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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个秘密(1 / 1)

“臭虫,婊子养的小臭虫!!”

“你特么永远都是臭虫!!”艾伯全身颤抖的厉害,说不上是因为愤怒,怨恨,妒忌,还是畏惧?

他此刻已经完全不能平静了!

那种死亡随时都会降临的恐惧折磨着他,在这种折磨之下,再想想长青藤联合学院,再想想远大的前程,各种复杂的情绪就会加剧,让他如何冷静?

另外,唐凌的天才无疑也让艾伯如同吞了一颗毒药。

他一向自视甚高,可他内心还是有一件不能提起的自卑往事。

他原本不应该在这个穷乡僻壤一般的17号安全区长大的,他应该在他母亲大人的身边,享受母亲更加强大的家族所有的资源。

可是,他被看不起,他没有资格。

那边家族的原话是:“这孩子,不够家族培养的资格,天赋太差!”

天赋差?这个词语用在自己身上是多么的可笑。

他的天赋怎么就差了?接近五星天赋的基因链潜力,还有一个虽然偏门,但并不是完全废材的天赋。

他不服。

但事实容不得他不服,在当他见识了他的同龄人,他的表亲们耀眼的实力以后,他只能缩起来当一个‘乡下’小子了。

也只有留在17号安全区,他才能找到一些自尊和平衡。

所以,他妒忌所有的天才。

他曾经请求过莱诺将他的匕首绝技传授给自己,想起来那一次,莱诺答应的十分勉强,并且说过他只演示10次。

无疑,既然答应了,莱诺是不敢敷衍的。

在讲解清楚了原理以后,莱诺也慢动作分解了10次给艾伯看,可惜的是艾伯没有学会。

至今为止,艾伯都没有学会,尽管他也时常悄悄练习,感觉有了一些成果。

唐凌,为什么唐凌就能学会?为什么?!如果,自己有他那份天赋,在母亲大人的家族应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艾伯有些痛恨自己,现在还在想着这些事情?他无法平息内心的折磨,他站了起来,将房间中的音乐调到了最大声。

他只有幻想,幻想自己是那个他崇拜的男人,陷入深深的幻想,整颗心才会慢慢安静下来。

可惜的是,现在连这首音乐,也成了折磨的曲调,因为那个男人竟然是...

这件事情已经肯定了,艾伯脸上流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

“结束了。”唐凌抓起了最后一个头颅,摆放在了三楼的大厅。

不用怀疑,在昂斯家族中,越是上层的人,罪恶就越深。

唐凌甚至发现了一本有趣的日记,随便翻阅了一下,就发现了无数肮脏的事情,牵涉到昂斯家族的很多成员,他们竟然还贩卖人口。

贩卖17号安全区,聚居地出生的婴儿。

这个家族的基因里就没有一丝善良吗?唐凌摆放好了最后一个头颅。

第73人。

然后,盯着大屏幕将这些罪恶的头颅一个一个的踩烂。

怎么样的侮辱都不过分,他们不配得到死者的安宁。

然后,唐凌提着自己的战刀,朝着四楼前行。

还剩下几个呢?原本应该是六个,但是他在二楼发现了一具被捏烂的尸体,想必是苏耀叔用来立威的。

所以,只剩下了五个。

其中就包括了艾伯和考克莱恩。

杀了艾伯,彻底了结薇安和阿米尔的仇恨。

杀了考克莱恩,结束这一切吧。

唐凌的内心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他需要回想婆婆的双手,妹妹的味道,苏耀的脚踢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和猛龙小队相处的温馨,才能压制住这些杀戮带来的负面影响。

因为杀戮,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内心依托,他恐怕永远也不能沉溺在杀戮带来的掌控感中。

‘啪’,唐凌站在了四楼最后一层阶梯。

身体还没有站稳,两道身影就从两个方向朝着唐凌攻击而来。

这是苏耀叔规则允许的最大范围,最后在挣扎的昂斯家族一定会利用起来。

“这就开始了吗?”唐凌的身体后仰,巨大的制式战刀几乎贴着他的脸划过,带起一道冰冷的风。

但这个时候,就算身体后仰,唐凌还能踢出一脚,将另外一把砍向他的制式战刀一脚踢开。

就是这样的怪物,永远都判断准确,永远都是巅峰式的战斗意识。

考克莱恩鼻子上挂着一副眼镜,手中捧着一本写着‘绝密’的小册子,冷漠的看着这场战斗。

他想要知道唐凌还有什么底牌未使出?

如今看来,一切都在他的判断之内,应该没有别的底牌了吧?除了那个状态。

嗯,那个状态....他不会成功的。

想到这里,考克莱恩低头,册子被反复阅读的那一页上记载着几行简单的字。

唐风——天赋不详,疑似‘复制’天赋,疑似‘目力’天赋,疑似‘领悟’天赋。

但据本人流传出来的信息,其只承认有‘精准’天赋。

‘啪’的一声,考克莱恩合上了册子,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个曾经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只有一个精准天赋。

那是多么垃圾的天赋?能够沟通自然之力中的任何一项吗?能够增加智慧和领悟力?还是能够反哺自身?更别提,更加高级的,那种称之为法则天赋的能力,就比如说空间天赋。

精准天赋是什么?在考克莱恩的理解里,从万千个例子中,都证明了它只会让人更擅长远程攻击,仅此而已,算是垃圾中的垃圾天赋。

“唐凌?他暴露了唐风的秘密,他们父子都应该是领悟一类的天赋。很强的天赋啊,可惜绝对不是人们妄想的‘复制’天赋。”考克莱恩自言自语。

如果真有复制天赋,这天下所有的强者只怕都没有了活路。

想到这里,考克莱恩镇定的拿起了放在烟缸边缘的雪茄,又吸了一口。

他就是如此谨慎的人,一边觉得唐凌只有风系天赋,一边又在查阅着资料,密切的观察着唐凌。

然后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此时的画面中,两个夹击唐凌的紫月战士快要落败了。

实际上,就没有得胜的可能,唐凌的基础能力绝对达到了三阶紫月战士的能力,这两个还不到二阶的家伙能支撑几何?

他们根本就不比莱诺强大,能在四层居住,无非也是因为出生高贵,是昂斯家族和别的家族联姻下的子弟。

可悲的昂斯家族啊,自己辛苦精英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三阶紫月战士。

烟雾氤氲在考克莱恩的房间中,他根本就不会为唐凌此时的状态吃惊。

他只是在计算着时间,计算着唐凌究竟是以何种方式,陡然提升了那么多?然后什么时候会结束?结束后负面影响是什么?

就是这样短暂思考的间隙,又是两颗头颅飞起。

昂斯家族再次覆灭二人,头颅被摆放在了四楼大厅。

接着,下一个。

但很快,唐凌就吃惊的发现,这个家伙,在17号安全区远近闻名的小白脸,纨绔子弟竟然被活生生的逼疯了。

他在自己的床边,地下尿了一滩又一滩,搂着一只惊恐无比的宠物猫,不停的叫着‘妈妈,妈妈’。

唐凌走上前去,掰开了他的手,放走了那只无辜的宠物猫。

这也许是这个罪恶的昂斯家族为数不多的干净生物了,而那个疯狂的小白脸被抢走了猫,开始不要命的捶打着,撕咬着唐凌,大声的喊着‘你还我妈妈,妈妈要陪着宝宝睡觉的。’

这是什么恶心的对白?唐凌嫌恶的皱眉,刀扬起,直接结束了这让人反胃的话语。

真是巧啊,这四层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竟然是艾伯,他很想知道,艾伯会用怎么样的表情迎接他?

‘澎’的一声,唐凌踢开了最后一扇大门。

尽管只是住在四层,但艾伯的大门都与众不同,镶嵌着纯金打造的花纹,他毕竟是继承人。

然后,唐凌看见了艾伯。

他没有穿制式盔甲,或者任何的盔甲,也没有拿任何的武器,他只是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正对着大门,带着怪异的笑容看着唐凌。

房间中回荡着一首前文明的音乐,唐凌当然能听懂,这是他会的几门语言之一。

实际上,17号安全区所讲的话语,也是以这门语言为基础发展起来的一种语言。

艾伯对于唐凌的到来,视而不见,他只是沉迷的哼着这首歌。

“Hedealsthecardsasameditation

他玩纸牌如深深冥想

Andthoseheplaysneversuspect

他打牌从不迟疑

Hedoesn'tplayforthemoneyhewins

他打牌并非为了金钱”

唐凌站在门前安静的听着,而艾伯忽然停止了哼唱,望向唐凌:“听着这歌词,你会想到什么?”

唐凌皱眉,但他并没有急着动手,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需要观察。

而艾伯也似乎并不在意唐凌是否会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会想到,这是一首属于男人的音乐。”

“我听了它上千遍,一万遍?我真的是如此认为!一个男人运筹帷幄,一个男人熟悉一切的游戏规则,他看透了一切,他是如此驾轻就熟的掌控着。”

“可是,这些最终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你听听是不是如此?我明白黑桃如士兵手握的利剑,梅花似战场轰鸣的炮枪,这艺术般游戏里,方块便若到手的金钱....”

“但最终,Butthat'snottheshapeof my heart。”

“是不是很有趣?因为你会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个凌驾于一切之上,无法被金钱,权势,胜利打动的男人,他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如何的强大?最终是什么才是他内心城堡内珍藏的柔软?”

“而且探究的久了,你非常想要成为他。哪怕只是表面,表面那个视一切只是游戏,认真的玩下去,却不被束缚的男人。”艾伯一口气说了很多。

唐凌的脸色平静:“嗯,说得很好。”

“不,并不好!因为这首歌代表着一个男人最深沉的内心,但这个世界有几个男人配呢?反正我不配,所以我只有常常听着它,去幻想。”

“唐凌,你想要知道一个秘密吗?”艾伯站了起来,他甚至有心情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唐凌不言。

“这首歌,是曾经一个英雄,大英雄最爱哼唱的歌。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唯一记得的一幕是这样的。”

“17号安全区陷入了危局,一群坏蛋,一大群凶兽,要覆灭了。”

“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人,不多的一群人,就五十个,六十个?我不太确定,然后解决了这场危局。”

“我自然无法忘记他在战场上的英姿,但我更无法忘记的是他站在一堆尸山下,然后慢慢蹲了下来,他竟然走神了。”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神?甚至读不懂他那个时候的眼神,我只是被父亲举着,崇拜的望着他,听着他口中一直哼着一曲调子,记住了那一句歌词——Butthat'snottheshapeof my heart。”

艾伯说到这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歪着头望着唐凌:“有趣的故事,对不对?你想要听下去吗?一个秘密。”

“你说完了?”唐凌一步一步走近了艾伯,长刀扬起,直指艾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想听任何秘密。”

“我不用这个秘密来换取我的生命,我会直接去死。我只有一个要求,留着我完整的尸体,我不想让我的母亲看见我尸体时太伤心。这样,你也没有兴趣?”艾伯有些慌,他拿着酒瓶倒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想听,战斗吧。”唐凌的态度很坚决。

艾伯叹息了一声,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从衣服中慢慢的掏出了一把手枪。

实际上,以现在唐凌的速度,手枪很难对他产生太大的威胁了,原本不是顶级的枪手,就难以保持精准,更何况根本无法捕捉目标。

一击不中,就等死吧。

“拿它和我战斗?”唐凌脸上带着嘲讽?

艾伯却说道:“我绝对相信你是一个恪守诺言的人,写着秘密的那张纸就放在我的书桌上,留下我完整的尸体。”

说完,艾伯不等唐凌说出任何一句话,反手一枪直接对准自己的心脏,干脆的开枪了。

是一支沙漠之鹰,它射出的子弹威力不言而喻,前方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弹孔,但后背却会留下碗口大的疤痕。

艾伯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干脆的自杀了?不要怀疑,就算是二阶紫月战士,就算是天赋偏防御的紫月战士,在这样距离下,对准心脏开一枪,也不可能活下来。

枪械的威力是值得尊重的!对紫月战士威胁不大的原因,只是因为速度和神经反应能力而已。

唐凌看着艾伯,脸上却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

他慢慢的踱步到了艾伯的尸体旁边,脚尖轻轻一挑,艾伯的尸体就翻了过来,后背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僵硬。

留给唐凌的选择无非就是能否给他一个体面的完整?然后直接去看一看那个秘密,其实并不亏本,反正唐凌最后打算一把火烧了这栋大宅。

但是,唐凌并没有前去书桌,而是在艾伯尸体的旁边坐了下来,这里是一个吧台,吧台上还放着艾伯刚才打开的酒。

唐凌并不是什么斯文的人,直接拿起这瓶酒,灌了一大口。

他其实不想耽误时间,他也需要一点儿酒精来平复内心某种复杂混合着抗拒的情绪。

“知道你为什么不如安德鲁吗?”唐凌放下了酒瓶,在自言自语,死去的艾伯当然不可能回应唐凌。

“因为,安德鲁比你出色的不仅仅是脑子,还有他更像一个男人,他至少知道无法逃避的时候,敢和我堂堂正正的一战。”

“然后,他更清楚,小聪明和大智慧间的区别。大智慧是逼得敌人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就比如最后,我没有再继续伤害安德鲁的伙伴,甚至没有计较亨克的离去。”

“小聪明就如你啊。”唐凌说话间,B级合金的长刀放在了艾伯的后颈,却离着艾伯的后颈还有一定的距离。

唐凌不再说话了,他停顿了一秒,忽然间长刀直接的斩下,艾伯的头身瞬间分离。

但大脑的意识不会因此中断,在这一刻艾伯竟然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唐凌。

唐凌轻蔑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给过你战斗的机会,但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所以,这一次你直接去死好了。”

“你以为你说了一半所谓的秘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就一定会去看那张纸,然后当个恪守诺言的人?反正我也不亏?”

“不。首先,我讨厌你口中的秘密。第二,我很讨厌别人和我玩心理游戏,更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你的布局一点都不精彩。”

“最后,你一定有疑惑,我为何看穿了你?嗯,我不会告诉你的。”唐凌说话间,走过去提起了艾伯的头颅,此时艾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但唐凌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房间中继续听着那一首没有放完的音乐。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当最后一句歌词唱完,他走过去,拿起了唱机中的黑胶唱片,毫不犹豫的掰碎了它。

接着,他提着艾伯的头颅直接走出了房间,至始至终都没有去到书桌之前。

**

苏啸望着天空,神情有些伤感,表情却有些严肃。

他‘看见’了一切,他也理解唐凌的所作所为,只是这结果还是被预料到了啊。

“这一生我其实活得挺失败,我想我的儿子长大后会怨恨我。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理解我吧。”唐风很少伤感,但这一次他想笑,目光中却透着深深的难过。

“我能为你做一些什么呢?我的兄弟?”苏啸依旧望着天空,但他的心中没有答案。

除非欺骗,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可是他能欺骗唐凌吗?不能,而且这小子也不会被欺骗。

这世间的事就是如此不美好,往往终其一生,看透了一切的荣耀,权力与欲望时,却等不来一个谅解。

看看吧,最后的时刻,才知道心中要的非常简单,解开遗憾,追寻原谅...如同回到了初生,不被欲望蒙蔽的时候。

但时光又哪里回得去?

然后,自己的女儿会原谅自己吗?

苏啸不敢再想,不要说女儿,就算和自己有一段露水情缘的罗娜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好吧,不原谅也就算了,到死之时,只能做到看透放下。

战斗,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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