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有些迟疑地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不可能。”靳封臣一下否认了这个想法,思索着说道:“傅经云他应该不会害瑟瑟才对。”
那种病菌可是会致命的。
再怎么恨他,傅经云应该都不会对江瑟瑟出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傅经云是爱江瑟瑟的,这一点,靳封臣确信无疑。
“那如果他也不知情呢?”顾念大着胆子反驳道。
他们家少爷一旦沾上上少夫人的事,总是被感性支配。
听出顾念的话外音,靳封臣皱眉,“什么意思?”
“您刚刚说过,傅经云和那个女人不是从属关系的话,那很有可能,女人会欺骗傅经云,诱导他给少夫人注射药物。
而且她对您也使用过迷药,说明她对药物这方面有一定了解。”
一席话如同一颗沉甸甸的石子,砸落在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圈圈涟漪。
靳封臣面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变得很是难看。
江瑟瑟被人注射病菌她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本来就很可疑。
不过如果真是傅经云做的话,倒是一切都很合理。
清透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冷沉,靳封臣收紧的眸子里布满了担忧,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靳封臣没有反驳自己的话语,顾念知晓靳封臣是同意了他的推断。
当下试探性地问了句,“少爷,我们要不要告诉少夫人这件事,让她离傅经云远点。”
靳封臣抬起手,直接阻止了顾念的话,“先别说,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别让她知道。”
望了望窗外,靳封臣清黑的瞳眸中染上些许无奈和不忍。
他知道傅家对于江瑟瑟来说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没有三年前的傅经云,瑟瑟也不会好好地活到现在。
在江瑟瑟心里,傅家同样是很重要的家人。
且不说,她根本不会怀疑自己体内的病菌是傅经云一手造成的。
退一万步来说,她相信了,那对她而言,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视为家人的人在背后捅刀子的行为,让她知道,指不定会多痛苦。
看着靳封臣的表情,顾念也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虽然心下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能让少夫人彻底脱离傅家回来,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自家少爷一定不会用江瑟瑟的痛苦来换她回来靳家的。
顾念思虑了半晌,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正说话的间隙,房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江瑟瑟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刚谈论完关于江瑟瑟的事情,听到这声音,两个男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马上停止了谈话。
靳封臣清咳了声,眼神示意顾念别说错话了,扬声应道:“嗯,进来吧。”
得到应允,江瑟瑟才推门而入。
手上端着泡好的两杯茶水,绿色的茶叶在滚烫的水中缓缓舒展开来,发散出一股馥郁的茶香。
江瑟瑟轻轻一笑,“打扰你们谈工作了,我看你们聊了很久,想着可能会渴,所以泡了两杯茶上来。”
端着的茶随着她的步伐微晃,看得靳封臣眼皮子一颤一颤的。
不过,还是担心她被烫到,靳封臣起身走过去,想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我没事,喏,给你。”
话落,江瑟瑟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顾念面前,浅浅地笑了笑。
瞥见江瑟瑟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那浅浅的笑颜,顾念也不禁感慨万千。
忽然有点明白少爷的做法,他应该是害怕她眼里的光亮陨落吧。
毕竟,他们家少夫人真的是很善良的人。
顾念接过茶杯,轻轻品了口,初尝的是苦涩的滋味,随后,茶香便在口齿间蔓延。
“谢谢少夫人。”顾念感激道。
江瑟瑟温婉地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聊。”
见江瑟瑟的手搭上了门把手,顾念喊住了她,“不用了,少夫人,您在这吧,我还有事,马上走了。”
他很识相地没有当电灯泡。
和靳封臣说了几句后,匆匆溜出来,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完全没有料想到顾念这么快就走了,江瑟瑟抱着茶盘子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光影掠过,空气静谧,在悄然间升温。
江瑟瑟不由垂下眸子,盯着脚尖看,总觉得不说话有点难受,便随意找了一个蹩脚的话题,“那个,小宝和甜甜都睡着呢,现在这里好像就剩我们两个……一会要做什么呀?”
闻言,靳封臣玩味的神情也都一愣,随即他憋着笑,低下头,压低声音反问江瑟瑟,语气揶揄。
“哦,他们都睡着了,你想做什么?”
江瑟瑟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太有歧义了!
不由得耳根子泛红,她涨红脸,拼命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想,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说接下来有没有我们一起的行程安排之类的……”
但她这好似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江瑟瑟一时间感觉到脸颊越来越烫。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宠溺地摸了摸江瑟瑟的头,“好了,不逗你了,确实有要做的事。”
“嗯?什么事?”江瑟瑟疑惑地眨眨眼。
“约了莫邪,一会去他研究所。”靳封臣淡淡说道。
江瑟瑟的表情先是一怔,缓过神来后,又泛上些许紧张。
她不安地看向靳封臣,“是有什么新进展吗?”
看着江瑟瑟不安的神情,靳封臣柔声安慰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这么久了,也该有所发现了。
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体内病菌的情况,你这些天身体还没什么不适的情况,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我去拿外套,你等等我。”
江瑟瑟闻言,转身跑进房间,打算跟着靳封臣一起出门。
看着江瑟瑟的背影,靳封臣浅笑着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希望莫邪带来的会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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