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越脸上露出了案板上垂死挣扎的猪头的表情,江凌只觉得好笑。
他上前给了白越一个脑瓜崩,“是不是喝多了,脑子不正常?”
白越被塞着嘴,只能呜呜地发出抗议。
江凌无奈地叹气,“你能不能稍微安静点?今天忙活一天了,又是穿婚纱,又是喝多,还吵得洛凡放大悲咒……可真有你的啊白越。”
白越干脆装死,往床上一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江凌拿他没办法,洗完了澡看见床上躺着一身酒味的白越,江凌怎么想怎么皱眉,干脆直接将白越拎起来,不顾他挣扎,丢小鸡仔似的将他直接丢进了浴缸里。
白越扑腾着,“总有刁民要害朕!”
江凌按着他的脑袋,“我给你脑袋换换水。”
温热的水淌过白越的身体,他感觉全身都被打湿了,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就安分下来,老老实实泡了二十分钟的澡,顺便让江凌闲着给他洗了个头。
白越的头发又多又长,江凌伸手在浴缸里替他洗发感觉像在流水线上班,倒是白越舒服得很,靠着浴缸壁,闲得直哼哼。
江凌弯着腰,“你头发太多了……”
“羡慕?”白越将唇一扬,“你们这种,到了四十岁以后就全都脱发秃头了信不信。”
江凌抓着白越的发尾说,“我把你头发薅光。”
白越气急败坏,水花直接拍在了江凌的脸上,像一只鸭子似的,“快点,帮我把头发上的泡沫冲一下。”
他顶着一脑袋的泡沫,还在那边吱哇乱叫的样子,一点不像个成年人。
江凌总觉得白越是被家族拔苗助长的,也没多少亲近的人,喝了酒才会这么脆弱。
缺爱的人多多少少会这样。
唉,一点不像他,家庭美满,人格健全,成熟温柔又明事理。
当个正常人真是不容易。一边这样想着,江凌一边替白越按摩着头部,搓着他头上的泡泡,细长有力的指关节插入他的发丝来回穿梭,白越还眯着眼享受,“对对对,太阳穴两边挠挠,对对对……”
江凌抹了一坨泡沫甩在他脸上,白越登时气得炸毛,“你这什么服务态度?”
江凌故作冷笑,“你真要人伺候啊?洗完头要不要我帮你把澡也洗了?”
白越噎了一下,感觉酒意都跟着清醒了不少,也有可能是刚才江凌按摩太阳穴让他精神了,他琢磨着措辞说,“要不,洗澡,洗澡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凌打开了淋浴花洒,热水一下子浇灌下来,甚至落了白越一嘴。
他湿漉漉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脸,喘着气说,“行了,我自己来吧。”
江凌的声音依然冷静又优雅,“酒醒了?”
“醒了点……”扒拉着浴缸边缘,白越一头白发在装满水的浴缸里铺散开来,他那被打湿的眉目比女人还要惊艳漂亮。
怔怔看着江凌许久,白越带着酒气笑了一声,“真好,还想做小孩子。”
肆无忌惮地撒泼好快乐。
当了成年人,连快乐的能力都失去了。或许借着酒精,他可以回到孩子的身体里。
江凌盯着他的笑,而后从浴室走出去,关上门前,他说,“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做小孩子。洗完了记得吹干头发出来。”
白越动作一僵,瞳仁都跟着收紧了。
手好像在发抖,他沉默许久冲着江凌的背影喊道,“妈,你给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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