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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珩话落,香火店陷入沉默中,只能听到他克制的喘息声。
楚君珩见夏孤寒说话,又叫了一声,“夏老板?”
“不急。”夏孤寒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现在不急。”
听夏孤寒这么说,楚君珩也就冷静下来了,他站了起来,态度恭敬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再过来找您?”
夏孤寒算了算时间,“晚上吧,十点之前过来接我。”
约定时间之后,楚君珩朝夏孤寒敬了一个礼后,转身离开。
直到楚君珩的身影消失,赵晓晨才重新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他直接蹦了起来,咋咋呼呼道:“夏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突然就听不到声音了?可以教教我吗?”
“不可以。”夏孤寒回答的干脆利落。
赵晓晨不死心,瘪着嘴问:“为什么?”
“我真的很能吃苦,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夏大师您就收我为徒吧!”赵晓晨说着就要朝夏孤寒跪下,然而他的膝盖像是支着一根木头一样,怎么都弯不下去。
“夏大师……”赵晓晨委屈地喊了一声。
夏孤寒懒洋洋地看了过来,“真想知道为什么?”
赵晓晨连连点头。
夏孤寒也不客气,“我不教笨人。”
说完不再应付他,躺到躺椅上,等顾晋年做好早饭。
赵晓晨:“……”
正好夏孤江洗漱完下来,赵晓晨问他:“我看起来很笨吗?”
夏孤江煞有介事地点头,“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又瞄了一眼赵晓晨的头顶,发出啧啧的声音,“想到你年纪轻轻,桃花不少啊。”
头顶上的红云厚得都快沁出血来了,要是不戒色,总有一天会有生命危险。
赵晓晨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我连女朋友都有。不,我连女生的手都牵过,我怎么知道桃花哪里来的?”
他就一个中二少年,整天想着怎么拯救世界,根本就心思谈恋爱好么!
“真的?”夏孤江不信,赵晓晨头顶上的桃花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晓晨一脸严肃地点头,“比珍珠还真!”
这可涉及到他的贞操问题,一点都不能含糊。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骗人,夏孤江不由疑惑:既然如此,他头顶的桃花哪里来的?
对方到底是小朋友,夏孤江想了想递了一张符箓给他,“拿着,最好随身携带,关键时刻能保你的命。”
赵晓晨新奇的打量着符箓,然后凑近夏孤江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大师,你和夏大师比起来谁更厉害?”
夏孤江反问:“怎么?如果我更厉害,你就要转拜我为师了?”
赵晓晨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一脸纠结地说道:“那不行,得有个先来后到。”
夏孤江:“……”
说的好像真的能拜上师一样。就夏孤寒那懒散养,自己都养不活,哪里可能再养一个徒弟?
再看看赵晓晨,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夏孤江不再理他,进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去了。虽然顾晋年正在煮早饭,但他从来只给夏孤寒准备,别人可的待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夜晚。
楚君珩九点半左右抵达香火店,见夏孤寒不在店里也催促,而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夏孤寒回来。
赵晓晨还在店里,倒有再缠着夏孤寒让他收他为徒,但是还离开的态度表明了他并有放弃这个念头。
只要人不吵闹,夏孤寒就懒得理他,爱干嘛干嘛,倒也让赵晓晨在香火店里呆了一天。
赵晓晨见楚君珩又来了,就凑到楚君珩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要夏大师帮你解决?”说着说着,他又炫耀起来了,“我和你说啊,夏大师可厉害了,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只要有夏大师在,保准现出原形。”
楚君珩是个军人,定力超强,任由赵晓晨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就是不看他一眼。
赵晓晨也不觉得无聊,一个人一张嘴就能连续不断地说半个小时。
直到楼梯口传来声音,他才闭上了嘴。
夏孤寒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到楚君珩,直接说道:“来了就走吧。”
夏孤江不在,中午天师协会有事把他叫过去了,估计是询问他案情相关的事情。
楚君珩不是一个废话的人,闻言立马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夏大师……”赵晓晨弱弱地喊住夏孤寒,“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夏孤寒应,直接走出香火店。
说不可以就是默认可以,赵晓晨自有自己的理解,等楚君珩和夏孤寒走远了,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哪里瞒得了夏孤寒和楚君珩?才走出巷口就被楚君珩揪住衣领,拎了起来。
“我……我就出来逛逛!”赵晓晨欲盖弥彰。
夏孤寒看了他一眼,爬上吉普车,对楚君珩说道:“让他跟着吧。”
小少年不知险恶,总要让他亲眼见过了才知道害怕。
有了夏孤寒的特赦,赵晓晨立马神气起来,冲楚君珩做了个鬼脸,下一秒被楚君珩扔上车。
楚君珩也不看赵晓晨,转头问夏孤寒:“夏老板,还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说着扔出一只闪着幽绿色光芒的纸鹤,“跟着它就行。”
纸鹤扑腾着翅膀从车窗飞了出去,又向前飞去。
楚君珩赶紧启动吉普跟上去。
赵晓晨张嘴想惊叹一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夏孤寒嫌他烦,直接用灵气封住他的嘴巴。
赵晓晨不说话,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幽绿色的纸鹤在前面带路,楚君珩由纸鹤指引,一路朝着雾州市的郊区而去。
最后车子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停下来。
这里之前是个液化气工厂,很多年前发生了液化气爆炸,就一直荒废到现在。
今夜的天气有些阴,月亮被阴云遮挡住,只投下一点昏暗的光。
整个废弃工厂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伸手不见五指。
工厂里面传来凄厉的猫叫声,像是婴儿的哭嚎,一声一声地往人的耳膜里钻。
幽绿色的纸鹤在工厂门口盘旋了几圈后飞进工厂里。
夏孤寒打开车门跳下车。
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有跟上来,兀自推开工厂的铁门走了进去。
顾晋年走在夏孤寒的身旁,黑暗于他而言有任何影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工厂里的景色。
工厂已经废弃很多年,杂草丛生,并且有半人高,到处锈迹斑斑,偶尔有野猫藏在草丛里,眼睛在夜色中发出莹莹绿光。
看着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可幽绿色的纸鹤还在继续往工厂深处飞,有停下来的迹象。
身后传来脚步声,想来是楚君珩和赵晓晨跟上来了。
夏孤寒管他们,有些懒散地朝工厂深处走去。
直到到了这样的环境下,赵晓晨才觉得有点害怕,但更多却是为了接下来的探险感到新奇和兴奋。
与他相比楚君珩就谨慎地多,他像一只警戒的狼王,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变化,身体的肌肉紧绷,以应付随时都会发生的变故。
一行人一直往里走,大概走了十分钟了,幽绿色的纸鹤才在一栋平房前停下来。
这栋平房以前应该是员工宿舍楼,被工厂的爆炸波及,有一半已经垮塌了,还有一半也在风吹日晒中变得残破不堪,随时都可能塌下来。
纸鹤停的地方是平房最左边的一间房间,相较于到处都是黑暗,那个房间的一点烛光就显得非常瞩目。
里面果然有人!
房间有窗户,借着那一点隐隐的烛光,可以看到房间里坐着两个人,靠在窗边的那个人正是裴泽,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很年轻,看起来似乎和裴泽同龄。
但裴泽却开口叫那个男人“大伯。”
显然,这个男人就是裴康乾。
楚君珩有些惊讶,根据资料显示,裴康乾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可他那张脸却一点都不像一个中老年人。
不过,很楚君珩就释怀了。
这两天他什么见过?倒也不必大惊小怪。
楚君珩小声问夏孤寒:“夏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夏孤寒摇摇头,“不急,且看着吧。”
他们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细细听裴泽和裴康乾的交谈声。
裴泽的声音比较低沉,这会儿却透着急切,“大伯,佳和医院现在已经被政府接管了,高家村、大运镇也接连被封,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康乾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给神明的上供不能停,必须得想办法再制造几个鬼胎。”
裴康乾的声音很尖,听起来和电视剧里的太监差不多。听了他的声音,再去看他的脸的话,就会发现不对劲,他白得过分,下巴很光滑,根本就不长胡须。再观察他的体态,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了,偶尔的时候还会控制不住捏兰花指。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等我和神明的其他信徒联系上,有他们帮忙我们就能东山再起。”裴康乾颇有些气定神闲,但稍显疲惫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心里的急切。
自从成为神明的信徒,他就有这么狼狈过。一直以来靠着给神明上供鬼胎,他不仅事业顺风顺水,连外貌都维持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尽管副作用是让他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一展雄风,但和这些好处比起来,这一点副作用又算得了什么?
裴康乾揭过这个话题,看向裴泽,“苏悦薇还怀上吗?”
“有。”裴泽摇摇头,有些烦躁。
自从从裴康乾接过佳和医院,成为神明的信徒以后,裴泽就出现了和大伯裴康乾一样的症状——不行。这种不行医院检查不出来,吃药也用。
裴泽大概能猜到他和大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世间都有因果,他们逼着别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于是落在他们身上的果就是断子绝孙。
本来裴泽都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和永葆青春比起来,绝后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遇见苏悦薇,他竟然对苏悦薇有感觉!
所以就算不是很喜欢苏悦薇,他也对苏悦薇展开追求,希望苏悦薇为他们裴家留下一个后代。
然而五年过去了,都无济于事,苏悦薇的肚子一点反应都有。
他逃得匆忙,根本就顾不上苏悦薇,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肚子里有有怀上他的孩子。
本来已经失望了,可是苏悦薇的出现让他看到希望。这希望就跟垂在驴前面的胡萝卜一样,可现在裴泽连胡萝卜都看不到。
裴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伯,我们裴家真的就这么断后了吗?”
“你可以自己生啊!”
一道女声突兀地想起,细细的阴阴的,令人头皮发麻。
裴泽和裴康乾同时站起来,警戒地打量四周,“到底是谁!”
“呵呵呵。”
“哈哈哈。”
笑声接连响起,好像就在他们耳边一般。
“那么想要孩子,你们怎么不自己生呢?”
“你忘了?他们是男人,怎么可能生得了孩子?”
“怎么不能么了?你瞧,他们的肚子不是大起来了吗?”
这句话刚落下,裴泽和裴康乾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传来膨胀感,两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都看到对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女人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你们看看,几个月了?”
“看样子有三个月了吧?”
“哟,怎么又大了?这得有五个月了吧?”
“依我看,他们肯定是怀了双胞胎。”
仿佛要验证她们说的话,裴泽和裴康乾的肚子发生了胎动,瞬间无数个小拳头同时从他们的肚皮上鼓了起来,又有无数个小脚丫踹了出来。
两人根本站不住,扶着桌子跌坐到地上,捧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哎呦哎呦地在地上打滚。
他们的肚皮上出现了明显的妊娠纹,腿开始浮肿,肚子跟吹气球一样,还在一个劲地变大。胎动越来越明显,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宝宝在他们的肚子里翻滚踢踹。
疼痛来得特别剧烈,裴泽想要起身,大大的肚子却成了累赘,根本动不了。
才刚刚有了一点尿意,就憋不住尿了出来,腥骚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交谈的女声瞬间充满了嫌弃。
“啧啧,竟然尿裤子了。”
“这肚子这么大,怀得不止是双胞胎吧?”
“母猪也赶不上他们,以后干脆都让他们自己生呗。”
……
裴泽和裴康乾已经疼得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只希望肚子里的小孩儿能够安生一点少折腾他们一点。
“啊啊啊!!”
疼痛骤然加深,就像有人拿电钻钻他们的肚子一样,肚皮也开始紧缩。
“哎呀呀,要生了要生了。”
“他们生不出来怎么办?”
“生不出来就剖腹产呗,在肚子上划上一刀,多简单的事。”
随着这句话落下,裴泽的肚子就真的裂开了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他应该疼得昏过去的,可是就像有人撑开他的眼皮逼他看自己生孩子的样子。
一双染血的手从他的肚皮里伸了出来,然后是一颗血淋淋的头。
最先出来的是两个背靠背连在一起的婴儿,他们出来后,坐在裴泽身边,对着裴泽露出咯咯的笑,很是天真无邪。
还几秒钟,又有婴儿从裴泽的肚子里爬出来,这次是一只脚有点畸形的小婴儿,她从肚子里爬出来后,就爬到裴泽的脚边,一口咬住裴泽的大腿,咕噜噜地吸他的血。
然而这还不算完,裴泽的肚子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有婴儿从里面爬出来。
爬出来一个,裴泽就要感受一次分娩的疼痛,他浑身的都湿透了,不知道是自己的汗还是婴儿的血。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死了一了百了。然而那股力量一直掰着他的头,撑着他的眼睛,让他一次又一次目睹自己生孩子的样子。
在他的不远处,裴康乾也“享受”一样的待遇。
越来越多的鬼胎从他们的肚子里爬出来,在他们的身体上找到一个位置就狠狠地咬下一口,让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一起承受极致的痛苦。
房间外。
夏孤寒一行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夏孤寒懒散地倚靠着顾晋年,眼睛微微眯着,昏昏欲睡,根本就想过动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知道事情真像的楚君珩也选择冷眼旁观,裴泽和裴康乾的痛苦和那些女人比起来,万不及其一,什么值得同情的。
倒是赵晓晨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以为捉鬼就是像夏孤寒之前一样,挥一挥衣袖,厉鬼就灰飞烟灭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厉鬼。
厉鬼就是可以轻易要人命的东西,他们不仅可以轻易杀死你,还会像猫戏耍老鼠一样,让你死前毫无尊严,甚至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天师是一个很酷的职业?这是一个跟厉鬼和邪祟打交道的职业啊!要是不小心,就会被厉鬼邪祟撕得渣都不剩。
亲身经历过、亲眼目睹过,赵晓晨才感觉到害怕,不由得退了一步。
夏孤寒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并不觉得意外,伸手在他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
赵晓晨只觉得额头一凉,血腥恐怖的场面消失了,再次看向房间,只看到裴泽和裴康乾两人不停地在地上打滚,面目狰狞可怖。
什么都看不见,赵晓晨反而松了一口气,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楚君珩看了一旁满脸苍白的少年一眼,问他,“还想拜夏老板为师吗?”
赵晓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不了!”
他现在只希望上天赐他一双看过刚刚那个画面的眼睛。
到底还是个少年。
楚君珩不再管他,视线继续投向房间里面。
裴泽和裴康乾这一生孩子,就足足生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的时候,鬼胎才停止从他们的肚子里爬出来。
两人这才彻底地晕了过去。
“楚队长,麻烦将他们带回去。”夏孤寒和楚君珩说道。
楚君珩点点头,翻进房间,一手一个拎着裴家伯侄两个离开,经过赵晓晨身边的时候,踢了踢他,“跟我回去。”
“好。”赵晓晨蔫头蔫脑地应了一声,跟着楚君珩走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道袍,顿时觉得不香了也不酷了。
楚君珩和赵晓晨离开后,夏孤寒和顾晋年进了房间。
鬼胎和女鬼显现出身形,大仇得报,他们身上的阴煞之气淡了许多。
看到夏孤寒,女鬼朝他深深鞠了一个躬,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她们只为报仇而来,现在事情解决了,就应该离开了。
怨气喷涌而出,又汇聚在一起,最后凝成幽蓝色的火焰漂浮在夏孤寒面前。
了怨气,女鬼的身形也越来越淡,最后朝夏孤寒挥挥手,消散在天地之间。
至于那些鬼胎,他们坐在地上,有的玩着自己的手脚,有的呆呆地坐着,感觉到夏孤寒看过来,纷纷对夏孤寒露出咯咯的笑。
夏孤寒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些鬼胎。
不过这些鬼胎根本就不用夏孤寒安排,他们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事了之后,他们也该消失了。竟是有一个留恋这个世界,纷纷化作光点融进洒下的阳光里。
也是,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值得他们留恋的呢?
夏孤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末了才把怨气化成的幽蓝色火焰推到顾晋年面前,“老鬼,吃了就回家吧。”
“嗯。”
顾晋年应了一声。
幽蓝色的火焰渐渐消失在他的掌心之中。
一人一鬼转身离开。
顾晋年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夏孤寒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等我一下。”
房间里刮过一阵阴风,阴风受到顾晋年的指引,吹到房间的角落,不久后打翻了角落里的木箱。
木箱裂开,藏在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
那是一个人形雕塑,面容虬结看不清样貌,却盈满了阴煞之气。
“神明?”
夏孤寒回忆了一下裴泽和裴康乾之前说的话,立马就猜到这东西就是他们口中的“神明”。
“应该是。”顾晋年刚刚敏锐地察觉到有东西在窥探夏孤寒,循着窥探的源头,找到了这尊雕塑。他走过去,雕塑上的阴煞之气见了他就像是见了克星,立马逃窜开。
但它们的速度终究有顾晋年快,一把幽蓝色的火焰席卷而来,瞬间把它们炼化成顾晋年的早餐。
阴煞之气消失,雕塑便应声而裂。
顾晋年轻嗤了一声,“跑得倒快。”
夏孤寒目光落在那堆碎片上,讽刺地笑了笑。
什么神明?不过是臭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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