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太过无聊了,南时午睡来后就拖着一屋子的仆婢搓了麻将,南时个菜鸡自然是搓不过群鬼精的,输完了筹码之后贴了一脸的纸条,惹得众人纷纷看着他想笑不敢笑,纸条贴的没地方贴了,就该罚喝酒了。
今不上值的都上酒,其他临时拉来凑人头的就喝饮料。
南时悲愤的看着眼前个小酒盅:“说好了啊,你也不能赖账!”
“是自然,少爷快喝!”倾影咬着唇笑得贼开心:“方都说好了,一炮三响就喝三杯,双响炮就两杯……”
倾影替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底亮了出来,同桌的其他两人也干脆的喝了,就等着南时个一炮三响的人喝。
他玩的是四川麻将血流成河,一局以牌『摸』光为结束,过程中以不断地去胡和放炮,种玩法没啥特别的,就是玩个刺激,种玩法也就导致了结局会很惨烈,不负血流成河的名声。
南时闻着酒味儿还有点烈,闭着眼睛抬头闷了,入了口发现酒喝来还挺清冽的,入肚后涌上来一股子甘甜,没有闻上去么过分,顿时放松了下来,任由倾影给他满上了,问道:“酒什么做的,还挺好喝的……后劲大吗?一会儿我要是醉了记得帮我去和我师兄告个罪。”
“少爷您慢点喝。”倾影道:“是家里头自己酿的酒,味道清淡,好处是不上头,喝了顶就是想睡觉。”
“就好。”南时愿赌服输,把三杯都喝完了。
“山主,庄子上新开封了的新泉酿,您要尝一尝?”清河奉上了一壶清酒,『色』若清泉,飘出的酒却烈得很。
池幽一手执卷,头也不抬的道:“不必了。”
“是,山主。”清河应道,将酒原封不动的撤了下去。
此时正是饭的时候,池幽翻过了一页卷,抬头看了一眼门外,淡淡的问道:“少爷呢?”
清河想了想,禀报道:“少爷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奴婢去侯一候少爷。”
“不必了。”南时恰好携一微薄的水汽而来,似是刚洗漱过,里衣潦草的束着,外衫随意的披在了肩头,衣襟微敞,头发仍旧湿漉漉的,肩头湿了一片。
池幽见状便有些不悦:“怎得穿的般放肆。”
“见过师兄。”南时行了个礼,就在池幽边坐下了,方坐下便是一股子极淡的甜香涌了过来,他一手支颐,笑道:“刚刚和倾影他打麻将,输了就罚喝酒,我想着一酒要惹您糟心,便洗了个澡再过来,没想到还是耽搁了。”
南时脸上透着股鲜活的『色』,歪头笑道:“好热……衣服有些穿不上。”
他低声说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衣襟,但是谁都知道大热的从浴室里刚洗完澡出来,会儿衣服一般都是会黏在上的,他拉了两下,见衣服纹丝不动,开始觉得烦得很,反而将衣襟拉开了些:“算了,好热,谁耐烦穿个!”
外衫自他的肩头滑落,堆积在了椅背和他之间的缝隙里,池幽微微皱眉,南时便拉住了他的手臂:“师兄,别骂我啦,大热的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凉透了不怕热的。”
清河侍立在一侧,『色』变了变,小心翼翼去瞧池幽的脸『色』,见他似是没听到一般的,便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要命,山主怕是要发火。
年头敢指着山主鼻子说他凉透了的也就少爷属头一份了。
池幽道:“放手。”
“哦,你答应不能骂我。”南时的手指自池幽臂上滑了下去,松松的落到了自己腿上:“开饭吧,我刚刚喝了一肚子酒水没感觉,现在胃里烧得慌。”
池幽低斥了一句:“成何体统。”
“在家里还讲什么体统,我什么样子师兄你没见过。”南时轻笑道:“今庄子上送来的酒挺好喝的,师兄你尝了没?”
南时不等池幽回答便接着道:“一定没有,闻着有点凶,其实入口还行,师兄你尝尝呗……”
他的眼睛在席上扫了一圈儿,吩咐道:“清河姐姐,送壶酒上来。”
清河暗道南时一定是喝了,平时称呼也就是私下里喊喊,当着池幽的面儿南时从不姐姐来姐姐去的,她上前一步劝道:“少爷许是喝了,奴婢送您回房歇着吧?”
“不要。”南时撇了撇嘴:“我没喝。”
他是真的没喝,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不过酒再甜再跟饮料一样也是含酒精的,麻痹了经后就觉得还挺愉悦的。
池幽见南时眼清亮,便道:“随他去,开席。”
“是,山主。”清河应喏。
南时还不忘重复了一遍:“送壶酒上来让师兄尝一尝。”
清河为难的看向池幽,方池幽是看也没看一眼就拒了的,见池幽颔首,应道:“是,少爷。”
不时,一桌子菜就上得整整齐齐,南时见池幽动了筷,便三两下往腹中填了点吃食,压住了股子烧胃的感觉,有功夫执壶为池幽满上了一杯:“师兄你尝尝,真的挺好喝的……”
池幽并不动手,南时还以为他还在记挂白骗他吃火锅的事情,补了一句:“不骗你,不好喝哪里敢送到你面前。”
一滴冰凉的水落在了池幽的腕上,他下意识的顺着看去,见南时的发梢还在滴水,他眉间动了动,随即抬一手,一种仆婢见状便鱼贯退出了花厅,池幽抽出了南时背后的外衫,忍无忍的扔到了他的头上:“头发擦干了再说话。”
“……哦。”南时外衫蒙了个一脸,呆了两秒钟反应过来,意识到要揭下衣服,恰好便看见了池幽垂眸衔杯,喉结微滚,见他有所动作,便抬眼望来,眉峰微挑,染了水『色』的薄唇在灯下泛出了一层莹润的光。
南时愣愣地看着他:“师兄你真好看。”
池幽横了他一眼:“放肆。”
“夸你不是在骂你。”南时嘟囔了一句,转而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很好喝?”
“尚。”池幽答了一句,道:“把头发擦干。”
南时给自己擦头发来,他还有心情想着一擦件衣服算是完了,估『摸』着以后就看不见了,他还特意挑了他比较喜欢的一件呢,有些心疼。
喝了酒,连思维都变得慢吞吞了来。
池幽抬手为自己满上了一杯,再度一饮而尽,南时看得有些眼热,低声说:“我也要。”
“不许。”池幽淡淡的道:“再喝下去,你就彻底醉了。”
“我没醉。”
“嗯。”现在还没有,但快了。
酒一入喉,池幽便将材料猜了个七七八八,葡萄、苹、冰糖为引,糯米为底,再有两味养生的草『药』,闻着味大,实则甘甜清冽,后劲绵软,但终究是酒,南时打麻将的水平他不太清楚,但是底下人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南时恐怕喝了不少。
池幽也没猜错,来罚酒的酒盅一杯就只有十毫升,他输输赢赢最后喝了接近五十杯——一瓶正常装的白酒也就是500ml左右。
南时撇了撇嘴角,突地伸手拉住了池幽的手腕,硬是将他手中杯勾到了自己唇下,咬着杯子就喝了,还瞟了他一眼,大意是:我就喝了,怎么办吧!
池幽面无异『色』,只是道:“再样毫无节制下去,罚你今年都不得沾酒。”
“师兄你好烦,家里就我两个人,我喝了最回房耍耍酒疯,我都快三十了,男人很累,喝点酒不是罪……”南时说着说着,最后两句还变了个调儿,就差没给唱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池幽默默的想。
南时半说半唱的说完了,便乐不支的往池幽肩上一靠,打了个呵欠:“困了。”
“就去睡。”
南时半阖着眼睛,清甜的酒香与混合着滚烫慵懒的息拂在了他的耳侧:“……饭还没吃完。”
“去睡。”
“不行,对胃不好。”南时说罢,打了个呵欠。
池幽沉默了良久,无奈的叹了口,一手握住了南时的肩头将他扶了来,南时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居然还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菜,却不知道要伸手要去挟,直直的盯着菜盘子不说话。
池幽见状拾了着挟了块炸虾球来,正欲放进他的碗里,却见南时已经张开了嘴。
他手顿了顿,转而将虾球塞进了他的口中。
南时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张了嘴,意思非常很明显。
池幽却没有么好『性』,眼眸一沉:“坐直,自己吃。”
“哦。”南时一下子就坐得笔直,没有东西靠着了觉得有些空空落落的,他捏着筷子看着池幽的动作,有样学样的挟了筷子菜送进了自己嘴里,勉强算是把自己喂饱了。
池幽似乎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就见池幽站了来,一手拦住了他的腰将他也提了来,南时听见自己低低的说:“师兄,我能不能……”
不能,不能说!
南时你在说什么!
“什么?”池幽反问道。
南时的理智在疯狂的示警,却不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就一下。”
“一下就以了。”
池幽微微挑眉,还未说答应与否,南时的体一歪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南时凑在他的肩颈间深吸了一口,然后……歪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若不是池幽及时固定住南时的腰,他铁定是要摔到地上去的。
池幽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过了许久道:“……放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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