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热情地跟巡逻骑士打着招呼,询问这帮看似正经的年轻人们都下了什么赌注。
语气里满满的打趣。
脸皮还没历练到家的骑士们被揭破了内部赌局,一脸尴尬地走过,背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惹得看热闹的居民哈哈大笑。
气氛一时极为和睦。
除了忙忙碌碌的魔宠以外,这一切都十分平常,跟过去的每一天,没有半点区别。
居民们带着对起源公会的期待,开始了新的一天。
还没有人察觉到,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场声势浩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选育屋附近的街坊邻居们。
他们占据地理优势,一抬头,就注意到了起源公会那边的动静。
但一开始,看到成群结队的魔鬼浮游鱼时,邻居们还只当这是起源公会准备的宣传手段,并没怎么刚在心上,直到其中一个眼尖的职业者,发现了魔鬼浮游鱼身上的诡影娃娃,居民们才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原本平静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所有人齐齐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原本晴朗澄澈的碧蓝天幕中,无数只魔鬼浮游鱼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它们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汇集成巨大的阴影,将周围的一切全部侵蚀殆尽。
这声势浩大的场景,瞬间吸引了13区居民们的注意。
可他们没时间讨论了,因为紧接着,数只鹰嘴翼猫就从选育屋飞出,汇集到魔鬼浮游鱼两侧,组成了队伍的翅翼。
于是最终呈现在天空中的,就是以匣和卡娜为核心,无数只魔鬼浮游鱼及它们背上的诡影娃娃作主体,鹰嘴翼猫组成两翼的魔宠战队。
仅从外表上看,这毫无疑问,是一支相当没有威慑力的队伍,除了匣以外,从中挑出任何一只,都不具备让人恐惧的外表。
然而当它们聚合在一起,组成遮天蔽日的巨大阴云时,却像是一只露出獠牙的翼兽般,带来了极为恐怖的威慑力。
地面上被阴影笼罩着的居民们,甚至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曾经袭扰13区无数次的兽潮,身体给出本能反应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了逃避的冲动。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恐惧即将到达巅峰的那一刻,这只翼兽突然挥展着翅膀,朝着城外飞去了。
良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人,颤抖着嗓音问道。
“这是要……干什么啊?”
……
迪恩很快就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他的指令下,魔宠们像是出林的猛虎一般,朝着城外的魔兽聚集区呼啸而去。
这帮由迪恩亲自教导出来的魔宠,贯彻落实了他的土匪原则,所过之处,宛如狂风过境般,寸草不生。
拜魔宠对于魔兽那天然的感知能力所赐,它们能够精确地定位到自己的目标。
再加上是这种占据绝对优势的空对地战局,几轮轰炸下去,几乎没有哪只魔兽,能够逃得出魔宠们的魔掌。
战队穿过防线的时候,驻守在防线处的骑士们正在抵御一场小型兽潮,看双方的模样,似乎是刚交上手不久。
早起的骑士们还没热完身,就见一堆魔宠们组团飞了过来,刚一照面,就半点不生分地从空中丢来了一轮暗影球轰炸。
瞬间爆裂开的能量席卷整个场地,带起了大片的烟尘,等一切散去的时候,骑士们发现,还在喘气的魔兽,几乎已经没剩下几个了,他们下意识地上前补了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援军们又驾着鱼,朝着更远方而去。
只留下一堆没搞清楚情况的骑士们,提着手中的武器,茫然四顾,面面相觑。
“这小子,有点带劲啊。”
这一幕落在远处的伊琳娜眼中,大大取悦了她早已疲惫不堪的脑子,女人瞥了眼伦萨克传过来的消息,舔了舔干裂的嘴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像是叫迪恩对吧?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她笑着向后仰倒,毫无形象地躺在了草坪上,直视着天空的眼中,倒映出飞翔而过的魔鬼浮游鱼和鹰嘴翼猫,伊琳娜打了个哈欠,在副官的唠叨声中,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
这次的选育屋,可以说是倾巢而出。
以匣和卡娜为主导,大批的鹰嘴翼猫以及诡影娃娃充作辅助,拉出了一条扫荡线。
胡说镜负责辅助增幅,荧惑蝶使用幻术进行迷惑,就连积木小工,都以小队为单位,被魔鬼浮游鱼带着飞到半空中,采取乱拳砸死老师傅般的空中积木攻击。
虽然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最起码也是露面了。
这也是迪恩设计今天这一幕的目的之一。
他想尽可能地将魔宠们的魅力,在这一场战役中展示出来。
所以不管是什么等级的魔宠,不管有没有正面战斗力,都被他填充到了今天的露面计划里。
只除了一个doremi。
拎着龙尾巴,迪恩挥手跟蟹二哈作别,看着它动力十足地用蟹腿去追赶魔鬼浮游鱼,脸上的表情诚挚无比,找不出一点使坏的样子。
就像他从来没有计算过以蟹二哈的爬行速度,等它到战场的时候,卡娜那边已经结束了一样。
doremi也因此被迷惑,目送从蟹钳到蟹腿都透露出一股炫耀气息的蟹二哈远去,脸上写满了蠢蠢欲动,可惜小翅膀刚抖起来,就被眼疾手快的迪恩一把拎住,栓在了身边。
它沮丧地垂下头,发出身为一名灵魂歌手,却被剥夺了歌唱权利的哀鸣。
迪恩充耳不闻,不仅没有被打动的意思,还顺手找了个果子,塞进了它的嘴里。
看了眼被堵嘴的doremi,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露西和罗南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也跟着踩上了魔鬼浮游鱼,他们带着自己的契约烛台灵,在争得了老师的同意后,双双奔赴了魔宠所在的前线帮忙。
跟这两个孩子比起来,莱茵娜的觉悟就差多了,这条咸鱼甚至连划水的意思都没有,像是秤砣一样,死死地长在凳子上,还不知从哪儿弄了把扇子,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一回一叶障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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