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1 / 1)

许轻言听到梁见空三个字时,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事情恐怕不简单,但她为何又被卷入到这种事里

“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认识梁见空。”她极力撇清关系。

然而,日本人并不相信,眉头一拧,冷哼道:“你不认识梁见空我再说一遍,把东西拿出来”

为首男人猛地踹翻一张椅子,这把椅子还是房东留下的老式木椅,这时候摔了个粉身碎骨。

许轻言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说是吧,让我猜猜,东西是还在你手上,还是已经转移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许轻言就是咬死了不知道。

日本人早已面露狰狞,也不跟她再废话了,一个手势,剩下两个竟是上来拽她。

他们并没有搜身,也没有四处翻找,而是要把她带走。

若是还没有看出点什么眉目,许轻言白有个刑警队的朋友了。

她这是要当别人的炮灰了。

事情的关键就在那个小黑盒子,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把这个东西塞到了她包里,但她不知道盒子里的试管究竟是什么,还有u盘又是什么内容,而这两样东西都是日本人的,很显然,那个把东西嫁祸给她的人,目的是梁见空。

脑中的想法几经变换,是不是把东西交出去比较好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若她猜得不错,有人要嫁祸于她,如果交出了东西,她的罪名反倒被坐实了。反之,不交,日本人可能会搜房,或者会猜她已经把东西转移给梁见空,只要他们不知道东西的下落,她倒还有可能活着。

许轻言无力抵抗两个大男人的蛮力,被半拖半架地下了楼。此时夜已深,小区里没什么人影,两个男人很谨慎地绕过又监控的小路,把她扭送到后门,那里早有车候着,还不只一辆。她的嘴里已经被胶布封口,跟个沙包似的被丢中间一辆车的进后座,而后座正做着一个男人,许轻言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楼梯上交错而过的日本人,那种令人悚然的眼神,她不会忘记。他周身环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上车后,依田立刻正经状,毕恭毕敬地跟他做了汇报,后者只简明说了没几个字,依田不时看她,接着打了两通电话,她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单词,“药”,“回去”,“抓”,“死”。随后,她看到依田带着一脸怒容跟老大说了一番,视线还时不时地扫射到她身上。后者听后,只说了一句话。随即,车子立即飞奔起来。三辆车子行至一处隐蔽处,根本不停,不顾门前人员的阻拦,直接闯门,然后堪堪停在一个仓库前。

她被人从车里拉出来,又被用力推了一把,直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此时,她终于抬头看去,周围重重树影,只有一条小路通往一处仓库,眼前这段路布满泥泞,光着脚踩在上面,脚底更是被粗粝的石子硌得疼痛不已。但日本人压根不管她死活,又是一阵连拖带拽,直到把她丢在仓库前的石板上。许轻言踉跄了下,险险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摔倒。

事情至此,许轻言几乎要失笑了,在经历了尼泊尔惊心动魄的事件后,她压根没想到自己又被卷入了什么诡异的阴谋。而且,害得她一而再再而三遇险的,都是这个叫梁见空的人。坦白说,许轻言心底不禁产生了一丝厌恶,这种厌恶甚至超越了恐惧。

这里会中文的日本人,就是和依田一起的那位年轻人,他上前一步,客气地跟门口已经面色不悦的保镖说道:“我们是来见梁先生的,听说他在这里,来之前我们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

许轻言愣了愣,随即马上想明白了车上依田是给梁见空打的电话,但根据他之后的反应,梁见空应该是说了什么令他愤怒的话。

此时,从四周迅速围上了许多保卫人员,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许轻言暗暗数了数,日本人这边有十二人,而这地方的保镖少说也有二十人。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衬衣的彪悍男人站到了依田面前,他的胸肌透过贴身的布料被完美地展现出来,而他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比依田高了不止一点点。他并没有低头去看依田,只是垂着眼,颇带有种轻蔑的味道说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完,又朝依田身后的男人看去,显然,他也知道那个男人才是老大,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许轻言的存在,但他的视线仅是稍作停留,便不着痕迹地移开。

“我们有话要问他。”日本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纵使如此,他现在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礼数。

“要找梁二爷你们找错地方了吧,这里姓王。”彪悍男不客气道,甚至不愿意再说一个字,准备叫人送客。

可就在这时,许轻言身边的日本老大,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一块沉重的磁石。

许轻言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但很快就被翻译过来,这短短的一句话透着十足的恶意和恐吓。

“我不介意也见一见王小姐,但我今天必须见到梁见空,不然,我会一根根剁了这位小姐的手指。”

哪怕是心理素质强到面对分尸的场景都不会皱眉的许轻言,瞳孔不由收缩了下。

许轻言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却在下一秒便被身边的人拽住手腕,高高举起,好像随时等待被屠宰的命运。她暗暗使劲,却是完全无法挣脱。

四周空旷,现在更是寂静无声,唯有诡异的树影,随风摇曳,擦出断断续续的轻响,有意无意地撩动在场所有人敏感的神经。

此处的光线很暗,厚重的云层没有让月亮露脸,而仓库边三盏点缀用的路灯无法将眼前这位彪悍的男人神色照清,唯有那太阳穴隐隐凸起的经脉似乎透露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就在双方喷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仓库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许轻言下意识地朝那里望去,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龙崎先生大驾光临,怎可怠慢,只是不知深夜到来,有何贵干”

好听的女声在这一片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随后一抹靓丽的身姿缓缓朝他们走来。

过肩的长发黑亮柔软,衬得她的肤色尤为剔透白皙,一双杏眼极为明亮,巧鼻樱唇,绝对的美女,纵使许轻言是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位极有魅力的女性。她的外表如此美丽柔软,却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哪怕在一群散发着强劲杀意的雄性面前,她照样优雅自如地来到他们中间,含笑地将所有人打量了一圈,然后定格在许轻言脸上。

“打扰了,王小姐”

那位会说中文的日本人还没说完,这个女人一个轻描淡写的眼风就让他硬生生闭上嘴。

那个眼神只传达了一个意思,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而后,龙崎寻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点笑意,对这位美女说:“打扰到王小姐实在抱歉,只不过,我实在是非常想要见梁二爷一面,还请王小姐不要阻拦。”

他的语气算的上客气,但眼神并不畏惧,这是两个身份对等的人之间的对峙。

这个女人显然是这里的主人,她不紧不慢地回道:“什么事这么急,二爷正在里面品酒,龙崎先生这么做未免扫了大家的雅兴啊。”

许轻言不由佩服这个女人的淡定和温柔,虽然她的话不容置疑,但她的语气永远如和风暖水,一点都不会令人不悦。

“哪怕,这位小姐在我们手上,梁二爷也不肯出来”

王玦还是软软地回道:“哦,他说了,请便。”

说完,她朝许轻言看去,可并没有在这个看起来已经有些狼狈的女人脸上捕捉到什么情绪。

许轻言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但脑中闪过几次见面时,梁见空深不见底的眼神,她的心便沉了下去。可能他因为救命之恩放过自己一马,没有露出残忍的爪牙,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心慈手软的好人,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好人,大多数人都在暗藏汹涌中盘算着如何干掉对方。

龙崎的脸色比之前越发阴沉,依田更是耐不住性子,正想开口,却被龙崎抬手拦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王玦,说道:“梁见空是想把事情撇干净吗”

从这时候起,他的语气有了些许变化。

王玦也不怕他,她是什么身份,还怕一个小日本人

“梁二爷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里,我不希望有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深夜硬闯我的地盘,龙崎先生,要不是看在龙崎老爷的份上,我不会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王玦微笑着说着这番话,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不带含糊。

“没想到,木子社背信弃义,现在王党也是狼狈为奸。”

而王党的现任少当家王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是笑开了:“没想到你们还懂这样深奥的成语。”

日本人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可王玦还在继续激怒他们。

“这件事与王党无关,你没必要参与进来。”

“龙崎先生难道没觉得,当你踏入这里的一刻起,就是朝我王党下挑战书吗”

王玦的笑意淡淡,龙崎微眯着眼,思考着下一步计划,他没想到与王党一直关系微妙的梁见空今晚会在王玦这里,而王玦会不卖他的面子,替梁见空当起了挡箭牌。

“龙崎先生,”沉默过后,王玦先一步开口,“原本我是不想参与,但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退让,反倒显得我们软弱了。我们王家的地方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你们闯进来,自然留下些什么才能走。”

所有日本人在听懂这句话的一刻,齐刷刷地拔出了枪。

龙崎没有阻止他们,与此同时,王家所有的人也迅猛地拔枪相向,并将自家的少主人围在了身后,王玦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似的,毫不在意地往后靠了靠。

冰凉乌黑的枪口像是随时会迸发出火光,许轻言的鼻尖似乎也能闻到味。情形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仓库大门里晃荡出一个身影,这人手上还晃荡着一杯红酒,不咸不淡地道:“这么热闹。”

梁见空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被紧绷的形势逼出了一身汗,他一身清爽地站在台阶上,喝了口酒,还品了品,甚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回头给我带一瓶。”

王玦立即走到他身边,笑道:“一瓶够吗,我那还有一箱,都带去吧。”

梁见空也不推脱:“给你带来了大麻烦,还撬走你一箱酒,谢了。”

王玦无所谓道:“算不上什么大麻烦,解决掉就行了。”

说完,梁见空看向底下黑漆漆的人头和枪口。

许轻言第一次在梁见空脸上看到那种高高在上,极端冷峻的表情,哪怕是上一次,在他的房间,她跪在地上,说服他不要杀了自己,他的表情多是慵懒,最多也只是有点冷淡。

梁见空自始至终没看一眼许轻言,好像她并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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