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经顺利捕获到精灵,返程的路就不着急了,张子安和老茶慢慢溜达着往回走。虽然被贱鸟精灵摆了一道,但好歹不是空手而归——这个场子他迟早要从贱鸟身上找回来!
“子安。”
走着走着,老茶招呼了他一声。
“是,茶老爷子,怎么了?”
“适才那只鸟,似乎不太好应付吧。”老茶很担心地看着他,“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如让其自行离去……”
张子安点头,“我知道,不过总要试试看,否则就白被它折腾了一顿。”
不过这只鸟实在太贱,既不像星海那样乖巧可爱,又不像菲娜一般心直口快,跟老茶更是没法比,他实在对它的性格有些头疼。怎么提升它的好感度呢?
走过中华路南边的十字路口,他远远看见有位穿警服的人正等在宠物店门口,路边还停着辆警车,不由心中一紧。
“茶老爷子,那好像是盛队长。”等红灯的时候,他对老茶说。
“哦,是那个衙门捕头?”老茶问道。
“没错。不知道他干什么来的……”张子安想了想,“是为陈泰通的案子,还是……”
“还是什么?”老茶又问。
张子安解释道:“他上次来的时候,隐约提过一件事,当然详情他没有讲——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有人训练猫……或者别的动物,干了坏事,想请我帮忙查案。”
“唔,是这样啊。”老茶沉吟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子安很为难地说:“我是打算拒绝了,我根本不是那块儿材料,去了也是露怯。”
老茶并不赞同,“不必妄自菲薄。吾辈之人与捕快并非水火不容,衙门向吾辈求助也并非罕见,若是需要吾辈出手除暴安良,自当义不容辞。”
“茶老爷子教训得是。要不一会儿您旁听一下?如果您觉得可以接,那我就接,要是您觉得不行,就摇头。”
老茶点头,“如此甚好。”
它久经风霜,人情世故练达,知道作为一名普通人,跟衙门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样的机会很多人求都求不来,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轻易放过。这位盛捕头看起来在衙门里地位不低,若是跟他交好,想必会大有裨益,至少不会成为前途的障碍。
交通灯变成了绿色,他们一同过了马路,向穿着警服的笔挺身影走过去。
走近之后,他认出确实是盛队长。
盛科也看到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迎过来。
“张大师。”
张子安一囧,“盛队长,别这么叫我,就是几招家传的花拳绣腿,实在当不起‘大师’这个美名。叫我张子安就行了。”
“盛队长,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等了多久了?”张子安一边寒暄一边掏钥匙开锁,拉开卷帘门,请盛队长入内。
盛队长摘下大檐帽,走进店里,说道:“刚到而已。那我叫你张先生吧。老实说,大师这个词儿被太多滥竽充数的骗子给糟践了,我也不太想用。还是‘张先生’听着舒服,说起来也不别扭,而且中西通用。”
张子安很小心地与盛队长隔着一段距离,生怕盛队长心血来潮想试试他是不是有真功夫。不过其实他多虑了,盛科是警察,不可能师出无名地向平民突然动手,除非不想当警察了。即使盛科要求与他比划两招,他也完全可以拒绝。
“请坐吧。不好意思,屋里乱,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张子安歉然指了指收银台那边椅子,请盛科坐下。
“没关系。”盛科欣然落座,扫视了一眼室内,“张先生这里要重新装修一下吧?”
“是的,我请朋友帮忙联系设计公司了,萧颜,盛队长你也认识。”张子安毫不隐瞒。
“说起来,张先生和萧女士是怎么结识的?”盛队长饶有兴致地问道,“据我所知,萧女士那边不接待男客人。”
“说来话长。萧姐养了只猫,那只猫的性格比较顽劣,不肯好好洗澡,在其他宠物店里搞不定,于是来我这里试试。”张子安简单介绍。
盛科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寒光一闪,追问道:“结果张先生轻易搞定了?”
“只能说幸不辱命吧。”张子安客气一下。
“张先生谦虚了,既然身为隐秘的驯猫人,搞定一只不爱洗澡的猫又算得了什么。”盛队长呵呵笑了。
老茶一直以隐身状态停留在他们侧面,观察着盛队长的神态与表情。
它发觉盛队长自从进店以后,看似漫无目的地提问,实则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引导话题走向,并最终进入正题。
张子安也察觉到了,干脆有话直说:“盛队长,我是驯猫人不假,但据我所知,这世上的驯猫人也分多种流派,不同流派之间的传承也不同,没有一条放之四海皆准的法则。”
这句话是他现编的,先把责任推了再说。
盛队长摆了摆手,“张先生不要误会,我对你们驯猫人的内幕毫无兴趣,我也知道凡是这种隐秘传承总是最忌讳别人打听。我是个很实际的人,做事只讲结果,不关心手段,只要不太出格就行。我这次拜访的目的,是请张先生协助我们调查一宗案件。”
张子安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老茶,老茶的斗笠上下起伏,示意他先听听看。
“愿闻其详。”他说。
盛队长反而有些犹豫起来,沉吟不语。
“若是不方便……”张子安巴不得他不说。
“不,我只是在考虑怎么说……”盛科摇头,“算了,还是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不过呢,这事对警队来说毕竟算不上光彩,若是传出去也可能带来一些负面新闻,所以……”
张子安明白了,这是让他别把事情往外传。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即使这事我帮不上,也绝不会外泄给别人。”他保证道,并强调“别人”。然而老茶、星海、菲娜和今天这只贱鸟并不是“别人”。
“我相信张先生。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隐瞒了,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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