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鸟从清晨就起来吟诗,又跟张子安唠叨了半天,早已是又渴又饿,它扑腾着翅膀飞到菲娜旁边,想去喝菲娜水盆里的水解渴。菲娜冷淡地看了它一眼,探出爪子。理查德盯着菲娜锋利的爪子考量片刻,又怯怯地飞到了老茶那里。
“喂!老头子,让本大爷喝些水吧。”它对老茶说。
老茶淡定地摆了摆猫爪,说:“想喝茶请自便,只是老朽不喜与人同分一杯茶。”
理查德看到茶壶就放在旁边,但它肯定是拎不起茶壶的,就算它是精灵也没用,因为它的本事全长在了嘴上。
它环视店里一圈,注意到跟两三只幼猫在玩迷藏的星海,立刻飞过去落在星海面前。
“喵呜?”星海纳闷地看着它。
“水,你不喝吗?”理查德问,心里打着抢水的鬼主意,因为它觉得这间屋子里就数这只黑白双色的小猫最傻也最好欺负。
“不喝!星海不喝水!”星海回答。
“嘎?哪有不喝水的?水是生命之源你知道吗?真是蠢爆了!”理查德瞪圆小黑眼珠,“水,water,wody,agua,wasser,?δωρ,懂?”
“星海不喝水!”星海又回答了一遍,然后绕到它想继续去追幼猫们。
理查德拍打着翅膀又拦在它身前,“你不喝,本大爷要喝,去那个人类要,不然小心本大爷揍你哦。本大爷生起气来可是超~可怕的,鸡蛋那么大的鹅卵石,本大爷一口下去,就……”
它还没吹完牛逼,就看到星海在它面前瞬间消失了。
“嘎?”理查德使劲挤挤它的小黑眼珠,左看看,右看看,“人呢?不对,猫呢?”
一个声音从它身后响起。
“别跑,星海要抓到你们了。”
它赶紧扭转身体回头一看,只见星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依然在追着幼猫们玩捉迷藏。
“卧槽?”理查德的眼睛差点瞪出来,“什么时候跑掉的?见鬼了不成?”
它又一转身,再次吓了一跳。
菲娜就站在它身后,碧绿色的眼眸里泛着莹莹的光彩。
“陛……陛下,怎……怎么了吗?”理查德见菲娜神色不善,顿时胆战心惊,心说这只看起来超牛叉的猫不会是爱吃鸟肉吧?
“陛下,我……我可不好吃啊,太瘦,全是骨头……”它打着寒颤哀求道。
菲娜瞪着它,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本宫问你,你刚才说的最后一个词儿是什么?”
“最后?”理查德一听不是要吃自己,稍微安下心来。它想了想,“猫呢?”
“不对,再往前。”
“?δωρ?”
理查德从菲娜的表情变化上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它瞬间由高傲冷漠变得黯然神伤。理查德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只不过是一个古希腊语的单词,意为“水”,就像它不知道为什么星海能够从自己面前瞬间消失然后又在身后瞬间出现一样。这只金色猫跟古希腊有什么关系么?理查德不知道,也猜不到,更不敢在这时候询问。
水,没错。理查德觉得这间店铺里的水太深,黑白猫神出鬼没,金色猫喜怒无常,茶色老猫摘叶飞花伤鸟暴菊……似乎哪个它都惹不起,唯独那个人类还算是能够正常交流。
张子安正在每天早上的例行打扫店铺,他知道解语鸟在四处蹦哒,撩拨这个撩拨那个,只当不知道,反正它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世间未闻鸟解语,皆因不解其中意?所以它并不是简单的鹦鹉学舌,而是真正的能解其中意?
扑噜噜!
理查德拍打着翅膀落在张子安面前,“嘎嘎!杰夫,感觉咱们两个还是更投缘啊!”
张子安没好气儿说:“谁跟你投缘?另外,我刚扫的地,你别整天掉羽毛行不行啊!”
“别这样小气嘛!小气的人是找不到女朋友滴!本大爷是说真正的女朋友!”
“真的?”张子安停下动作,拄着拖把,怀疑地盯着它。
“当然喽,放心吧,包在本大爷身上。”理查德自信地拍拍胸脯,“说说,你对女朋友有什么要求?”
张子安掰着手指头,逐条数道:“一,长得要漂亮;二,身材要好,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三,声音要好听;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五,温柔体贴,听我的话;六,要有钱,能包养我最好……”
“等下!”理查德抬起一支翅膀阻止他说下去,“咱们还是讨论一下男朋友的事吧!”
张子安:“……”
理查德拍了拍翅膀给自己扇风冷静冷静,眼神里充满怜悯地说:“本大爷已经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了,再这么下去到了本世纪末也不可能有。遇到本大爷算是你的福气,只要你伺候好了本大爷,包你三天……不对,包你三个月内脱单!”
“我可是听见你说三天了。”张子安指出。
理查德使劲摇头,纠正道:“对一般患者,三天足够,不过鉴于你已经病入膏肓,三个月能脱单就算不错了。”
“算了,反正单身这么多年了,三天和三个月也没区别。”张子安当然不信它信口雌黄的鬼话,耸了耸肩继续打扫。
“那个……亲爱的杰夫,”理查德拍着翅膀落在张子安的肩膀上,“看在咱们感情这么好的份上,给本大爷准备些水和吃的如何?”
张子安盯着它说:“我警告你啊,可别在我肩膀上拉屎,否则以后你就吃自己的屎活着吧。”
“怎么会?本大爷可是文明人!”理查德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子安也没打算把它饿死渴死,随便拿了一支碟子,把烧水壶里的凉白开给它倒进碟子里,“给你,喝吧。”
理查德早就渴得不行了,马上从他的肩头跳下,将脑袋扎里碟子里喝水。
近距离观察,它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鹦鹉,身长从头到尾羽将近40厘米,胸前的羽毛有些凌乱,应该是它时常掻啄的缘故。之前没有注意,此时张子安才发现它有一簇红色的尾羽隐藏于全身银灰色的羽毛之下。
理查德几乎一口气把碟子里的水喝完了,甩甩嘴上的水珠,回头望了张子安一眼,立刻压低尾羽,“流氓!”
靠!你以为我在看哪儿?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对一只公鹦鹉耍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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