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朱代东才悠悠醒来,虽然期间韦鲁郎也看望过他。但作为一个酪百大醉的人,他是不可能在短时间“醒”过来的。但他躺在chuáng上,想了很多。包括现在的自己的处境,也包括今后工作的重点。
这两天他在下面的分管单位中调研了两天,对于所有的工作,他表面上都高度首肯,但是他心里却清楚,形shì不容乐观。自己以三十之龄坐上常务哥市长的位置,而且还跟省政府签订了一份一年之期的责任书,这虽然让自己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是这种压力,对自己而言,是一种很大的动力。但对其他人而言,不但没有化为动力,甚至还会转化为自己的阻力!
现在楚都市的干部,对于如何处理与自己的关系,都抱着犹豫不决的态度。表面尊重,实际排斥,甚至有的还会拒绝。对于他们的态度,朱代东心知肚明。除了自己刚来楚都市,威信还不够之外,跟自己与省政府签的那一纸责任书有非常大的关系。
这两位东西,如果自己在楚都市之前工作过两三年的时间,那他相信,就算有省政府的责任书,不会出现现在的问题。而如此没有与省政府的那份责任书,以自己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身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可惜,自己现在既没威信,也有责任书,想要快速的进入工作状态,就会有很大的难度。这次来楚都市,对自己是一种跳跃式的升迁,有的时候他也在想,这好像跟拔苗助长似的。很多人对自己都充满着羡慕,甚至是忌妒。他曾经也以为,自己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很快就能干出成绩的。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两天的调研让他认清一个现实只靠着自己的一腔热忱,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他自从四年前开始,正式调到雨huā县政府工作之后,他在工作上就一直很顺lì。上级领导对他支持下面的人对他也很配合。到芙蓉县之后,因为当了一把手,做起事来,更是无需考虑其他的后果,一qiē事情做起来都顺风顺水。
到省委组织部之后,他在干部二处是一把手,对于处里的工作有全权处置之权。而且余卓远与李逸风,对自己的工作也非常支持。
而且二处的工作面毕竟不是那么广,接触的又都是各个省直机关的干部,难度自然要小得多。
但调到楚都市之后,各种问题马上就接踵而来。很多处局级干部资格都比自己老。能成为正处级实职干部,哪个都拿得出像样的成绩。朱代东能想像得出,向一今年纪比自己小一大截的人汇报工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心平气和的。
韦鲁郎来的时候,朱代东的清醒的,但他还得装责一雷深睡不醒的样子。他上午的时候,在岑誉胜的陪同下也到了韦鲁郎的家中。
韦鲁郎的家,朱代东去过几次,那还是在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时候,韦鲁郎的妻子在家,对他很热情。韦鲁郎回到家,听说朱代东搬了过来的时候马上就过来看望朱代东。
这让朱代东很感动,因为韦鲁郎的一qiē行为,他都“听”在耳中。
对很多人而言,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可是对朱代东而言他发现,很多事情,都是相反的。眼见为虚耳听才为实。
“醒来了?”严蕊灵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知道朱代东醒来了赶紧走过来,关切的问。
“是啊,中午喝多了,头现在还有点疼。”朱代东用手指挤压着太阳xué,皱着眉头说道,虽然这话让他一阵耳鸣,可是该说的还是必须要说。他虽然很少醉过,但看到过太多的喝醉过。特别是他在树木岭乡的时候,陈树立经常喝醉,对于醉酒之人醒后的反应,他见的和听的,都非常的多。
“你啊,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在饭店里喝得不省人事,让别人看了会怎么想?还以为你是个酒桶市长呢?”严蕊灵嗔怪的说。
“是,以后听老婆的,少喝点酒。”朱代东mō了mō鼻子,微笑着说道。
“傍晚的时候,韦部长来过。”严蕊灵说道。
“郎哥没有说什么吧?”朱代东问。
“没有,只是他奇怪,你竟然会喝醉,让我转告你,平常多注意身体。你的工作很重要,不要把精力放到这些事情上。”严蕊灵叮嘱道,朱代东现在是常务副市长,在市里,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被迫喝酒。这样级别的领导,喝得酪面大醉,像什么样子嘛。
“以后会注意的,你吃饭了没有?”朱代东问。
“你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算橼冻醒来,我现在也准备睡了。”严蕊灵说道,虽然有微哆叹帮忙,可是要把家收拾好,还是让她很疲劳。
“那行,你早点休息,我起来坐会。”朱代东说道。
他去冲了个澡,等严蕊灵睡下之后,到了客厅,给韦鲁郎打了个电话。韦鲁郎离他家不到十五米,可以说韦鲁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听之中。
“郎哥,睡了没有?”朱代东笑吟吟的说道。
“代东,醒来了?我跟你讲,虽然你能喝酒,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就算今天是你的乔迁之喜,也不能喝成这样子吧?等后天上班,还不知道机会的人怎么说你呢。”韦鲁郎关心的说。
“谢谢郎哥的关心,一起喝杯茶怎么样?”朱代东说,很多领导干部都喜欢喝茶,有的还蛮讲究的,韦鲁郎就是其中之一。
“行啊,现在我们要一起喝茶,那就太方便了。”韦鲁郎笑着说道,以前他除了工作上的事,很少跟其他的常委走动,可以后跟朱代东家,一定会频频来往的。
朱代东家里没有什么好的茶叶,就算是有,他一般也会放到办公室,让郑阳松留作招待用掉。嗯了想,还是搬箱酒去实在。
“怎么,中午还没有喝够?”韦鲁郎亲自开的门,见到朱代东搬着箱茅台,笑眯眯的说道。
“哪能呢,到现在头还疼着呢。”朱代东笑着说。
“你也有头疼的一天啊,好,以后你再劝我喝酒,我知道该怎么说了。”韦鲁郎笑着说,他把朱代东讲到了书房,这里的格局与朱代东的完全一样,只不过装修的风格不同而已。
“郎哥,好像我从来没有强迫你喝过酒吧?”朱代东跟韦鲁郎的妻子打过招呼后,在书房里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与其说这是书房,不如说这是韦鲁郎在家里的工作室,里面摆着一张办公桌,在办公桌的对面,摆着一张茶几和一圈的沙发,茶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墙壁上倒有几个书架,但上面摆的都是各种宣传资料和文献,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些他在单位上没有处理完的文jiàn。
“代东,到楚都市有三天时间了吧?怎么样,有何感想?”韦鲁郎知道朱代东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好,朱代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来拜访自己。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一言难尽。”
朱代东叹息一声,说。其实他心里还有个词可以更准确的形象现在自己的情况:有苦说不出。
“一言难尽?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说。”韦鲁郎一愣”朱代东一向是一个很开朗的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诉过苦,工作能力也很强,怎么一到楚都市,就成了一言难尽呢?
“现在很多同志对我与省政府签订的责任书,很有顾虑。他们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不能全部放开心扉,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喜欢留一截,这令我很头疼啊。”朱代东叹道,向别人诉苦,很容易让人理解为没有能力,特别走向领导诉苦,如果不是刻意为之,很容易给领导留下无能的印象。
但朱代东向韦鲁郎诉苦,则不会有这样的顾忌。他与韦鲁郎的级别是对等的,而且他们还是不错的朋友,韦鲁郎在楚都市工作的时间较长,朱代东作为新来的干部,向他诉说自己的郁闷,也在情理之中。
“这确实是个问题。”韦鲁郎眉头紧蹙着,对朱代东而言,那份责任书走动力,对省政府和市里而言,那份责任书是一份保证书,可是对其他而言,这份责任书将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们无法肯定一年之后,朱代东是走还是留。
朱代东现在既然一言难尽,看来大部分的干部都倾向于相信他会走,这样必然会给朱代东的工作带来极大的被动。
“所以郎哥,你们宣传部得多配合我的工作才行。”朱代东说道,宣传工作历来是我的党的咽喉。人的咽喉是身上最重要的一位部位之一,也是人的致命部位,非常之重要。宣传工作者,经常会冠以喉舌的称号,足以说明我党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从我党成立之日起,宣传工作的作用,一向是巨大的。可以说,
很多时候,宣传工作都相当于百万雄师。老将因为不宣传工作,没有控zhì舆论,损失是极为惨重的。朱代东为了打开工作局面,也需要让市里的宣传工作,向他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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