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量子力学》课,老师讲到了超导的量子力学理论,他一个劲儿的讲课,语速飞快。
有学生一脸懵逼,也有学生听懂了或者部分听懂。
勤学好问的学生当堂提问,老师,为什么陷俘磁通量必定总是2πћ/q的整数倍?老师,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解释下经典情况下的薛定谔方程?
老师立即解答,但他的解答并未完全消除学生的疑问。
有学生不懂装懂,也有学生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教材上都写了,课后你们可以深入研究这个问题,时间有限,让我们进入下面的教学。”物理老师看上去赶时间,任何问题他只解答一遍,不会有第二遍。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交出闪现,瞬间不见踪影。
老实的学生留在教室上自习,消化重要知识点。
贪玩的学生吐槽一句“这课上了等于白上”,遂三三两两离开教室,找乐子去了。
接下来几天沈奇听了几节物理专业课,在校园各个角落巡视了一番,并去周边几所高校微服私访,总结出了几条主要问题反馈给时院士:
1、老师授课严谨认真,但学生到课率较低,特别是《数学物理方法》,到课率仅为17.3%,究其原因是老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较少,理论性较强的课程如果照本宣科,久而久之会让学生失去学习积极性。
2、学生遇到不懂的问题,不知道该去问谁,老师在课后与学生基本不来往。
3、我院订阅了PRL、PT等国际知名的物理期刊,但本科生接触不到这些,仅有研究生、博士生有机会阅览。
4、我暗访了几位物院大四学生,他们说自己的毕业论文设计非常水,水就水吧,反正导师说只要按标准格式写完毕业论文,就肯定让他们毕业。这让我感到担忧。
5、科研方面并未深入各项目组及实验室,通过论文查询,发现去年我院发表物理论文多达数百篇,但同质化现象严重,为了完成任务而写论文较普遍。
6、学生反映我校食堂饭菜太难吃,还贵。为了改善伙食,物理专业某男生在寝室内私自接线安装大功率电器,烹煮猪肉、鸡肉、牛筋丸等食物,险些导致火灾,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
看完沈奇的问题点小结后,时院士显的凝重:“沈奇你一针见血说到我们的通病了,1和2我们一直在尝试改善,要求教师加强与学生之间的互动沟通、重视解惑环节,然而效果不理想,正如你所言,学生在课后遇到不懂的难题,不知道该找谁去请教。有些教师下了课就见不到人影,别说学生,就连我都找不到他们。”
沈奇说到:“我认为我院、我校对于本科生的重视程度,在整个大学城排名比较靠后,做得最好的是南方师大和中大。一所高校只有本科生教育水平上去了,才能真正配的上名校头衔。普林斯顿为什么强,他们的本科生水平相当于美国多数高校的研究生,这跟学校在本科教育上投入的资源和重视度紧密相关。”
“沈奇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时院士问到。
沈奇献策:“普林斯顿的那种本科生导修制度在中国高校全面实行不是朝夕之功,远的不说我们就说隔壁的南方师大,他们的授课老师每个礼拜会有一天的固定答疑时间,并积极主动和学生们建立微信群,得到了学生一致好评。本科教学方面,我们可以借鉴南方师大的成功经验,并加一条规定,学生对授课教师的评价纳入教师年度考核指标。”
时院士当即拍板:“这条建议我完全接受,先在物院实施。至于向本科生开放专业期刊的订阅权限、我院科研人员论文质量不高、本科生毕业设计走过场等问题,也将在后续得到解决,这需要一些时间。
“关于我校食堂饭菜难吃、价格偏高的问题,我会向主管后勤的副校长如实反映情况……说句实在话,这家食堂承包商的确做得很***去年那家差太多了,买份咸菜猪骨粥,全是咸菜,没有猪骨。”看来时院士也吃过食堂,他同样抱怨新签约的食堂承包商只顾赚钱不管良心。
通病这种事情存在已久,搁哪所高校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得到解决。
也就是沈奇的名气大,加上时院士起了改革之意,二人一拍即合: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作为南港理工大学物理学院的特聘教授,沈奇自告奋勇身先士卒,他亲自坐镇自习室,面向物院全体本科生,进行物理全领域的答疑。
时院士感谢沈奇的好意,沈奇开了个好头,物院其他教授、讲师谁敢不从?
这一新闻在南港理工大学迅速传开。
“菲奖大佬沈奇坐镇物院,解答学生疑惑!”
“菲奖大佬咋去物院了?”
“沈奇是咱们物院的特聘教授。”
“他还懂物理呢?”
“人家可是在PRL和《科学》上发表过物理论文的大佬!”
“牛,双xiu大佬,走走走,去拜拜大佬!”
物院学生奔走相告,沈奇答疑的首日,自习室爆满。
因为来求教的学生太多,时院士专门安排了一位助教辅助沈奇。
助教收集学生们的问题,进行了排序,提问频率最高、最难理解的问题排在前面进行解答。
学生的热情高涨,短短一小时之内他们提出了几百个问题,经过助教梳理之后,分类为十大共性问题和两个特殊问题,几乎涵盖经典力学、量子力学、电动力学、光学、热学、数学物理方法等本科物理专业的全部核心课程。
“好的,请大家静一静,接下来我将逐一解答大家的困惑。”沈奇发现不是大学生们不爱学习不善思考,他们都是好学生,有一颗积极求学的心,缺少的是一种全员参与的学术氛围。
“排名第一的问题是薛定谔方程的解,OK,那我们就先从薛定谔方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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