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红莲脸上满是挣扎与忐忑。
自从嬴政回来后,她几次想要去找,但是又满心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嬴政。
毕竟,是自己的父王先背叛了他。
她又该以何种理由去面对嬴政。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或许我当初应该相信胡美人,按照她信中所言去做。”
红莲低声嘟囔,“但是他那么冷傲,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显得我很无知嗳!”
她其实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好像配不上嬴政。
虽然她也是公主,而当初的嬴政也只是太子,但是那种古怪感觉一直萦绕在心,所以让她不敢太缠着嬴政,只能去向惊鲵学剑。
而在外面。
念端带着端木蓉再次来到兴乐宫。
在念端进去后,端木蓉也看到了门外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这一次,不是红莲。
“宫里除了红莲,还有其她女孩子吗?”
端木蓉目露疑惑,这段日子,她也是经常来这里,也经常出入后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弄玉。
弄玉正忐忑地等在外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疑惑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你,你是红莲公主吗?”
弄玉好奇问道。
但是看衣着又觉得有点不像,因为对方的衣着太朴素了。
“不,不是。”
端木蓉小心退后一步,连连摇头,一脸羞怯。
看起来很胆小的样子。
这个时候,红莲也下定决心,走了出来,然后三人巧遇。
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孩童,凑到了一起。
……
夜。
相府。
吕不韦站在庭院之中,仰头望着漫天繁星。
这时,身后一道脚步声传来。
“主人,夜凉天寒,还是回屋吧!”
一个一脸恭顺的管家模样中年人低声说道。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吕不韦好似没有听到对方的提醒,淡淡问道。
“大王这次回来,又从新郑带回不少女人,其中一人,听说是韩王宠妾,还有一人据说是新郑最大青楼的老板,至于最后一人来历还不清楚。”
管家也好似忘记了之前的话,立即回禀。
言辞之间,也带着几分古怪,“主人,看来我们这位大王很喜欢美色,尤其对年龄大一些的……”
“好了。”
吕不韦抬手打断,“看事情不要看表面,一个早已在一年前就算计着如何灭韩的人,即便年龄再小,做事再浮夸,都不是让人放下戒备的理由。”
“主人,如今您乃先王留下的托孤大臣,权柄无双,难道他敢……”
管家有些不可思。
“哼。”
吕不韦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这位大王虽然年幼,但心计却是历代秦王之中首屈一指的,虽然如今我乃托孤之臣,朝内事情都需经过我手,但赵姬终究有监国之权和虎符。
如今以这对母子的感情,赵姬必然是早已对他言听计从,已经算是收回一半权柄,即便还未曾加冠亲政,但也差不多了。”
“那主人岂不是……”
管家一脸担忧,毕竟赢子楚的死,让秦国唯一稳稳压在吕不韦头顶的人没了,接下来或许就是吕不韦的时代。
毕竟赵姬与嬴政一对孤儿寡母,在这秦国没有外戚依仗,为了坐稳王位,必然只能依靠吕不韦。
这也会让吕不韦的权利更加庞大。
但现在……
吕不韦深呼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现在也在思考未来该如何面对嬴政。
是放权,让嬴政成为真正的王,还是……
吕不韦目光一时闪烁不定。
这个决定可不好下,因为一旦下错,那么他十年投资也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就让他这般轻易放下好不容易到手的庞大权利,吕不韦也有些不甘。
毕竟这是十余年经营才有的,从一个商贾到一国之相。
如今眼看着权势将再进半步,达到真正的巅峰,又岂能甘愿这般轻易放弃。
嬴政是很聪明,让吕不韦很警惕。
但终究是一个少年,也未曾加冠,虽然如今灭了韩国,嬴政如今在军中以及朝野、民间都有很大威望,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希望将秦国这么庞大的一个国家就这样交给嬴政。
有的人是如他一般不愿放权,有的人则还是认为嬴政太过年幼,怕太多的权利,让他无所顾忌,导致秦国出现问题。
因此即便是宗室也有很多人不会同意这件事。
还有的则是五国之人以及五国买通的秦朝官员,不希望秦国这么快就掌握在一个拥有极大野心的少年秦王手中。
还有的人则不知道怎么想了。
毕竟谁能知道对方真正在想什么。
不过迄今为止,嬴政从来没有提过要亲政,所以一切还没有爆发,只是暗中有人联络,在想着如果嬴政提出亲政之事,他们该如何劝解或者说阻止。
因此这几天,在嬴政还没举办大典的这几天,咸阳城内官员们私下互相探望、联络。
有的希望嬴政亲政,有的则不希望,有的忧心忡忡,种种心情,不一而足。
……
当嬴政回到兴乐宫的时候,恰好也遇见了念端这位医家掌门,而嬴政也恰好有事,两人坐在凉亭内聊了起来。
念端的年纪比华阳太后小很多,但是却也比赵姬大不少。
不过作为医家掌门,虽然不经常保养,但依旧显得很年轻,那张平凡的面容,似是饱含着无数知识,让人不敢生出邪念。
嬴政也对面前穿着普通布衣的女子极为严肃以及礼敬。
他对任何有大才者,都会极为礼遇。
无疑,念端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念端是医家宗师,在医药一道之上,天下无出其右。
“念端先生所说的那本书,便送给先生了,毕竟医书自然是在医者的手中更有用。”
“多谢大王,我抄录好之后,就会还给大王。”
念端顿时一脸惊喜,连连感谢。
以念端心境,自然视钱财如无物,但是对于医书这种东西,却是无法忽视,足以让她放下一切矜持。
“但是此书虽然在先生手中,但又能用来救得几人呢?”
嬴政突然发问,这让念端脸上笑容一僵,秀眉微蹙,露出一抹迟疑。
“大王的意思是?”
念端眉头微蹙,疑惑问道。
“不知先生抄录完成之后,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当然回南忘涯好好钻研。”
念端毫不犹豫地道。
如果不是为了等嬴政回来,得到同意抄录这本书,她早就该离开咸阳了。
政治她不喜欢。
尤其还是咸阳这种地方,秦国的国都,复杂、诡谲程度更是远超其他地方。
这让一心只想专研医术的她,并不适应。
“专研医术做什么?”
“救人。”
虽然念端有一个三不救的规矩,导致患者寥寥,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医者仁心,只是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无所为也。
“那先生一人能救几人?一生又能救几人?”
嬴政再次逼问,一双漆黑的双瞳紧盯着念端的双眼,让这位久经沧桑的医家宗师都有一瞬恍惚,以及——退却。
她在面前的少年眼中,看到了汹汹的火焰,对上少年双目,念端感觉自己都被点燃。
“大王想说什么。”
良久之后,念端轻叹一声,柔声问道。
她知道,嬴政说了这么多,肯定别有目的。
而她自问除了这一身医术,也没有被嬴政这样的少年英主所觊觎的地方。
“应该是寡人来问先生医者究竟该做什么。”
嬴政没有回答念端的问题,反而郑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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