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邦正规军的这一次进攻力度不算多大,但却打得第一线的普素图私军溃不成军。只不过让人觉得不解的是,泰邦正规军似乎有点晕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要求普素图家族的私军出来投降。
按道理说,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确实是上策,毕竟哪怕对手再弱,也能让你形成一定程度的损失。但问题在于,普素图家族的私军会投降吗?这才区区一天不到的战斗呢,人家总不至于现在就缴械吧?
所以,连沙马等人都冷笑,说正规军的指挥官简直是异想天开,也未免把普素图家族私军的战斗意志看得太薄弱了。
而事实上,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政府军一开始的作战计划,只是截击普素图家族三支私军,并且将普素图家族私军堵截在这个基地之中。
但是现在,那支神秘的两百人队伍的突然出现,有点打乱了计划步骤。
由于战斗才开始,而易军发现那支两百人队伍也只有半天多的时间,所以泰邦政府军根本来不及做充分的反应,甚至也没有部署多余的兵力实施包围。
也就是说,假如现在就击溃普素图家族这些残兵的话,普素图家族高层会逃窜出去,被那两百名精锐战士救走。一旦脱离了战场,那就很难寻找了。
所以,政府军不会马上把这三千拉肚子残兵给击溃,要让他们继续坚持。他们不溃败,那么沙南等普素图核心成员就不会急着逃跑,那两百人的精锐也会继续留在那里保持随时的策应。
而在此期间,泰邦政府军却争取到了时间,悄悄从附近的军区抽调了尽可能多的正规军,对那两百人完成最终的包围!
到时候,沙南等人即便有那两百人相助,也肯定插翅难逃了,因为政府军的口袋已经扎上了口子。
也就是说,政府军必须完成最终的、完全的包围,才会真正全面灭掉普素图家族的那些拉肚子士兵。
要知道,仓促之中紧急调兵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兵,完成一个秘密的包围圈,就必须更加的小心谨慎,而且要隐蔽行军,要穿插迂回,要秘密潜伏、制作简单的工事。泰邦正规军指挥部算了算,没有两天时间是做不到的。
当然,在全面进攻时机不成熟的时候,政府军也不介意施加一些心理攻势,劝普素图家族的私军出来投降。招降一个,对方至少就少了一个能拿枪的火力点,正规军也有可能就少损失一个战士。能招降一个算一个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而这种闲着钓鱼一样的心理攻势,竟然还真的发挥了一些作用!到了当天傍晚的时候,普素图家族一群私军大约一个班的战士,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自己的部队,悄悄奔向了对面正规军的大营!
结果,政府军在山口儿处大做文章,用高音喇叭对里面呼喊:“普素图家族的非法武装,你们的一些战士已经向政府军投降了,希望你们都早日醒悟……而且经过政府医疗机构紧急化验,发现你们集体感染了新型强致病性大肠杆菌,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不可能治愈。而且随着病情的加重,最后可能导致急性肠出血,也就是拉血……”
后面这些话都是吓人的,事实上这种病毒只是拉肚子不止,不至于肠出血什么的。包括什么“新型强致病性大肠杆菌”,都是忽悠人的玩意儿,因为连易军都不知道这新型病毒叫什么名字。
但是,政府军的这种宣传却很吓人——现在拉稀不止已经够吓人了,要是病情恶化了,变成了拉血不止,那还不要了亲命!而且普素图家族的私军都知道,他们身边别说现金的医疗设施了,甚至连最起码的止泻药都没有。继续呆在这里,那是等死啊。
所以,军心进一步乱了。
对此,沙南也已经恼火了,大怒着问自己的弟弟沙马,说为什么会有士兵逃亡,连前面的哨所都没注意到?
结果沙马给他的答案是蛋疼的——投降政府军的十来个士兵,恰恰就是前方哨所的战士。为此,连哨所都失守了。普素图家族不得不派出了好几倍的兵力,损失了近百人,这才重新夺回了哨所。没办法,哨所是最前沿,丢失了之后就等于少了一道警界和防御,不能丢弃。
最前沿的士兵倒戈投降,难怪没有人能制止。
结果话还没说完,下面又有人急报——刚刚接防哨所的几十个战士,又不见了,怀疑也投降了政府军!
我勒个去!!!
沙南和沙马的脸都绿了。也就是说,后方的士兵确实不能越过哨所去投降,但是前面哨所的士兵,却是派过去一批就投降一批。反正哨所的战士没人管,想跑的话撒丫子就溜了。
这次还是万幸了,发现的早了些,沙马赶紧派人去堵住了这个窟窿。可是,谁能保证这第三批的哨兵,不会再次投降政府军?
“我……我亲自去前面压阵,有投降的,就地枪决!”沙马咬牙说。或许只有他带着自己的心腹亲自在那里看着,那些哨兵才不敢随意投降。
可是,这事儿蛋疼啊。作为家族私军最高司令官,竟然背叛要去哨所警界放哨,天底下还有这样悲剧的司令官吗?
哨所,那是在最前线的位置,危险程度极高。一个不小心,万一被政府军偷偷的袭击一下,就可能把他们给端掉了——要不然那些朝不保夕的战士也不会纷纷投降。
现在,沙马作为普素图私军的司令官,竟然要当哨所的小所长,这事儿太险了。
可是沙南兄弟也没办法,在眼下这个时期,谁都信不过了,只能让沙马亲自去。否则,他们的大门就等于是敞开着,随时会引发大危险。
沙马去了,沙南则留在后面感慨。事态的恶化简直太快了,远远超乎了他当初的预期。要是继续这么恶化下去,恐怕自己两天之内就得逃。
但是感慨了不到两个小时,天色尚未放亮,又有不利的消息传来了。沙南一听这消息,蛋蛋都险些被两腿给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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