又格外认真。
人到底跑哪去疯了,还不回来!昨夜他与三水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不见隽器师人影无法求证,符令君不敢轻易拒绝只能微微点着头。
在思考的符令君错过了水淼淼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不过是随口瞎说一句,毕竟试试又不会掉肉,没想到还真答应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把厢房收出来。”
这红雨轩还有厢房?水淼淼看着符令君的背影回忆着红雨轩的布局,貌似还真有。
不过,符令君当时答应仙盟来讲课的条件之一,就是得有单独无人打扰的住所,所以红雨轩着地界才只住了他一人。
反正都是红雨轩,睡哪不是睡,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水淼淼嘚瑟了一会儿,向厢房走去。
“住这就已经很给符令君添麻烦了,还是我来收拾好了。”
跟随着符令君进了厢房,扑面的灰尘,呛的人喘不过起来。
“咳咳。”
水淼淼捂住口鼻,召唤出火,照亮房间。
这是能住人的房间吗!
水淼淼召唤出火光时,蛇鼠虫蚁一顿乱窜,场景之罕见,让水淼淼都忘记了尖叫。
每件家具上最起码都堆有一寸厚的灰,带着让人窒息的霉味,不禁让人怀疑,自己还在桃花源里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话说,符令君是不是都咳半天了。
收回眼神,水淼淼望向一旁不停咳嗽的符令君,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去了。
“没事吧!”水淼淼大惊,急忙将符令君推出厢房外。
“咳咳,麻烦三水拿下药咳咳咳,就在床头。”
“哦,好。”水淼淼忙不迭的点头,跑的飞快,这可是自己看好的目标,不能出事。
就着温水,吞服下药,符令君依旧咳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水淼淼见状只好站在符令君身旁,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心口,只不过,有那么一瞬间符令君似乎咳的更大声了。
符令君似想挣扎,只是身体不允许。
这动作暧昧吗?
虽然是挺像水淼淼搂着符令君的,但水淼淼敢以她的人格发誓,绝无撩拨的心态,是真的为符令君好。
那时父亲被人气住院,护士就是这样教自己照顾的,对咳嗽、咯痰、呼吸不畅,都有适当的缓解作用。
只是在旁人的视角里,这事如何定义就不好说了。
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恢复过来的符令君,甩出几张符,收拾好了厢房给水淼淼住。
真不知桃花源为何会有如此杂乱不堪的房间!
符令君独自一人盯着暗下去的厢房,思考着。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隽器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符令君身后。
这语气听着不对啊,符令君挑着眉,关上窗户,顺手贴上符,隔绝旁人窥探的可能。
“跑哪疯去了,半天都没个人影。”
“呵”。
隽器师显出身形,靠在墙上,抱着双臂,神色不爽,“我就没走远,是你自己太入迷了,都留宿了!”
无语的摇着头,符令君望向隽器师,“都看见什么了?”
“哼。”隽器师转头不屑的道:“有伤风化的事,我才不看呢!”
“有伤风化个头。”若手边有东西,符令君必砸过去,“别乱说,毁姑娘家清誉。”
“她有吗!她搂你耶,哥!你还让她搂了!”
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幕,隽器师就甚是暴躁,“哥,你看上谁不行啊!为何单对这姓三的另眼相待!”
“行了!”符令君拍着扶手,不想和隽器师谈论这有的没的问题,“我有事问你,闭嘴!”
符令君指着隽器师,“我问你答就行,昨夜跟三水聊什么了?”
“我能和她聊什么,你怕我跟你抢啊!”
“什么都没聊?”
“当然,我又不是你,她跟我聊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哎!”话说一半,隽器师安静了下来,似乎有哪不对。
看向符令君,见他神情严肃,隽器师迟疑的道:“往日这姓三的见到哥你,可都是废话不停的,为何偏偏昨日,一句话都没有,睡前连个晚安都没说。”
“所以说,你没答应三水留宿的事?”
“留宿!我,答应她!”隽器师震惊的瞪着符令君,“哥你是不是病了。”
打开隽器师伸过来的手,符令君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心了。”
“轻,轻什么心了?”
隽器师在一旁有些心虚的道:“哥,哥,你要这样想,若果我昨天出破绽了,那姓三的要不吃惊的转身就跑,要不就是害怕的腿软走不动道,不应该有旁的反应。”
“但是”
“听我说完”隽器师摆手打断符令君的话,“我就算她是个聪明的,知道一切装不知道,那么现在童荌就应该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可是”
“没有可是,哥你多想了,我也多想了,说不定她就是昨夜太累了。”
“那留宿是怎么回事,三水可说,昨夜符令君答应她的。”
“呃,说不定是我什么话让她误会了。”
“什么话?”
“昨日的事了,我哪还记得。”
气极反笑的符令君当即脱下了鞋,向隽器师扔去,“记不得,昨日的事,你给我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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