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听完老婆婆的忆苦思甜,又帮她把傻儿子搬回屋里,两人踩着月光踏着夜色下山去。
山路崎岖。
隐隐还能听到茅屋里传来四位王兄弟的哀嚎。
好饿。
有气无力。
老婆婆很疑惑:“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银白的月光下,思如年轻美丽的脸庞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很简单的面壁思过,等他们知道错了,有悔改之心……你知道的,熊孩子不及时纠正的话,会害人。”
老婆婆不信,但也不再问。
好在眼睛也慢慢习惯了这光线,两人一路还算顺利。
村子里,灯光昏黄。
才不到八点都家家大门紧闭,但并不寂静。
很热闹。
似乎长山村的一天是在夜晚才开始。
诡异……
思如跟老婆婆扑幽灵般在村子各处穿梭着。
“那贱人怎么样了?还是不吃?不吃拉倒!”
“儿砸,你要再努力一点,生个带把的。”
“好臭,妈,我不去!”
“你特么的不是想跑吗?跑呀!老子弄死你丫的!”
……
家家都热闹。
两人停在一座瓦房后面的屋檐下,里面不停传出咒骂声,但并没听到有人反抗的声音。
或者,哭声。
老婆婆轻轻叹气,“这家的老太婆是拐来的,她把以前受过的所有苦都发泄到儿媳妇身上……”
思如默默听着。
咋办?
难道要把这一村儿的人都干掉?好像有点太暴力。
干掉是不行的。
但,呵呵。
“……你说这又何必,都是苦命人,恨也该恨那些天杀的人贩子……诶,你干啥,去哪儿?”
还没说完就见身旁的女娃子要往外面走。
思如:“我去家访。”
老婆婆:“……”
脸很木,家访?什么玩意儿呢?这城里来的女娃子一出一出的,弄得她心好累,累觉不爱。
“等等——”
可没来得及。
年迈的老太太怎么追得上青春年华的少女。
思如大步流星,从屋后绕到屋前,走到大门前,抬脚。
嘭!
门开了。
本来吵闹的堂屋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端着碗,齐齐的看向门口,却随即目光发亮。
卧槽这妹纸好美!
无端端的居然出现个美妹纸,仅供暖床?
不管,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遇不可求,但既然有女人自动送上门,他们没理由不收的。
恩。
都露出狼外婆的笑。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老婆婆都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牛逼!
但,你干嘛呀!
哪有这么主动找茬的!正常情况难道不是隐匿行踪躲在暗处抓住机会来一场暴击吗。
现在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如在满屋诡异的眼神中直接走进去,灯光很暗,墙壁是很原始的黄土墙,除了中间一张桌子,就没有什么看得过眼的家具了。
很穷。
她目光落到地上被铁链锁着的女人身上,蓬头垢面看不出长相,一双黑黢黢的手正抓着饭碗里的玉米饼子往嘴里塞,那碗沿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垢,还不停的有苍蝇停留。
“喂。”
思如喊道,“你是在遭遇——”
“班霸吗?”
所有人:……
专心吃饭,好吧是狼吞虎咽的女人并没理她。
她眼里只有饼。
思如惋惜的叹息,“放心,一切交给老师就好。”
屋里唯一的男人已经认出思如了,他眼里闪动着邪恶的光,把碗放在桌上,慢慢的朝思如走来。
“王家那四个怂货居然让这么漂亮的女人跑了,嘿嘿,没关系,由我来接手一样的。”
“妈,去关门!”
关门?
思如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恩,挺不错,正好可以使用她那一招必杀技。
关门打狗。
“现在的学生一点都不讲礼貌吗?老师来了连声招呼不打就关门。恩,没有关系,老师今天特意上门来家访,就是为了教你们如何做人。”
男人没懂。
但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行为,扑倒,抑或是推倒。
“小乖乖,别动,快到大爷的碗里来……”
思如嫌恶的皱起眉头,飞起一脚毫不客气。
嘭!
带倒一片桌椅。
面容堪比褶子皮的老太婆尖叫一声朝思如扑来。
思如:同上。
门外的老婆婆此时只想唱一句歌词,“你在我身边,只打了个照面,有些人的天空就闪了电。”
心好累。
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且武力值爆表的妹纸。
如果她当初能有一半儿的厉害,也不至于……
唉。
没用了。
几分钟的时间,堂屋里原本站着的人都躺下了。
“喂。”
思如走到被像畜生一样对待的女人身边,她蹲下,“你,还记得该怎么说话吗?”
女人:……
吃饼的动作慢下来,她手在抖,一滴水落到碗里。
如法炮制。
今夜的长山村注定要迎来一场印象深刻的家访。
老婆婆跟着思如走了一家又一家。
踹门……
踹人……
恩。
这两者似乎差不多,女娃子的动作倒是越发熟练了,难道现在的城里人都这么生猛的?
思如并不是总是这么顺利的。
她干翻了除村支书家外的所有村民,把锁在屋子里的女人全放出来,集中到一个房子。
“你们当中有没有会开车的?”
寂静。
半晌之后才有人举手,小声说道:“我会。”
一群看似疯子般的女人,低着头,眼神惶恐,思如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她皱起眉头,“谁会开车?”
“……我。”
人群中,一个女子鼓起勇气抬起头。
她看起来要比其他人要干净整洁些,腹部微微隆起,咬着嘴唇,慢慢走到思如的面前。
“我会开车,也考了驾照,但是驾照连同其他的证件被我那狼心狗肺的男人给拿走了。”
咬牙切齿。
思如微笑,“恩,只要会开车就行了。”
是吗?
不,首先,你得有一辆车,不然,开锤子呀。
“我们要去哪里吗?”有人弱弱的问道。
“当然。”
思如看着她,“怎么,难道你对这个地方还留恋,想继续留在这里?”
那人抿紧嘴唇,犹豫片刻,眼里满是挣扎,“我的孩子才三个月,我能不能把他一起带走?”
带球跑?
思如耸肩,“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