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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的强大,我已经充分地领教到了。快速绝伦的动作、强而有力的攻击、小心谨慎的风格、对敌人不抱一丝慈悲的冷酷……这种种印象在我的脑海中重叠在一起,合成了一道绝对不能正面力敌的背影。与他堂堂正正地决生死是绝对不会有胜算的,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胜算都不会有。这是我自从觉醒超能力以来第一次品尝到的无力感,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能体会自身弱小的时候了。
如今的我有鬼切、有金刚符、有童子切安纲,比起只有超能力的自己强了何止十倍,即使对手是罗普岛的恶魔也有自信正面一战,可唯独对酒吞童子,我完全丧失了信心。
但是,我依旧有翻盘的机会。
既然堂堂正正没有胜算,那就舍弃堂堂正正。
金刚符强化的,不止是我的身体能力。阴阳师对我说过:它能让使用者变得无论受到何等伤害都能发挥全部实力。尽管眼下我的心脏已经被捏得一塌糊涂,可我却依旧没有死去,我甚至没有死亡即将到来的感受,除了被重创的彻骨剧痛之外,其他应有的负面影响却一个都没有出现。我还可以站起来继续战斗。
不过,那样是不会有胜算的,所以我选择了倒下。就在酒吞童子的眼皮子底下,以正面朝下、脸朝右的姿势沉重地倒在了地上,缓缓地闭上双眼,让自己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就好像一具尸体。
是的,我正在装死。
倘若酒吞童子没有发现我在装死的事实,我就能争取到一个出其不意地反击的机会。这是相当卑鄙的做法,我有这个自觉,但是面对生与死的危机,我不打算谈论卑鄙与高尚,我没有这种底气。
十分钟一到,金刚符就会失效,我也将会死去。
我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酒吞童子正站在我的后方。确切地说,因为我已经倒下了,所以他是站在我的脚掌对着的方向,近在咫尺。
他正在做什么?他会发现我正在装死吗?
我不确定,这个战术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不希望自己的性命被运气决定,然而我似乎别无选择。
源赖光曾经以金刚符强化的身体向酒吞童子发起过刺杀,所以酒吞童子是知道金刚符的存在的,但是他却不见得知道金刚符能让人受到致命伤也能继续战斗。源赖光与他的战斗是十年前,而源赖光死去是八年前,中间隔了整整两年,这说明源赖光没有在那场战斗中受过致命伤,他也不可能亲眼见识过金刚符的全部功能。
但是,考虑到他与前任阴阳师私交甚密,说不定他耳闻过金刚符的全部功能,因此也会知道我正在装死……这个可能性也不能否认。
不,不对。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他一定不知道金刚符的全部功能。如果知道,他就不会对我的心脏、而是会对我的大脑发起攻击。虽然金刚符能让我在心脏被破坏的情况下继续战斗,但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连思考器官被破坏的伤势都能无视;而且,酒吞童子在捏爆我的心脏的前一刻,对我说了“永别了”这样的话,说明他很确信自己杀死了我。
我的战术是正确的,剩下的就只是执行而已。
血液从喉咙中涌了上来,咳嗽的冲动几乎让我忍受不住,但我必须憋住。不止是咳嗽,呼吸也不能做。我不能有任何动作,若是发出了动静,就会前功尽弃。
此刻的我必须是一具尸体,没有动作、没有呼吸、没有气息的尸体。
想象自己的气息,再将之扼杀——我只需要专注这件事。
我看不见酒吞童子的身影,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在响:
“你们胆敢刺杀我,想必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勇气可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好好地安葬你们。”
丢下了这句话,他开始走动起来。
他绕到了我的左边,从脚的左边经过、从腿的左边经过、从躯干的左边经过……脚步声很近很近,我甚至可以听见他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音。突然,就在他走到我的头的左边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武士们的欢呼声。
“嗯?”他微微一顿,“外面的家伙们都被打败了吗?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干也在这十年间长进了不少。”
说着,他再一次迈出脚步,经过了我的头的左边,向着远离我的方向走去。
机会到了——
我缓慢地撑开眼皮,转动眼珠,看向掉在我的右边的童子切安纲,用念力使其悬浮。
妖刀悄然地离地腾空,一厘米、十厘米、二十厘米……我刻意地控制了腾空的速度,缓慢地、细心地、无声地让它飘起来,力求不发出丝毫声响。
因为我的脸对着右边,所以我不知道此刻位于前方的酒吞童子的具体姿态,但他应该是正背对着我吧。我倾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判断着他的位置,随即让妖刀的刀尖对准那个方向。
发射。我在心中念了一声。
妖刀犹如离弦之矢一般发射了出去。
紧接着,我的前方传来了细微的布料被刺破的声音,以及酒吞童子的吃惊声。
哐当。妖刀掉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已经没有继续装死的必要了。我撑起身子,站起来,看向酒吞童子。
此刻他正站在我的七米外,面对着我,对我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而妖刀则掉在了他的脚边。
妖刀伤到他了吗?我不确定。我攻击的应该是他的背部,可他现在用正面对着我,我看不见他有没有受伤。听说他的身体坚固到寻常鬼切也无法伤害,倘若妖刀没有伤到他,那我就必死无疑。
我注视着他,血液正一刻不停地从我的伤口中涌出来。
“你……”他开口了。
忽然,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晦涩的黑色细小符文仿佛虫子一般爬到了他的脸上。
咒毒生效了吗?
他的脸色明显地灰败了起来。
我确信了自己的念头,模仿着他之前对我说的话,对他说:“永别了,恶鬼之王。”
他死死地盯着我,随即背朝地面倒下了。
怀中的黑色手机震动了起来。
……
“生存剧本即将结束,倒计时十分钟。”
看完短信之后,我确信了,酒吞童子是真的死去了。
接着,我去检查了一下队友的情况。
式没有死。她似乎具备着某种可以再生伤势的特权,我去检查的时候,她的伤正在缓慢地恢复着。
才人也还活着。在前往平安城的路上,他对我说过,他有两种特权:一种是强化投掷物威力的特权,一种是强化自身防御的特权。他的幸存,恐怕就是拜后者所赐吧。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建筑物外面的草坪上,酒吞童子的攻击让他撞碎墙壁飞出去了。
这两人都没有死,只是昏迷着不省人事,而另一个陌生武士却是彻底没救了。
我回到了自己装死的地方,捡起了地上破破烂烂的心脏……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心脏倒是头一遭,不过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的话,即使能塞回去也无济于事。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道问话声:
“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立刻看去,说话的人居然是躺在地上的酒吞童子。
“你还没死?”我警惕地问。
“死?那得看你怎么定义死了。”他冷冷地说,“如果你是问这具肉体,那倒确实已经死了,但是我们鬼族的灵魂存在于角中,不会随着肉体的死去而消亡……话虽如此,我也已经站不起来了,很快就会连动动嘴巴都做不到了吧。”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破坏你的角吗?”
“那是只有鬼切工匠才能办到的事。”他看着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意思?”我反问。
“我虽然不是武士,但也曾经学习过武技,姑且也算是到了大成的地步……不止是能隐藏自己的气息,更能察觉到别人的气息。”他说,“既然你没有死,那我应该能察觉到你的气息才对,你把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了吗?”
我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话语。
他能察觉到别人的气息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能察觉到我还活着?
在装死的时候,我确实想象过扼杀自己的气息,可那只是一种想象,一种催眠自己是一具尸体的暗示……是这个在起效果吗?可是,如果只要这样就能隐藏气息,那岂不是太儿戏了一些?
他观察着我的表情。
“你自己也不知道吗?”他说,“真是乱七八糟的家伙。”
我没有理会他对我的评价,走到一边的柱子前坐了下来。
从我使用金刚符,到守秘人发来通关短信,中间只隔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金刚符的效力是十分钟,离开剧本的计时也是十分钟,换而言之,我应该会在离开剧本前的一分钟不到陷入濒死状态。
考虑到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脏,并且大量失血,濒死这个词似乎还太“委婉”了。
我能撑过那段看似短暂的时间吗?坦白说,我不是很有信心。
只能听天由命了。
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看了过去,居然是铃奈,她拎着自己的一诺千金之刃,通过了才人撞出来的墙壁窟窿跑进了大殿里面。
“铃奈?”我发出声音,“你怎么来了?”
她看见了我,立即跑了过来,口中解释着:“我也上了前线,刚才大家攻破了内城,我顺着感应找了过来……”
突然,她注意到了我的伤势,脸色一变。
“宁海,你的伤!”
“嗯,我快死了。”我平静地说。
她跑到了我的面前,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的伤势,着急地说:“快……快离开这里,不赶紧治疗的话……”
“没用的。”不远处的酒吞童子开口了,“心脏被破坏了,无论是医术也好、阴阳术也罢,都无力回天。”
铃奈浑身一紧,戒备地看向了他。
不久前,她从阴阳师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是面前这个酒吞童子的女儿……但是,此刻的她并没有表露出复杂的感情,只是单纯地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酒吞童子也在注视着铃奈,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我:“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他似乎从铃奈的脸与红发中察觉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是半人半鬼的混血儿,体内有着我们鬼族的血统……而你是斩鬼的武士,不是吗?”他问,“为什么你会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与这个世界可能会对铃奈抱有的偏见无关。听说他曾经是立志于人类与恶鬼和平共处的人物,难道他也觉得铃奈不能和人类在一起吗?
“这与那没有关系。”我敷衍地回答。
“没有关系……”
他莫名地重复着我的话,却忽然没了下文,表情凝固在了这一刹那。
我仔细地观察着他。
他死了。
“宁海……”铃奈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的伤口。
“铃奈,我快死了。”我转向铃奈,“你……”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对我来说,只要撑过了最后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顺利生还,但是对于铃奈来说,这大约就是死别吧。虽然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对她其实蛮有好感的,而她又是怎么看我的呢?从此以后,估计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了,也再也不能与铃奈见面、说话了。或许我不会真正地死亡,但是,这样一来大家就永别了。除非……
除非,铃奈也能成为调查员。
这个概率又有多小呢?
忽然,我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身体好像进了冰窖一般无比寒冷,视野模糊了起来。
金刚符失效了。这个念头闯进了我的脑海,随即又被山崩海啸般的眩晕所淹没。铃奈扑到了我的身上,她正在对我说话,哭得满面都是泪水。她在对我说什么呢?我感觉自己脑中分析语言的功能也失灵了,只能捕捉到零零碎碎的片段。我想要将它们黏贴在一起,却又无能为力。
她在哭,她为什么会哭……她是谁?沉重的惰性俘获了我的思考,仿佛浑身上下都被人绑了铁块,沉进了深邃的记忆海洋,一幕幕画面接连浮现又消失:在牢房中我对她说“我是不会丢下你”的约定、在旅馆中她向我说起“成为武士是我的梦想”的憧憬、在贵族宅邸中她获得一诺千金之刃后对我说“从今以后我们就一起战斗吧”的雀跃、在水信玄城中她从马车后排跳下来被我发现时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呢”的紧张、在村子中她拉住我问“你愿意当我的对手吗”的振奋……
“你是谁?”
“我是宁海。”
“那么,你是武士吗?”
“不,我只是一个旅人。”
……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会死……
死……又是什么?
视野中的一切都褪成了黑白两色,所有的声音都开始远离我。起初还能感觉到身体冰凉,但是现在连冷热都感受不到了。
我不想死,但是……我为什么不想死……
你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不认识的女孩伤心地抽泣着。
对不起。我在心中对她说。
最后,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温柔地裹住了我。
……
逢鬼必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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