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的脸色一点点转阴沉。
江瑟瑟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循着那目光看过去,发现了远处紫风眼底的敌意。
还未等她思索什么,小宝的声音便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妈咪,你不要老是凶妹妹嘛。”
小丫头得了小宝的支持,立马作委屈状,认真地点头。
“我哪有很凶。”江瑟瑟白了小丫头一眼。
现在她可是找到了靠山,知道告状。
两孩子默然,一幅“没有吗”的表情。
搞得江瑟瑟真以为自己刚刚很凶,便下意识的看向靳封臣,“我有吗?”
被突然cue到的靳封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宠溺地说道:“嗯,有点。”
两个小孩子瞬间偷笑了起来。
江瑟瑟头疼地扶额。
这副画面落进紫风眼里,更是觉得刺眼了。
他们俨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倒是显得多余。
不过很快她便看清了局面,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硬着头皮上前和江瑟瑟打招呼,“夫人,好久不见。”
江瑟瑟闻言怔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笑着的紫风,眉头微微蹙起。
她们,以前认识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副很熟悉她的口吻。
虽然紫风脸带笑意,但江瑟瑟却莫名的对她产生了一丝排斥的心理。
她无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紫风的触碰,眸光清冷。
不过,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紫风很抵触,心底甚至很是厌恶,这倒真的是有些奇怪。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点头示意,而后很快便移开眸光。
看着江瑟瑟冰冷陌生的眼神,紫风一瞬间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心下不由慌乱了几分。
她默默地杵在一边,半咬着唇,面对江瑟瑟有些不知所措。
心底不觉升起了深深的恐惧感。
晚风飒飒,江瑟瑟的长发微微飘起,贴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想好去哪里了吗?”靳封臣柔声问道。
紧了紧披肩,江瑟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她搓了搓手臂,对着父子俩道:“就去上次的餐厅行吧。”
话落,小宝带着甜甜先朝着车子跑了过去。
江瑟瑟看了看旁边的紫风在愣神,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提议道:“要不让她也一起过来吧,人多热闹些。”
靳封臣眉头微微一挑,凉凉地睨了眼紫风。
“你要去吗?”
被那森冷的眸子盯着浑身一颤,紫风慌忙摇摇头。
“我还事要办,先回去了。”
靳封臣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江瑟瑟见状也不强求了。
紫风离开后,她跟着靳封臣上了车。
后面的位置被小宝和甜甜占着,两人还故意躺着,江瑟瑟无奈只好到了副驾驶。
刚刚坐稳,靳封臣便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不容置疑道:“帮我拿一下。”
“唉?”江瑟瑟迷茫地眨眨眼。
“有点热。”靳封臣云淡风轻地移开了视线。
有吗?她怎么感觉天气有点凉呢,对于阴晴变化的男人,江瑟瑟不由得撇了撇嘴。
不过还是把衣服抱了过来,外套上男子清冽的气息扑入鼻中,她脸色微红。
把衣服盖到了腿上,浑身还有点不自在。
车子开了一段路,江瑟瑟猛然发觉了外套的好处,为了透气,车窗是半开的,但是她穿的有点单薄,晚风进来皮肤上渗出寒意。
靳封臣的衣服就派上了用场,不觉间盖到腿上的衣服挪到了胳膊上。
不一会车子便行驶到了地方。
下了车,江瑟瑟将衣服还给靳封臣,浅笑着说道:“我们进去吧。”
替江瑟瑟掸了掸衣肩处的褶皱,靳封臣才嗯了一声。
刚刚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且随意,弄得江瑟瑟有些没反应过来。
“走啦,妈咪,甜甜肚子饿。”
在江瑟瑟还在愣神的时候,甜甜拉着她的手扯进了餐厅。
坐定后,江瑟瑟点了几道爱吃的菜,想着问问靳封臣是否要再加些,但这个男人和甜甜玩的正好,根本就没在意。
索性她也就没有开口,餐桌上的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
江瑟瑟看着一桌美味佳肴却胃口缺缺,眉眼中勾起一丝疲惫。
全程都在喂甜甜和小宝没怎么吃。
靳封臣看在眼里,眸底越发深邃了起来。
走出餐厅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靳封臣手里抱着小丫头,目光则落在江瑟瑟脸上。
她白皙的脸庞被光辉洒照,显得有些许透明,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靳封臣担忧地望着她,开口说道:“走吧,送你们回医院。”
江瑟瑟这会身子有些沉重,不是很舒服。
闻言,按压着眉心点点头。
到了医院,从车子上下来,江瑟瑟两眼一黑,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她手撑在门把手的位置,这才让自己站稳了。
“你没事吧?”
靳封臣刚把小丫头从车身上抱下来,看到江瑟瑟虚弱的样子,腾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脸色怎么这么差。”他纳闷地呢.喃了声。
微凉的手心贴在额头上,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周边,江瑟瑟心底忽然蹿上了痒痒的感觉。
意识到举动有些过于亲昵,她只好转过头去躲闪掉他的手。
小宝见到江瑟瑟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地询问道:“妈咪你不舒服吗?”
江瑟瑟摸摸他的头,轻轻答了句。
“我没事的,大概就是有些困了,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话落,靳封臣也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往傅母的病房走去。
此时的小丫头有些困乏了,窝在靳封臣怀里,眼眸半闭。
江瑟瑟伸手过去,“把甜甜给我吧。”
眼看着也到病房门口了,靳封臣把甜甜送到了江瑟瑟手里。
看着江瑟瑟眼睑处勾勒出的暗影,他有些心头疼地说道:“你这几天待在医院,没怎么睡过觉吧?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似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得的语气。
江瑟瑟微垂着头不语。
她今天这么疲惫确实是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
一边照顾傅母,一边看着甜甜,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见她不语,靳封臣便知道他猜对了。
她向来都不喜爱惜自己的身子。
从前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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