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常在听了吉祥的话后,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她的字,不差!”
短短五个字,便是他对女儿的肯定。
吉祥对晏季常的话,表示十分的赞成。
他方才瞧过晏锦的字,的确不差,甚至和大爷的字,不相上下。
若是他不说,周围的人绝对想不到,这副对联,是出自一个小姑娘的手。
晏季常没有从吉祥的手里接过对联,而是端起一边的茶盏,又道,“放到盒子里,给方丈送过去吧!”
在一边的苏行容,在听了晏季常的话后,眉目微挑。
他本来僵硬住的笑,又慢慢地聚拢,瞧着十分的温柔,“晏大人为何不瞧瞧?是因为大小姐的字……不能见人吗?”
苏行容的口气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几分怒气。
晏季常抬起眼,将啜了一口的茶水的茶盏,放在手心里。他故意将苏行容神色里带着的怒气忽视掉,“苏大人认为是,便是把!”
他不愿同苏行容多言,而吉祥更是准备转身,将对联放进一边的檀木盒子里。
苏行容抬起头,对吉祥突然道,“慢着!”
吉祥顿下脚步,有些不解的看着苏行容,然后神色里带了几分疑惑。
苏行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他依旧笑着对吉祥说,“我可以看看吗?”
这句话,他并没有和晏季常说。
在一边的晏季常也不介意,他从一开始,便不喜欢苏行容这一股咄咄逼人的样子。
而且,苏家的人,就如传言里的那般,对想要达成的事情不择手段。
晏季常没有说话,吉祥自然不敢点头。
他,是晏家的下人,是晏季常的贴身侍卫,没有晏季常的吩咐,他什么都不敢做。
苏行容见吉祥不说话,便也明白了,他问错了人。
他皱了皱眉,才客客气气地问晏季常,“晏大人,我可以看看吗?”
他说的口气,言语里带了几分恭谨。
“小女字迹拙劣,就不碍苏大人的眼了!”晏季常顿了顿,又啜了一口茶水,语气平平淡淡。
他的语气平淡,相反在一边的苏行容,却有些不平静了。
他总觉得,晏季常似乎是故意的……
而且,晏季常对他的态度,表面上看着十分和蔼,但是实际上却很不友善。
苏行容将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收起,看着晏季常说,“晏大人方才还说,大小姐的字不差!这会,怎么又说大小姐的字丑了呢?”
晏季常抬起头,看着苏行容,风轻云淡地道,“不是苏大人认为,小女的字丑,不能见人吗?”
晏季常倒打一耙,让这苏行容有些措手不及。
他方才的话,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苏行容觉得,晏季常对他的误会很深,然后皱着眉头解释,“今儿的事,的确是我手下的人的错。晏大人,我将他交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方才没有说大小姐字差的意思,我……我只是想瞧瞧!”
这些话从苏行容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平日里的苏行容,为人性子张扬,更不会对谁低声下气。
听闻,苏老爷对苏行容,都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这样的苏行容,却深的太后的信任。周围的人猜测,或许是贤妃娘娘的关系,所以太后才会如此对待苏行容。
毕竟,苏行容是苏家的长子。
对于这些事情,晏季常的没少从同僚的嘴里听说。
这群人里,有些对苏行容的行为处事嗤之以鼻,有些是羡慕苏行容现在的地位,更羡慕苏行容有一位好姑姑。
宫中皇后去世的早,留下一个身子羸弱的太子,皇后的位子空悬了许久,元定帝也未曾动过再立一位皇后的心思。但是,这些年来元定帝却对贤妃多有照拂,而贤妃也深的太后和元定帝的喜欢。
苏家在朝中,有能如今的地位,贤妃功不可没。
甚至有人酸溜溜地说,苏家是靠裙带关系,才有了今日。可这些话,他们也只是敢私下说说,毕竟右相薄家,能有现在的地位,其实也是仰仗了昔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的关系……
他们见不得苏家的手段,认为苏家人的男儿,简直不知廉耻。可实际上,在选秀的时候,却有不少对苏家嗤之以鼻的大人们,将妙龄的女儿,想尽办法的往宫里送。
曾有人问过晏季常,为何不将晏锦或者晏绮宁送进宫内。
晏季常只是看了那个人一眼,说了一句,我同你们不一样。
他,不需要用女儿,去换取荣华富贵。
那一座看似被金子制成的宫殿,也不过是个外表华丽的笼子……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了。
他不想,让女儿进那座笼子。
晏季常想到这里,便依旧摇头道,“苏大人可知,为何我要让素素代笔?”
“为何?”苏行容有些不解的看着晏季常,眉目里露出几分疑惑。
晏季常指着桌上厚厚地公文道,“因为,公务繁忙!”
他很忙,忙到写一副对联的时间都没,却要在这里应酬苏行容。
而且,还要陪苏行容下棋。
晏季常给了苏行容十足的面子,而苏行容此时也才意识到,自己是打扰了晏季常。
他曾听闻,晏季常是一个十分谨慎又恪守职责的人。
苏行容想了想,才起身对晏季常道,“今儿,是我冒昧了,打扰晏大人了!外面的人,我留下了,晏大人,改日我再登门赔罪!”
苏行容也不等晏季常婉拒,便起身从屋子内走了出去。
晏季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才将棋子捡起。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岳父不喜欢苏家的人……他如今,也不太喜欢这些人。
对于苏家的人而言,或许权利大于一切吧!
苏家人骨子里,其实比晏家的那几位,还要薄情!
吉祥看了一眼晏季常,却听到晏季常说,“放进盒子里,给方丈送去!”
吉祥点了点头,没有违背晏季常的命令。
苏行容从院子内走了出来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
他不喜欢晏季常,但是却又不得不面对晏季常。
当年,若不是晏季常婉拒了他父亲提议的哪门亲事,那么晏锦早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
苏行容紧紧地撰起了拳头……晏季常不想让他看到这副对联,那么他偏要看。
至于晏锦的字,虽然他很熟悉,可此时,他却十分的好奇,晏锦到底了写了什么样的对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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