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郑存礼又转过身子,打开了大门。
那声音又消失了,就好像是捉迷藏一样,每当郑存礼关上大门离开,那骂声就响起,每当郑存礼打开大门,那声音就消失。
郑存礼被搞得心烦意乱,索性不走了就呆在大门口。
郑存礼这么一待,那骂声倒也停止了。
只不过,代价就是郑存礼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吴德良坐在自己的书房当中,此时的他,看上去急促不已。
他的双手因为紧张,又或者是因为恐惧不停的颤抖着。
李常德坐在他的对面,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上面的人可是郑敬谦郑老啊,他可是扬州府威望最大的士绅,门人弟子无数,朝中还有很多大官。
这事情简直就没有解决的办法,这谣言四起,谁能够将谣言扑灭?还有这什么破书破画册,画的就和真的一样!
今天出现在上面的人是郑敬谦,难保下一次出现在上面的人不是咱们两个,咱们两个的脸到时候可真的就丢尽了!”
李常德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本画册,脸上的焦急都快变成了实质。
“谁说不是呢?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件事情是真的,画册上面的事情是真的。
但现在城中的谣言已经越来越离谱了,竟然还有人说,郑老竟然还是个扒灰的主!”吴德亮挠着自己的头,那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咱们得想办法反击,咱们名下的那些土地要是全交税的话,瞬间分崩离析,那些刁民们肯定会一哄而散,再说了,真的让咱们交税,你心疼不心疼?”李常德愤愤不平。
可这件事情真的不好解决啊,名声这个东西,培养起来很难,可是想要毁掉的话却非常简单。
郑敬谦养望数十年,今日功亏一篑,一切都像是飞灰一样,烟消云散。
对于读书人来说,名声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要是读书人没了名声,就相当用武将没了功劳,就算以后做什么事情补救,都来不及了。
吴泽良和李昌德两个人的头非常大,这事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办呀,一边是名声一边是土地,名声要是没了,土地自然也就没了!愁啊愁死个人啊,姓陈的,你好狠啊,你真的狠!”吴德良仰天长叹。
……
扬州城中的谣言已经变得不成样了,可陈松此时却没有在乎。
他正在制作着新一轮的小人书。
这次的小人书,上面的内容全部都是陈松编造的。
这次的主角换成了吴德良,内容也被陈松大为改观。
主角是吴德良,女主角却不是吴德良的老婆,而是吴德良的儿媳妇。
吴德良的儿子在京城做官,前年的时候,他的儿子刚刚娶了媳妇。
吴德良的儿媳妇长得那就一个漂亮,身材好长相也甜美,是这个时代完美的典范。
吴德良的儿媳妇叫杨秀娟,也是士绅出身,家住应天府,她的父亲是朝中大官,在礼部担任侍郎,叫做杨品良。
而这个杨品良,之前数次弹劾陈松,这个杨品良和陈谟还是至交好友,好几次,御史弹劾陈松都是这个杨品良鼓动的。
杨品良是个老资历了,很早之前就投靠了朱元璋,再加上又是清流,言官又不以言获罪,所以他弹劾起陈松来,可要比其他人肆无忌惮的很多。
所以在知道吴德良儿媳妇的身份时,陈松便想好了对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经常弹劾自己的人废了。
当年吴德良的儿子结婚时,那场面叫一个隆重,以至于到现在都被扬州府当中的很多人铭记。
之前,陈松不知道吴德良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可在这几天里,陈松时不时的就去吴德良的家中。
偶尔碰巧遇见过几次,倒也记得她的模样。
所以传送就将目标放在了吴德良和他儿媳妇身上。
在医院的宣传科办公室中,陈松操控着电脑,制作着小人书。
这次小人书的内容可非常劲爆,事关男女之事,还是彩色的,再加上陈松的操作,使得非常逼真,只一眼就会让人变得血脉喷张。
制作完毕,陈松便将这些东西打印了出来。
这次投放的主要目标区域就是扬州府,所以陈松打印的并不是很多。
带着这些东西,陈松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陈松没有告诉朱棣,因为这个内容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夜晚降临,李三娃背着一个布包,借着黑暗,在扬州府城当中到处乱窜。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手中捏着几本小人书来到一处家宅前,将手中的小人书顺着门缝塞进去,然后迅速的跑开。
“真没有想到,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画的怎么那么好,我看了之后,到现在都平复不下来!”
李三娃想着想着,停下脚步,他来到一处深宅大院前。
这处深宅大院的大门上面挂着两盏灯笼,李三娃蹲在大门下,借着灯笼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打开一本小人书,津津有味的品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整本小人书看完之后,李三娃看了看天空,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在黑夜当中不停的穿梭着。
……
东方的天空上出现了鱼肚白,扬州城又苏醒了过来。
今天的扬州城比昨天的扬州城要劲爆许多,就好像直接爆炸了一样。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常德带着一本小人书,坐着马车,急匆匆地停在了吴德良的家门前。
“你家老爷在没在家?”李常德从马车上跳下来,到大门前,冲着大门里面站着的门童,大声询问。
门童被李常德吓了一跳,急忙回答道:“在,在家里呢!现在就在书房,有,有什么事吗?”
李常德二话不说,手中捏着小人书就朝着后面狂奔。
来到后院,李常德就大声喊着,“吴兄,坏事了,吴兄,天塌了!”
正在书房当中的吴德良听到李常德的这声音,十分疑惑,他站了起来,打开书房房门。
“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着急?”吴德良询问。
李常德迅速跑进书房,将手中的小人数直接摔在书桌上。
“吴兄,你自己看看,看完之后我保证你笑不出来!”李常德指着桌子上的小人书。
吴德良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将桌子上的小人书拿起迅速翻开。
只见,里面出现了自己的那张脸。
“噗通!”
吴德良只觉得自己眼前满是金星,天旋地转,手中的小人书直接掉在了桌子上,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
李常德急忙将吴德良扶起,吴德良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我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
姓陈的,你好狠的心,不只是我,我一家子就这样被毁了!”
吴德良可太清楚小人书上的内容有多大的威力了。
一时之间,吴德亮哭哭啼啼,闹着要寻死。
李常德急忙劝导,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吴德良劝的能安静一点。
陈松和朱棣在扬州城中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来到一个西瓜摊前。
卖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翁,他坐在西瓜摊之后,头上戴着草帽,手中拿着蒲扇。
“老乡,这瓜怎么卖的?”陈松指着西瓜问道。
“西瓜三个铜板一斤!”摊主见有人来,便站起身来招呼。
西瓜在古代又称寒瓜,西瓜这个名字出现在五代时期,后来也就慢慢的传播开来。
西瓜主要是在南宋时期开始被中原大规模种植,现在距离南宋也过去了两百多年,西瓜也遍地开花。
陈松在西瓜堆里面不停的翻找,找到一个品相还不错,体积也大的瓜。
摊主称过之后,陈松付了钱,就让摊主劈开,和朱棣蹲坐在路边吃着瓜。
看着陈松和朱棣两人吃瓜的样子,摊主不由的询问,“两位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怎么像普通人一样蹲坐在路边吃瓜呀?”
陈松放下手中的瓜皮,说道:“什么价值不菲的,吃瓜而已!”
“就是就是,对了,这位老乡,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听到什么事?”朱棣扔掉手中的瓜皮,插话问道。
摊主一听朱棣这样问,眼睛瞬间就亮了。
“嘿,你别说,还真就知道些事儿!
刚才有人来买瓜,他告诉了我一件事儿,这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怪我家在城外,要是在城内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那本书……”
摊主喋喋不休,蹲在了陈松和朱棣旁边,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说的消息就是陈松小人书上的内容,是今天早上有人来买瓜时告诉他的。
陈松和朱棣两人蹲在路边,吃着瓜,时不时的插着几句话。
真就是吃瓜。
摊主说完话,陈松和朱棣也将瓜吃完了。
两人留下的瓜皮,被摊主收好装进了袋子中。
瓜皮,这个东西回家之后还能喂猪喂牛,可浪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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