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宝术......”
香香喃喃自语。
“真龙宝术?!”
敖池瑶声音不复之前的端庄,吵得香香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了?这名字很好听吧。”
李宣自得的笑了笑。
谁说看撩不到妹?只是没有使用正确的姿势而已,再加上一丢丢的颜值......
“香香,你快帮我问问,他记不记得真龙宝术的内容。”
敖池瑶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小时候听父王讲过,龙族在上古年间也是天地霸主,现在虽然依旧尊贵,却如同被软禁了一般,只是在人间空有象征意义而已,曾经的天地主角,在绝地天通后说的好听是图腾,说的不好听就是吉祥物,只能行云布雨。
最大原因就是,它们的‘道’没有了。
父王说的时候,眼中明显带着哀伤和悲凉。
告诉敖池瑶,不要怨恨谁,这都是龙族欠下的债,要永世不得翻身才还得清。
真龙宝术,是否就是那条消失的道?
“那,你知道....真龙宝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吗?”香香连忙问道。
“这个简单......”李宣点点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莫说是真龙宝术了,就算是凤凰族,麒麟族的宝术,我也都可以画出来。”
也能够理解,这里并非前世,大家都知道只是。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终身都没有机会修炼的他们,对于这方面有更多的幻想。
这下不止敖池瑶,连香香都睁大了眼睛。
毕竟她刚刚才听李宣讲了许多上古的事情,知道这些族类是很久之前的天地霸主,敖池瑶作为龙族公主,都没有完整的传承,但李宣居然全部都知道?
甚至....还不止是龙族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香香低声问道。
‘我不生产宝术,我只是点娘的搬运工,你想要的功法我都有......’看过无数的李宣自信一笑,眼中露出些许追忆,道:
“因为,我曾经见过无数故事在我眼前发生,无数时代潮起潮落,或许这个世上能记得它们的人,只有我。”
说的还挺文艺,其实就是熬夜看......
香香听着李宣侃侃而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敖池瑶则是连羞愤都忘记了,喃喃道:“他的意思难道是,从上古之时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如数家珍?不....不可能....这样的大能怎么可能待在凡间,还......”
香香突然有点患得患失,道:“那.....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见了?”
“当然不会,恐怕这辈子,我都会留在这里了。”
李宣心中苦笑,又极为认真道:“我知道你能从那个地方忍受了很久,逃出来留在我身边,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不过,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因为你的心中已经多了一样重要的事物,也有了自己的目标,总有一天,你会走到更加广阔的世界中去。”
这些话李宣藏在心中很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
香香听完,眼神震动了几下,听着耳边稳定有力的心跳,有种无与伦比的安宁。
“他为何要说这些.....”敖池瑶悠悠一叹。
这番话,还不就是与她说的吗?
果然,李宣是有谋划在自己身上的,借这个机会,刚好说了出来。
明明知道她在,还故意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可恨!
“本宫真是.....”
敖池瑶嗔怒不已,心中又升起深深的无力。
身处于这种大能的布局中,只剩元神的她,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虽然李宣现在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但.....却也不顾她感受做出了过分的事情,若是以后还要如此......
不行,必须早日将元神和香香分开。
她悠然一叹,道:“你能帮我找他....画出真龙宝术的传承吗?”
“李宣,你说的那些传承,可以画出来吗......”香香低声问道。
“没问题,只是要详细一点的话,每张都得搭配图谱,比较耗时间的。”
李宣突然伸了伸手,翻了个身子道:“除了耗功夫以外,还很费神啊,不得表示表示?”
香香心领神会,小手放在李宣的背上,按压穴位。
敖池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男人。
真龙宝术是天生就刻在龙族血脉中的东西,只是后来被剥夺了。
据说哪怕是龙族先祖,想要将其传承下来也很困难。
哪里是费神这么简单。
她认命似的一叹,只能做出了让步,以后不再苛求香香了,只要学了宝术,进一步恢复元神,等到人花完全恢复,封闭感官应该是能做到的.....
“对了,镇里今天突然来了好多兵,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香香突然有点紧张。
敖池瑶曾经与她说过,自己会招来无数觊觎和麻烦,这样会不会连累李宣?
“不至于,一点小事而已。”
李宣哭笑不得,道:“看来你在家是太无聊了,整天胡思乱想。”
“如果在家里无聊的话,我明天再做一副棋盘,你也会下棋的吧?”
闻言,敖池瑶也安慰道:“看来他已经暗中把事情解决了,他这么会算,周王朝和妖族没找来前,暂时不用担心了。”
“嗯.....”香香点点脑袋。
月明星稀,窗外穿了几声孤寂的鸟鸣。
到子时,连碎月楼那条街也熄灭了灯火。
偌大的步云镇好像也随着月亮的升起入睡。
月明星稀,风儿刮过空寂的街道,后院的小河流淌间拍打着岸堤,今天的河水似乎浑浊了不少,而且依稀能看见,里面似乎有某个东西在游动。
唯一还在街上的走动的,只有随着县里抽调过来的甲士。
他们大多有着九品修为,但由于步云镇处于两国边界,也是训练有素的;虽然不如杨庆的亲卫,还有卫卯尚在路上的‘贯阵军’厉害就是了。
打头的是个杨庆的亲卫,恰巧是帮老吴送信的那位,此时他脱下了铠甲,身穿着灵巧的飞鱼服,后腰挂着一把斩马刀,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环境。
不一会,他们穿过碎月楼的街道,走到一条河上的小桥。
这里距离李宣的院子,大概只有两百步。
“刘哥,寻了大半夜了,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待会就要换班了,咱们在这等着?”
跟在身后的甲士突然开口道。
“嗯。”
飞鱼服亲卫点点头,在桥中间坐下。
其他甲士也纷纷放松了下来,背靠着桥墩静静等待,刚刚问话的那个甲士走上来,献宝似的递上一个小葫芦,笑道:“刘哥,自家酿的桂花酒,来两口?”
刘哥愣了下,轻轻摇头道:“等换了班再喝吧,现在还不能放松精神。”
“您就是太认真了。”
那甲士笑着扒开塞子,道:“镇里有侯爷那种大高手在,水蛮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悄悄摸进来吧?”
刘哥微微摇头道:
“你们没经历过,自然不懂,只要是有河流的地方,水蛮族几乎无孔不入,小心点总是好的。”
“水底下是什么?”
站在桥边的一个甲士擦了擦眼睛,将手中的灯笼抬起来。
温黄的灯火洒在水面上,却难以穿透泥沙的浑浊。
刘哥第一时间疾步过来。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将附近的水域扫了一遍,才摇摇头。
“没什么,许是你看错了。”
“呼——”
几个甲士同时松了口气。
虽然嘴上说碰到水蛮族定然要狠狠砍下几个鱼头,但又有谁愿意真的生死相搏。
然而,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
刘哥突然劈手夺过旁边甲士的长矛,用尽全身血气狠狠一贯。
“嗖!”
带着呼啸的劲风,长矛直插水底,传来一声扎进败革的声响。
一条被透心而过的尸体浮出水面。
是只已经死去的鱼人,身上的鳞片粗糙无比,好像连光都照不出来,若非鲜红的血液染红水域,其他人还不好看见。
“是水蛮族?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这就是侯爷身边的亲卫,比咱们强太多了......”
“还好将其杀了,不然祸患无穷。”
甲士们才反应过来,刚刚刘哥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然而,刘哥的表情仍然阴沉无比,道:
“列队!”
随即他从腰间取下一枚信号弹,猛地拉开。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弹丸缀着尾焰升入天空,就在即将爆开之时......
突然水中猛地炸起浪花,有某个速度极快的黑影冲天而起,速度居然比信号弹还要快。
被鳞甲覆盖的手掌,凭空出现般捏住了信号弹,随后狠狠的将其攥成一团碎片,那手掌的主人站在桥上,冷冷的看着巡逻的甲士们。
这个水蛮族有着一双幽绿的眸子,口中尖牙弥补,长得很对不起社会,但一声鳞片宛如精钢所铸,身材虽然瘦小,却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五品。”
刘哥脸色难看,这话简直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甲士们都是面露惊恐,瑟瑟发抖。
可以说,这种高手在水蛮族中也不多,都可以单独领支水蛮族裔为祸一方了,现在居然屈尊来当个斥候,简直是不给活路。
今天他们都得死在这......
“你很狡猾,可惜....”
那鱼人露出冷笑,玩味道:“如果你刚刚什么都不做,说不定我会放过你们,但偏偏要自寻死路。
杀光他们!”
它又话音刚落,水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足足有七八个浑身哑黑,双眼猩红的水蛮从水中出现。
“你们在怕什么?”
刘哥的声音振聋发聩,他刷的抽出斩马刀道:
“弟兄们,水蛮生性残暴,从一开始就必定会对咱们出手,你们不要被骗了!”
“畏畏缩缩,只会死的更快!”
斩马刀在空中微微一晃,如同跳跃的银光撕开夜色,恍惚间似乎发出了厉啸,当头砍在迎面来的矮小鱼人身上,但那鳞片上如同涂上了一层滑溜溜的油脂,根本不受力,再加上鳞甲坚韧无比。
刀锋在上面划出了连串的火星,只留下了道道白痕。
刘哥的瞳孔猛然一缩。
“拼了!”
甲士们见状,也纷纷咬着牙上来帮忙。
一阵刀兵碰撞的声音,时不时传来闷闷的惨叫。
战斗结束的很快。
甚至说,都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毕竟这群鱼人都是精英,还有一个五品压阵,县中的甲士片刻就全被死伤殆尽。
只有穿着飞鱼服的那名亲卫,满身是血的越过桥头的鱼人,向着远方逃走。
“头儿,这小子滑不留手的,咱们要不要追?”一个水蛮族斥候松开捂在甲士嘴上的手,任其无力滑下。
“咱们这次已然打草惊蛇,以后潜入步云镇怕是没那么简单。”
矮小鱼人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道:“抓活的,此人是青阳候身边的亲卫,不能让他跑了。
而且......”
他从怀中拿起一片残缺的银鳞,此时鳞片突然微微的有些发烫。
鱼人的幽绿眼中满是贪婪和火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