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的被俘,其实存在着很大的意外因素。
说白了就是他人品太差,恶有恶报,遭了天谴,所以霉到了家,糊里糊涂就被正在走向人生巅峰的诸葛军师给逮住了。
而他被俘的时候,他手下的三路大军还都没有放弃,其中尚之节和尚从志指挥的左、中两路军,还和明军的林阿虎、赵鸿逵部打得有声有色,虽然都陷入苦战,但看着还能坚持。
如果不是诸葛军师带人押着尚可喜从龙头口开出来到处劝降,尚家军的中、左两军至少能再坚持几个时辰,才会从龙头山败退。
而即便他们败退,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毕竟朱和墭的军队还处于草创初建的阶段。让他们坚守阵地阻敌也许没什么问题,可要他们去和尚可喜的军队打运动战,那问题可就大了。没准会还被尚可喜的人反杀一波!
可是当诸葛军师押着尚可喜出现在龙头山战场上的时候,战局马上就一边倒了......胜利的天平马上就倒向了明军这头。
尚可喜都成了阶下囚,底下人还不肝胆俱裂?
龙头山战场上的清军,不是缴械投降,就是落荒而逃,原本还在死战的六七千尚家兵将,转眼之间就溃于一旦了。
指挥部队龙头山口奋战的尚从志正身先士卒呢,突然看见被人五花大绑押着的尚可喜,同时还有上千明军步兵从龙头山口里杀了出来。他身边的尚家兵将顿时一哄而散,他也没了主意,稍一迟疑就被明军给包围了。于是只能大哭着请想当了阶下囚去伺候尚可喜了......他觉得自己是义子,不是真的尚家人,所以不在被杀的“黑名单”上,可以放心投降。
尚之节是尚可喜的亲儿子,投降也是没活路的。所以在得知阿玛尚可喜在龙头山中了埋伏,已经被诸葛军师抓去后,立即就带着几个亲信弃了部队,钻进了战场北面的山林——龙头山、马头山的北面是一大片绵延的丘陵,植被茂密,地形复杂,人迹稀少,虽然不适合大军进出,但是带着少数亲随的尚之节一钻进去,锦衣亲军的追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尚之孝的运气就要差一点......也许是差了许多点。
他被朱和墭朱圣人当成了尚可喜,发了疯一样的猛打。而且尚之节所处的位置距离龙头山、马头山北面的大山比较远,根本跑不过去。朱和墭的追杀又太猛,五六千人跟着他发了疯一样,喊着“圣人、圣人”的口号追着尚之孝的人砍,杀得他们溃不成军。
黑灯瞎火之下落荒而逃的尚之孝也顾不上逃跑的方向了,跑到哪里算哪里吧!
结果就在五月二日清晨的时候就被逼到了珠江岸边,有心投江自尽又怕水凉,想要拿刀子抹脖子又怕疼,最后只好任由一个头脸上都是伤疤的锦衣亲军猛将带人把他给活捉了。
当他被锦衣亲军的虎将凌宗军押到朱和墭跟前的时候,朱和墭才发现自己追错人了!
尚可喜不可能那么年轻啊!尚可喜是万历三十二年生人,今年都快七十了,而尚之孝才三十多岁啊!
一番追问,搞清楚尚之孝的身份后,稍微有点失望的朱和墭就只能押着尚之孝返回龙头山战场了。
等他在当天中午抵达龙头山口时,才从正在打扫战场的锦衣亲兵官兵那里听说了诸葛军师活捉尚可喜的好消息。
当下朱和墭可高兴坏了,连尚之孝和一大堆在珠江岸边捉了的俘虏都不管了,全都交给手下,自己只带着二三十个胡子儒就飞马去了南海神庙。
他得好好看看尚可喜这个双手沾满了广东人民鲜血的屠夫啊!
当朱和墭兴冲冲地来到南海神庙当中的时候,尚可喜、金光、尚从志他们仨正在一只刚刚做好的木头囚笼当中抱头痛哭呢!
而诸葛军师则摇着鹅毛扇子在边上好言相劝:“不要哭,不要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况且还一定会流血呢!尚可喜啊,你是清妖平南王,是玄烨妖头最忠心的奴才,玄烨和你主奴情深,不会不管你的。只要玄烨肯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放了你!”
什么?放?怎么可能?
朱和墭一听这话就急了,这诸葛军师在搞什么?尚可喜怎么能放?他在广东有几百万仇人呢!
不过他也没一下冲进去“打诸葛军师”的脸,而是在门外一阵咳嗽。
诸葛军师听出是朱和墭的声音,赶紧转身出了屋子,到了外头看见了头发胡子衣服都还湿漉漉的,脸面上都是雨水汗水的朱和墭,赶忙问:“世子爷,您怎么咳嗽了?不会是受了寒气吧?赶紧去洗把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喝口生姜茶祛一下寒气。”
这洗澡的热水,替换的干净衣服,祛寒的生姜茶早就已经预备上了,也不是朱和墭一个人的待遇,而是全军上下人人有份。
这就是“人民军队”的好处了!
因为朱和墭的军队得到了大部分广府人民的拥护,所以在广州城下打仗就跟在主场作战一样,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且给钱人民群众都不要——杀尚可喜一家那是为民报仇啊!况且朱和墭还是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圣人,还有诸葛亮的子孙辅佐,将来一定可以当皇帝的......
而且被朱和墭占据的南海神庙的确是个宝地。因为这里需要招待朝廷派来的祭祀官员,亏心事干多了的尚可喜有时也会来这里拜神。所以这座神庙占地大,房屋多,边上还有一座尚可喜的别院。神庙加别院,一万多人挤一挤都能住进去。
神庙附近还有官道和码头,物资转运也极其方便。
所以收队返回神庙的明军都能得到不错的照料,伤员病号,也能及时得到医治,如果发现传染病,还能及时进行隔离。
不过朱和墭这一世壮得跟牛一样,这点寒气和疲劳他还受得了,根本没有得病。所以看见诸葛军师出来,他的咳嗽马上就痊愈了。
“多谢军师关心,”朱和墭先和诸葛军师客气了一下,然后伸手指了指屋内,“尚可喜在里面?”
诸葛军师笑着点点头,“托圣人您的福,活捉了!”
“哈哈,”朱和墭挑起大拇哥,“军师真神人也!”
诸葛军师被朱和墭这么一捧,也有点不好意思,连说了两句“侥幸”。
朱和墭也没继续吹捧诸葛军师,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军师,你打算怎么处置尚可喜?”
诸葛军师连忙摆摆手道:“世子爷哪里话来?尚可喜岂是臣可以处置的?臣刚才只是在哄骗老贼,想骗得老贼的亲笔信去为难玄烨小贼!”
“怎么为难?”朱和墭感兴趣地问。
“用尚可喜换吴应熊!”诸葛军师笑着说,“世子爷,您说玄烨肯不肯换?”
“肯定不换啊!”朱和墭笑道,“吴应熊要来了广州,那吴三桂不得跟着一起反清?玄烨的皇帝还坐得下去吗?”
诸葛军师笑道:“玄烨要不换,那尚可喜就得惨死了......那么忠心的奴才,玄烨都不肯搭救,天下汉奸还不得人人心寒?而且吴三桂也该知道他在玄烨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那尚可喜肯写这样的信?”朱和墭有点怀疑。
诸葛军师笑道:“世子爷放心吧,咱们军中有东厂的高手,已经准备好十大酷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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