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南部海域。
新年将至,埃兰的北部飘雪,但在南部海域却还是一片炎热,时间来到正午,在碧海蓝天之中,几艘造型怪异的战舰披荆斩浪,向着埃兰南部的海港靠近。
在其中一艘格外高大狰狞的战舰上,德摩罗站在船头向远方眺望。
“还有多久到达利亚姆城?”他随口问向身边的随从。
“报告船长,还有50海里,利亚姆城海港方面已经传来消息,为我们准备了可以停靠船只的地方。”
“我知道了。”德摩罗点点头,就在这时,在他头顶上方的桅杆上却传来一个声音,“船长,我们为什么不从埃兰的西部海域绕道,直接将船开到阿贝图斯的港口?”说话的是深渊号的大副。
“路途遥远,在利亚姆城乘坐蒸汽列车的速度更快,更重要的是,阿贝图斯的港口已经严重超出负荷,走水路反而更慢。”
“原来是这样。”大副向远方眺望着,“船长,您去过阿贝图斯,能和我讲讲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吗?真没想到,像我们这样的人也会有一天以一个体面的身份进入阿贝图斯,进入埃兰的王宫参与新年庆典!”
“说太多都没有用,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阿贝图斯,任何阶层的人都能在那里得到归宿,那的确是一座希望之都,你自己去亲眼见证吧。”德摩罗笑着说道。
经历了许多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纵横南部海域的凶恶海盗了,对于西格蒙,他也不在以邪神子嗣的眼光看待,因为现在的西格蒙身份尊崇力量强大,是可以手撕古神的至强者。
“这是最好的年代。”德摩罗忍不住感慨一句,埃兰以一国之力对抗了神谕教会,并将其覆灭,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国家将会引领世界开创一个新时代,而他们都是参与者和创造者。
“我听说这次去阿贝图斯除了参与庆典之外,巴托莉和罗伯特也会在那里举办婚礼,到时候西格蒙大人应该会亲自出面吧?”大副一脸羡慕的问道。
“是的,西格蒙大人会为他们主持婚礼,然后提前解除巴托莉与血腥伯爵号的联系,但我听说,巴托莉和罗伯特并不打算离开南部海域,他们应该会在附近的海港购置庄园,但大多时候还会在海上航行。”
“我们生于大海,长于大海,也许这里才是我们的归宿。”德摩罗说完,随意的扫视了身边的几个亲信一眼,“好好去做吧,小伙子们,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找到你们的位置。”
“放心吧,船长!”众人异口同声的欢呼着。
“罗伯特那家伙真是好运气。”一位船员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在几个月以前,罗伯特只能算是血腥伯爵号船长巴托莉的重要情人之一,但因为一场意外,那家伙好运的上了西格蒙大人的船。”
随后得到关照,一飞冲天,现如今已经是一个真正的5阶了,甚至有人传说,这一次他和巴托莉的婚礼典礼上,西格蒙大人会亲自出手帮他进入六阶。
权力、地位、女人,对于罗伯特来说简直像白捡的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能私下里说一说,众人嘻嘻闹闹,船只浩浩荡荡的向前挺进,在几艘传奇战舰之后,还跟随着南部海域的诸多岛国宾客。
能够参加埃兰庆典的宾客全部是各国的王室和重要的权力人物,对于这些人来说,此时可以有机会进入阿贝图斯,便已经是一种荣誉了。
没用太长时间,船队便靠近了利亚姆城海港,自从西格蒙的真实身份揭露,埃兰对利亚姆城的改造就没有停止过。
西格蒙是王国公爵,是调查局局长,是护国骑士,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超凡者,诸多荣誉身份加持,这也使得他的出生地利亚姆城成为了一个传奇者的故乡。
资源倾斜和政策扶持自然没有停止过,而这里的位置独特,处于许多航道的中转地,也的确适宜大肆发展,在工业力量的支持下,城市扩建,道路翻修海港重新规划,现在的利亚姆城比起西格蒙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船只靠岸,众人在市政官员的引领下下了船,负责接待的有利亚姆城的新市长,除此之外还有猎魔者团队在利亚姆城的首领吉尔多。
一段时间过去,吉尔多也成功的晋升了四阶,按照猎魔者团队内部的规矩,晋升四阶的猎魔者便需要离开驻守的地方,被编入其他队伍外出执行任务。
所以这一次,吉尔多也会随同德摩罗他们一起前往阿贝图斯,一方面是参加庆典,一方面是融入新的团队。
作为最早一批与西格蒙相识的猎魔者,吉尔多的身份就显得非常特殊,再加上他和马雷克的关系,所以他并不需要像其他普通猎魔者那样被随机分配,而是让马雷克抽调,直接加进了自己的猎龙骑士团。
现如今,猎龙骑士团已经完全独立于调查局之外,算是埃兰内部一个新成立的超凡者机构,猎龙骑士团的强大源自于改造的猎龙铠甲,这个超凡机构也是和皇家工程研究院关系最密切的一个。
许多新武器新研究都会在第一时间装备到这支队伍中。
在传奇舰队后面的诸多船只里,岛国贵族纷纷下船,没有人注意到,其中的一艘船上,走下了一个样貌英俊衣着朴素的男人。
那男人混在人群里,站在港口,用熟悉又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发生改变的利亚姆城,随后他便混入到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路穿街走巷,直到来到一间普通的民宅面前。
从口袋里翻出钥匙,男人打开门进入布满灰尘的房间,他眼中闪现出许多画面,熟悉的,陌生的。
他脑海里的记忆太多太乱,这甚至让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他记得自己应该是神谕教会的一位主教,但似乎又应该是一个普通的香水工人。
或许还是一个父亲。
就在他陷入茫然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斯金德先生?您回来了,这次出行应该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吧?”
劳伦斯转过头,脑海中凌乱的画面突然消失,他重重的点点头,脸上挂满了微笑,“是的,我回来了。”
想不清就不要再想了,将一切扫除,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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