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6(1 / 1)

这还没完,许轻言从位置上站起来,撑着桌面,俯视对面的人:“我喜欢吃什么,我为什么转行当医生,月初喜欢我多久,你对我所有的了解,都不是凌俏告诉你的,是月初告诉你的,对不对”

许轻言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咄咄逼人,但她现在单刀直入,她就要挑战他的底线,她今天就要看看,她在梁见空心里,是不是真就只是个普通医生。

她的声音在厨房里回响,直至全部安静,梁见空靠在椅子上,面上一动不动,就连眼底的情绪都没有一个波澜,那种眼神宽广平和,把许轻言所有的小情绪都收入,没有苛责,没有慌乱,更没有生气。

半晌,梁见空慢慢起身,把桌上的盘子放回到水槽里:“你现在很不冷静,我没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

许轻言稍稍收回点情绪:“别人跟我说了很多,我并不相信。”

梁见空淡然地拿起水槽边的洗碗布:“你为什么不信呢”

“我有我自己的感觉。”

梁见空像是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你对沈月初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你对事物的判断。你想要我说什么,难道你是想从我口中听到,沈月初没死,我把他藏在一个地方,从他身上知道了很多你的事。但是,你心里清楚,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可能是梁见空冷静的语气,让许轻言也冷静下来:“我没说他还活着。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月初和你的关系是亲近的,他把你当兄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见空转过身,坚持道:“你纠结这个有意义吗”

“有。”

“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恨错人。”

梁见空重重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语气不禁重了几分:“然后呢,你要把你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吗好好的生活你不过,非要找到一个恨的人,你能怎么样,杀了他,报警你的智商呢,你的理智呢。”

许轻言咬着嘴唇,脸色还没从昨晚的高烧中缓过来,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而眼底全是倔强,她不常跟人发生争执,但当她有所坚持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可怕。

“你以为我不敢吗”

“好,就算你敢,我们都是人渣,无所谓,你呢,档案完美无瑕的高材生。”

“我的档案是否完美,你这么在乎干嘛”

梁见空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冷静到淡漠:“那你考虑过沈月初吗,如果他知道你把自己毁了,会怎么想你有没想过,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很可能让沈月初付出的一切,包括他的死付诸东流。你还要继续吗”

许轻言愣住了,她抓住梁见空话里的关键,一把揪住他的袖口:“什么意思,你果然都知道。”

梁见空简直无可奈何,不得不冷声道:“许轻言,沈月初再好,也不会回来了。你喊再多遍,他都没有办法回应你。你为他报仇,只是以卵击石。忘了他,世上不会只有一个沈月初,还会有人,那么爱你。”

许轻言默默放开手,指尖冰凉,全身的温度仿佛骤降,她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不会了。”

她的眼中似乎饱含泪水,他以为她下一秒就会泪如雨下,但是,再仔细一看,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像是透过他,望着另一个灵魂。

梁见空抬起手,他知道这么做不可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没有躲开,他有点意外。他的手指慢慢加重力道,她的额头便轻轻抵在他的肩上。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最近的距离,许轻言闭上眼,仿佛又闻到了那种晒足阳光后干燥好闻的味道。

然后,不知是谁的心跳那么快。

他的手略显僵硬,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抚她的后脑:“会的。”

“梁见空,让我一个人呆会吧。”

她推开他,抓过背包,直接冲出大门。

梁见空站在原地,手还可笑地僵在半空,猛地用力推开椅子,低咒了一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这么喜欢他。”

门口,李槐正打算按门铃,看到许轻言冲了出来,刚一看见还挺高兴,但马上注意到她神色不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李槐反应很快,连忙追了上去:“姐,你怎么了”

许轻言稍微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他,勉强道:“小槐,你来了。”

她的脸色很差,唇色发白,李槐一颗心揪在一起,问道:“我听说你昨晚发烧了,过来看看,你这是跟我哥吵架了”

李槐有点不确定,感觉许轻言不是个会吵架的个性,一定是二哥做错了。

“你别生气啊,我二哥他,他这人外号万年大佛,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一心社里的事,没交过女朋友,他一定不是故意气你的,你都生病了,他紧张都来不及。”

许轻言越听越不对:“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李槐一脸懵:“啊你们不是吵架了吗”

许轻言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没控制住情绪,单方面挑起了战争:“算不上吵架吧,谁敢跟他吵架,不要命了。”

李槐笑道:“你呀,你跟他吵,他肯定让着你。”

许轻言有点没反应过来,李槐看了看天,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陪你高兴起来。”

李槐就是个小天使,许轻言有时候挺难想象,一个出生在这样家庭环境的孩子,能生常出这样热情洋溢的个性,他就像颗小太阳,还是沾满了糖粒的太阳,他爱叫她姐姐,他给她讲各种笑话,他还一个劲吐槽自家的黑料。

他带着许轻言到了他的练琴室,这是一处拥有着落地玻璃的房间,外面树影斑驳,阳光温柔,许轻言靠在窗边,手里捧着李槐给买的奶茶,她不太爱喝甜的,这位小弟弟说减半糖了,稍微喝点甜的,心情会好。

他少年的笑容让许轻言不由想说,你就是颗糖。

许轻言笑了笑:“你就是在这里练琴”

李槐给许轻言拿了个坐垫,自己倒是无所谓地席地而坐:“嗯,这里是我们几个哥们一起租的,平时会有一帮人,今天我说了,就归我。”

他这么好的个性,应该有许多女生喜欢,许多男生是哥们吧。

许轻言喝着热热的奶茶,靠着窗户,眯起眼,仰头看阳光:“年轻真好。”

李槐夸起人来特别真诚:“姐,你也很年轻,还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

许轻言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年轻可以享受更多自由,有更多选择。”

李槐抱了把吉他过来:“姐,你可能觉得我活得挺自在,挺潇洒,但你也知道我家的背景,我都不敢带同学回家,我怕被人知道后,他们会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怕我。可我有什么呢,我就是一普通人,但我这种普通生活,要谢谢我二哥,是他给我了这份自由。”

“我大哥很威严,家里三姐靠不住的,喜欢玩,大哥想培养我,我特别害怕,我不是那块料,我甚至觉得,我们做的都是不对的,是要遭报应的。还好二哥出来挡枪了,他发话,我不用参与社里任何事,培养我学习,我喜欢拉小提琴,他就让我上音乐学院。”

“所以你跟他关系最好。”

“你看出来了”李槐拨了拨琴弦,“可能是他对我比较包容吧。但外面的评价也是对的,他以前是挺可怕的,真的是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他的呼吸,都能伤人。”

许轻言想了想梁见空现在的样子,他的气场是很强,她一开始也很怕,但还不至于凶残到如此地步。

“现在的他内敛很多,一来是地位在那,总不能老冲在前头打打杀杀,是吧。”

李槐说得很实在,许轻言喝着甜甜的奶茶,口腔里的甜味配合着李槐好听的嗓音,心情也慢慢平复。

“二来呢,我不是说了么,前两年他的凶狠就像不怕死一样,程然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但现在”李槐看了眼许轻言,“他上次说怕死,我也挺吃惊,我二哥从来不是怕死的人,他死里逃生那么多次,我觉得他是开玩笑。除非,有一种可能。”

李槐停下琴弦:“有个人让他开始变得怕死了。”

许轻言脑中有个完全不敢设想的念头,她祈求李槐不要说出来,但总是脑中已经高能预警,还是躲不过去。

李槐不知是叹息,还是惋惜:“二哥喜欢你呀,不对,二哥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瞎说什么呢,臭小子。

李槐:男子汉要敢作敢当。

梁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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