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军占领合肥,即分兵平服各地。冯玉祥经叛离事件后,已将在皖军队撤离淮河以北,控制了淮北诸地如阜阳、毫州、宿州、淮北、蚌埠等地。张汉卿在收伏冯手下几员大将后也见好就收,不为己甚。
为继续分化直系,反电示靳云鹏总理,重新委任冯玉祥为淮北镇守使,以作为与河南吴佩孚部之缓冲。冯玉祥彻底明白了人民军的实力,上任后,宣布“息兵养民”,军事上听命于中|央,并示好于张汉卿,实质上已从直系中分裂开来。
冯玉祥部退出湖北,湖北自治变得成为可能。此时蒋百里已到,人民军三大巨头齐集一堂,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此时直系势力已被分割为三块:北方是以直、豫为主的吴佩孚系,华东是齐燮元主政的江苏,他们中间仅靠徐州相连,或可能与督鲁的田中玉互通声气。
而另一员直系大将江西的陈调元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其西、北方分别为人民军控制的湘、鄂、皖,南边有一直叫嚣“北伐”的广东护法军政|府,东北为老对手皖系在浙江的卢永祥,三面伺敌,形势非常不好。
蒋百里以战略家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江西的优势所在:湘、鄂、皖、赣四省联成一块,东可与浙江皖系一道打下江苏,拿下江南富庶之地----此时因直奉不和,皖系首领段祺瑞又蠢蠢欲动,如能联合皖系现存实力以平分苏沪为饵,想来克江苏、上海旬日可下。
张汉卿也作如此想,这已不用战略眼光了:江西本就是孙逸仙“北伐”的必经之地。拿下江西,则将来一旦南北和谈,粤军无法北上,则孙即使入主北京,亦须依靠奉系作中国政局之安排,实际上权力依然掌在奉系手中。
本来他还有联合孙逸仙建立统一之三皿煮义民国,可是眼看着实力的膨胀,张汉卿的思想也发生了改变----靠着这一群精兵强将,自己完全可以做一番大事业!根据史实,广州即将发生一场驱孙的政变,不待此时染指赣省,难道等来年孙逸仙复出吗?
计议之下,决定以张文生及旧安武军1个旅守合肥、滁州,组成安徽保安司令部。戢翼翘的副手邵文凯接任第7师师长,由他率本部及王都庆混成旅越过长江,从黄山进攻景德镇,威胁南昌左翼鄱阳县;
张汉卿与于学忠第9师、靳云鹗混成旅会同长江上游司令孙传芳的陆军第8师转身从九江往攻星子、德安,从正面进攻南昌;
戢翼翘返湘调集湘中人民军第1、第4两个精锐之师从长沙过浏阳河攻铜鼓,沿南潦河威胁南昌右翼。
三路大军浩浩荡荡直向南昌,打着“废督裁兵”的口号。
在人民军及所部摧枯拉朽的攻势下,陈光远的亲信、赣北镇守使邓如琢兵败如山倒,毫无招架之力。张汉卿只用了7天就逼迫南昌城下,并与第4师张诚德会师于安义。
陈光远接连催促赣南镇守使方本仁部火速来救,但是方本仁一直倾向于广州国民政|府,对以“三皿煮义”自居的张汉卿颇有好感,竟勒令所部“严守中立,以中|央命令为准绳,未奉军令,不得言战”。
另一部驻守江西的第12师师长周荫人见事不谐,为保存实力,竟率兵逃入福建。
陈光远见救兵不来,吴佩孚又鞭长莫及,亦知无能为力,只得通电表示辞去督军之职,速度比张汉卿预料得要快得多。吉安、抚州以北诸地遂服,只有赣南镇守使控制着南部3个地区在观望。
湖北、湖南、江西、安徽都是长江流域经过的省份,如果有一支成规模的水军,对于控制这些地方包括将来西上重庆、南下江沪都是不小的助力。在张汉卿心中将来还要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现在是时候了。
他增加了长江舰队的编制,从各部抽调精兵强将充实队伍,共编有一个旅的部队,建制为第1海军陆战旅,以少量精通水性的官兵为核心组建长江江防舰队,在秦皇岛海军舰艇学校的优秀学生、也是原民国海军将领刘广凯被推荐为舰队司令。
说是司令,其实只辖有两艘购自美国人的旧炮艇,还有一艘小型运输船,以及由步兵充任的海军陆战旅,这就是长江江防舰队的全部家当。
长江舰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立了。
张汉卿作为海军不管具体事务的司令员,在拥有两个名义上的江防舰队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再“屈尊”担任东北江防舰队的司令了,他的这个职务也于此时让出来,让沈鸿烈大显身手去了。他自己则专注于如何在大局上统筹海陆军的协调发展,用一位伟人的话说就是“迈方步,思考些战略问题”。
他想的问题深而广。
为了未雨绸缪,他在各方军阀都扩充陆军的时候提前对海空军人员进行了培训,也在尽可能的时机稳步扩充海军的力量。在他看来,在国家尚未统一,陆军还是目前最迫切的力量时,不宜花费大笔宝贵的财力去大规模扩充海军。
原因很简单:中国与海军列强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大,追赶也要讲究取巧,要做到弯道超车,不然他穿越的优势何在?目前各国的军舰,除了装备在逐渐提升外,与一战前几乎没有差距。重复制造这样的军舰,即使有能力,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回忆后世中国海军的强大之路完全可以借鉴:不追求数量的多寡而是以更多的培养人才为重点,宁可让人等装备而不让装备等人被证明是一条很适宜的发展学说。集中力量通过少量军舰的研制、改进使中国慢慢缩小与大国海军的差距,在提升造船工业实力的同时赶上他国的脚步,争取在国力强盛时实现“下饺子”,一步到位。
所以他决定花大价钱在武汉筹建一所造船厂,军民两用:通过造民船促进交通提升地方经济,也积累技术经验和对配套企业实施改进;先从仿制小型炮舰开始,待时机成熟时通过改进然后做到自研,从小吨位到大吨位,从长江到近海再到远洋。
这些举措,在江西平定后可以安全实施了,因为湘鄂赣皖连为一体后,在多水的这些区域,小型的炮舰对陆军很有支援作用。
大局已定后,张汉卿对华中人民军进行了改组。
将旧安武军一个旅与王都庆混成旅组成人民军第10师,调升兰州军区第3师副师长赵鸣皋为第10师师长。以靳云鹗混成旅为核心新建第11师,靳任师长。
湖北自治后已处在人民军掌控中,为便于军事上之统一安排,改湖北第1师为人民军第12师,师长仍为赵荣华。
狡猾的孙传芳见各省的降将改编的改编、撤换的撤换,唯恐自己的这一师也会殃及,主动向张汉卿请调到赣南以收复未平之地,实则远离“祸源”。
张汉卿早知此人心志,适逢各处降兵降将改编,也不想在此时对他有过份紧逼情状致其翻脸,于是电请其为赣闽浙边防使。
在10月时,因为福建发生驱逐闽督李厚基战争,孙传芳奉张汉卿之命率军从湖北经江西入闽,于1923年3月19日任福建军务督理,也算暂时远离了张汉卿这祸根。
自1919年亲率“安蒙军”进入外蒙古始,张汉卿先后攻克陕甘宁疆鄂皖湘与半个江西,所辖人民军也急剧扩充到了13个整编师,从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奉军的10个师。
唯一的不足是这13个师绝大多数都是通过改编或整编俘虏、招募新军产生,真正的精锐却只有裴春生的第1师和张诚德的第4师。
其余各部或因未接收到重装备而只是一个空头的步兵师,或未来得及完成人民党的学生军的改编而使事实上的实力只能作为地方保护军,缺少攻城野战能力和经验。
这个时候的人民军,只能说是人民军的架子,离张汉卿所相像中的现代军队差之甚远。
这样,一支貌似强大的军队和数个尚未完全控制住的省份,构成了人民军根基不稳的事实。这也是吴佩孚能够不怵于人民军的数量而仍有与奉军叫板的底气所在。万幸的是,虽然人民军不咋地,但是他们所碰到的对手更不咋地,一来二去,竟然成就了少帅的辉煌!
张作霖对于乃子的成就是非常关注也花了大力气支持的:华中与东北相隔甚远,又有直系夹在中间,为使张汉卿的军队实力增强,他不惜万里,通过西北走廊把新造的大炮与机枪等重装备运给人民军。
这时候的奉军10个师,已经完成了标准化配置,不但师下都装备炮兵团,团也配置了迫击炮连。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合格的军政人才是需要漫长过程的。在经历了人民军大扩充后,张汉卿明智地选择了训兵而不是再行扩建。
可喜的是此时国内局势平静,吴佩孚只在默默地厉兵抹马。人民军利用这难得的和平时期,把一批批部队的中高级军官安排到武汉军校轮训,效果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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