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陈若秋心中猛地生出无限恨意,她咬着牙道:“如此羞辱,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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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哥哥:出差给脑婆带个手信…。(*╯3╰)
☆、第一百五十五章归来
定京城的将军府,原本是花团锦簇,看在外人眼里也只有尊崇的份儿。但凡提起将军府,众人想起的便是威武大将军立下的汗血功劳和马上英姿。
不过自从两年前大房和沈家分家,被沈家族里除名之后,将军府就以一种旁人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落下去。虽然沈贵和沈万极力以自己的仕途想要再撑起将军府的昔日荣光,可惜文人和武官的路子本就不同。文人靠的是脑子和嘴,要想得到功勋,反而长久得很。武官却不同,打一场仗,削几个敌首脑袋,就可以令万民敬仰。
将军府衰落下去后,虽然还有个名头,却不如从前那般引人关注了。这几日好容易又重新引人关注,却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最让人诧异的便是眼前这一件儿了,不知何时起,市井街坊中流传起一则传言,便是沈家三房的三老爷沈万打算休妻。
沈家三个儿子中,除了沈信以外,沈贵虽圆滑却太好女色,反而做事不甚清楚。沈万却和自家二哥不同,他洁身自好,对女人并不过分好色,虽也会和同僚们在欢场逢场作戏,却并不会弄出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本人又极爱惜羽毛,平日里看在众人眼里,倒是个人情世故练达,又很有才干的人,若是再熬个些年,大约位置也会越走越高的。
而那些官家太太们待沈万也印象不错,不为别的,就因为沈万极为宠爱妻女,后院中一个别的女人都没有。那些官家夫人各个院子里难免都有些糟心事儿,待陈若秋从来都是又嫉妒又羡慕,毕竟这样只待一人好的夫君也不是日日都能遇到的。
谁知道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玥都已经出嫁的时候,陈若秋和沈万却突出生出了休妻一事。
市井中传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就道:“可不是呢,听闻是因为沈三夫人无子。你看呀,如今沈府里一个孙子都没有,总不能就此绝后吧。沈二老爷一房一房的往府里抬姬妾便不说了,曾经总归也是有过两个儿子的。三房可是从来一个儿子都没有,难怪如今会急了。”
“说起来也是,沈三老爷好歹仕途不错,这样偌大的家业,日后连个可以继承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是可惜。”
“那陈氏自己肚子里不争气,这么多年都生不了儿子,还不让自家夫君纳妾,真是好生无礼,寻常百姓人家断没有这样的说法。若我是沈三老爷,必然也是受不了的。”
“竟连纳妾也不让么,啧,如此无德又善妒的妇人,偏还无子,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沈三夫人真可怜。”
整个定京城里流传的传言都是站在沈万这一头的,陈若秋原先是定京出名的才女,又出自书香门第,在贵夫人圈中极受欢迎。可是这一次,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原先那些奉承或与她交好的妇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指责她的不是。或许是从前陈若秋在众人面前活的太过幸福而令人妒忌,如今那幸福一旦有了迸裂的趋势,众人便乐得幸灾乐祸或是落井下石。
沈府里,陈若秋“砰”的砸烂了面前的白瓷花瓶,花瓶在地上溅起了碎片,满地都是渣滓,陈若秋仍旧不解恨,将桌上的茶杯也一起掀翻在地,诗情和画意俱是大气也不敢出,任由陈若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无耻无耻!”陈若秋尖叫道:“那对奸夫淫妇逼我至如此境地,竟还是我的不是?可笑!愚蠢!”
外头的流言都是对陈若秋不利的,陈若秋又自来好面子,总是自诩书香门第出来的闺秀,如今被人说成一个善妒无子的泼妇,如何甘心?
“定是那个贱人在外头胡乱说的。”陈若秋咬着牙道。她和沈万说起休书,本就是赌气之言,为的也不过是吓一吓沈万罢了。谁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传的小街小巷人尽皆知,几乎是将她和沈万推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上。最让人心寒的是,到现在沈万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定是那个贱人撺掇着老爷!”陈若秋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沈老夫人如今是故意抬举常在青跟她作对,如今沈玥不知去向,沈万又被常在青蛊惑,偌大一个沈府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怕是整个定京城,都觉得她才是理亏的那个人。陈若秋的心中倏尔生出了一股孤军作战的无力感。
“夫人,如今老夫人下了命令,接下来究竟怎么做?”画意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要么就让常在青以贵妾之名进门,要么就让沈万赐自己一封休书,无论是哪一样,都是陈若秋不能接受的。可是在沈府,她又的确是无力地。
对于沈万的爱此刻全然一点一点变成了恨,她猛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沈家其辱我,难道我还要从了不成?收拾东西,我要回陈家!”
……
陈若秋回娘家了。
陈家老爷是典郡吏,本就是负责修缮明齐宫中大大小小的文书,因着是文职又博览群书,所以陈若秋才一直以书香门第自居。况且陈老爷年轻时候也的确是当朝解元,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陈若秋嫁给沈万,也是存了陈家和沈家联姻的意思,当然当初也是沈万自己挑中了陈若秋。陈老爷虽然不是护短之人,却十分注重家族名声,尤其是那股故作清高的派头几乎和陈若秋如出一辙。因此陈若秋被休或是得了善妒的名声,陈老爷心里肯定是不爽利的。陈家和沈家,注定有一场扯不清楚的官司了。
沈妙从惊蛰嘴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正在灯下看书。惊蛰道:“眼下三夫人已经回娘家了,此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们查出来那些流言是姑娘放的……又会如何?”
那些市井之中的流言,不是常在青放的,也不是沈万放的,更不是沈老夫人放的,而是沈妙放的。
沈妙和三房相处了一辈子,知道陈若秋虽然自命清高,又深爱沈万,可惜也不是个脑子蠢得。刚刚发现沈万和常在青的奸情必然会气愤难平,冲动做事,可是后面转念一想,想清楚了,在沈万面前做些委屈之态,沈万对陈若秋也不是全然不念旧情,总会软下一两分。到时候常在青进了门,陈若秋和常在青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总归陈若秋不会这么轻易的败。
倒不如放些流言出去,陈若秋心中更加愤怒,与沈万的关系火上浇油,这样才会达到不可修复的地步,女人的报复心十分可怕,挑起事端来才会更有趣。这不,陈若秋果真被逼急了,才会回娘家。
走出这一步,想要再回头,就很难了。双方心里都会有裂痕,破镜重圆,那是戏本子里才有的故事。沈妙觉得,前生她在后宫许多看不清楚的事情,如今换了一个角度,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倒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将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即便那是仇人,她的心情也并未有多好,或许是因为她也会想到,当初楣夫人看她的时候,是不是就如同现今她看陈若秋的眼光。
“放心吧。”顿了一会儿她才道:“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的。”她将此事交给沣仙当铺去做的,既是收了银子,季羽书就一定会给她打点好。沣仙当铺在定京城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不会连这点事都不明白。
惊蛰便不说话了,瞧见外头的窗户没关,就要起身关掉,一边去一边还道:“谷雨怎么成日都忘了关窗,这天寒地冻的,冷风进来,若是姑娘身子受寒怎么办?”
“等等。”沈妙叫住她,看了那窗户一眼,道:“先通通气,屋里闷得很,等会儿我自己关。”
惊蛰见沈妙坚决的模样,虽然心中有些狐疑,这屋子如此敞亮究竟是哪里闷了,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又替沈妙煎了油灯的灯芯,道:“姑娘也早些休息。”
惊蛰退了出去。
沈妙瞧着那微微晃动的烛火,就要端起来走到塌边去,刚走到一半,那烛火却像是被什么弹了下,猛地晃动了一番。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许久不见的戏谑慵懒,道:“不是特意给我留着门,怎么就要睡了?”
沈妙回头,青年撑在窗台上,一手支着下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看过来,慵懒又迷人,即使是昏暗的夜色也无法让人忽视他本身的光芒。他见沈妙微怔,身形一闪,便进了屋内,自然夺过沈妙手里的油灯,走到小几前坐下。
动作行云流水的仿佛是进自家屋子。
“你回来了?”沈妙问。
“啧,”谢景行盯着她,似笑非笑道:“怎么,想我了?”
沈妙倒是习惯了他轻佻又暧昧的言语,干脆不再理会他。自己也走到小几前坐下,谢景行挑眉道:“陈若秋的事,你做的不错嘛。”
沈妙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谢景行的眼线遍布定京城,更何况沣仙当铺季羽书本来就和谢景行有些关系。沈妙这头让季羽书出去散布流言,只怕那头季羽书就告诉了谢景行,沈妙如今也不在意了。
“难怪当初常在青来定京,你是这么个态度。”谢景行却是自言自语,又看了一眼沈妙,语气说不清是欣赏还是喟叹,半真半假道:“真是心狠手辣。”
沈妙不置可否。谢景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也不知从哪里变了一个匣子出来,丢到沈妙怀里。
沈妙险些被那匣子砸到,只觉得不大的一个匣子沉甸甸的,下意识接住一看,便见匣子外壳上还雕着一只大老虎。虎头活灵活现的,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然而张牙舞爪的模样又十分凶悍。想到谢景行养的那只叫做“娇娇”的白虎,沈妙忍住心中一口气,将匣子打开。
甫一打开,差点被匣子里五光十色的东西晃花了眼。便见那沉甸甸的一匣子,俱是些做工精巧的华贵首饰。莫说是这满满一匣子,便是单独的拿出一个来也是价值不菲。好端端的,谢景行送她首饰做什么?沈妙便看着他摇头道:“我不需要首饰。”
谢景行道:“这些都是价值难求的。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买些首饰怎么了?”
沈妙想了想,问:“或许沣仙当铺可以当。”
谢景行被她噎了一噎,蹙起眉头问:“你很缺银子?”
“银子多总归是好事,许多打点门路都要银子,日子久了,难免也紧巴巴的。”沈妙坦然道。如今面对谢景行,不如从前一般警惕,便说的十分烟火气了。反正谢景行手眼通天,有些事情不告诉他他也能自己查到,何必藏着掖着这般麻烦。
谢景行闻言,却是从袖中摸出一方圆圆的玉牌模样的东西,道:“这是金玉钱庄的行令,拿着这个,取多少银子都行。”他随手将玉牌扔给沈妙,有些不悦道:“别整日没什么眼光。”
沈妙:“……”她好歹前生也是做过皇后的人,金银宝物见了不少,便是少年期间被二房三房养成了些庸俗的品味,后来在宫中,在秦国,到底也算见识不浅,如今却被写几个星说“没什么眼光”,倒是真正的有些憋屈了。不过……她拾起玉牌,玉牌不知是用什么玉料做的,晶莹剔透,摸起来又冰凉入骨。沈妙知晓谢景行说话必然不会说谎,这玉牌果真是能在金玉钱庄提银票的,只是金玉钱庄是明齐最大的钱庄,便是皇家有时候都会在其中往来。谢景行如今是大凉的人,竟然来这种东西都能弄到,未免太过深沉。
沈妙将玉牌还给谢景行,道:“无功不受禄。”
谢景行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道:“还真有骨气。”他点头示意沈妙看那匣子,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首饰,你再看。”
沈妙有些狐疑,随手拿起一个翡翠双环,那翡翠水头极好,便是放在珠宝铺子里,大约也是能做好物的。沈妙瞧着瞧着,却见那双环的环扣似乎有些奇怪仔细摸了摸,竟是一个暗扣。她抬起头看向谢景行:“这是什么?”
谢景行笑了:“暗器。”
“暗器?”沈妙摆弄着暗扣,就要下意识的往下按,却被谢景行猛地叫住。紧接着,谢景行站起身来绕到她身后,自沈妙背后环住她的双肩,手把手的教她用这翡翠双环。
“这里有放着的针,毒针怕伤到自己人,寻常人中了针会暂且昏迷一阵,三寸之内有效。不要乱放。”
“簪子里有毒粉,拔掉簪头可以致盲,遇到匪徒大可一用。”
“手串里藏了刀锋,拉开就是小刀。如果被人用绳子绑住,这个替代刀割断绳子。”
“八宝耳环里是哨子,实在紧急可以吹哨,定京城里到处都有我的人,如果有危险,会赶来救你……”
他一一细心的与沈妙说明,言辞间收起寻常时候说话的轻佻懒散,罕见的极为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足够令人心动。他的手修长白皙,漂亮的桃花眼半敛,偶尔看沈妙一眼,仿佛春水漾动般迷人。
沈妙觉得有些热。
窗户分明是开着的,屋子里竟也觉出沉沉闷意,他俯身的时候,低头看过来,沈妙几乎是靠着他的胸膛,连后背似乎也蒙蒙的出了一层细汗。她侧头看去,谢景行的唇形优美微微上翘,似乎总是笑着,沈妙仿佛被烫着一般转开目光。
她有些走神,被谢景行察觉,谢景行反倒有些不满了。他敲了一把沈妙的脑袋,道:“专心。”
沈妙往前坐了坐,离他稍稍远了些,故作平静道:“都已经看过了,我也记住了。日后再练习练习就是。”
谢景行唇角一勾:“不是说不要?”
沈妙转头:“你记错了。”
这么一转头,却因为谢景行本就俯头看她,差点和谢景行撞上。沈妙微微一怔,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这青年眉目英俊的不像话,平日里亦正亦邪很有些玩世不恭,然而当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你的时候,世上便如同从冬日一夕之间得了春雨料峭,重重叠叠的红花盛开锦官城,说不出的风流。
谢景行低声笑了,他的声音清醇如美酒,醉的让人有几分慌乱。谢景行伸出手,拨了拨沈妙额前的碎发,仔细地盯着沈妙的眼睛,半是疑惑半是天真道:“你怎么脸红了?”
沈妙猛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背对着谢景行道:“屋子太闷。”
也正是因为她背对着谢景行,便错过了紫衣青年眸中一闪而过的了然笑意。
“因为觉得无功受禄心中惭愧?”谢景行不甚在意道:“简单,做点糕点就是了。”说罢又想起了什么,道:“我做许多都换不回,有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真是让人恼火。”
“什么?”沈妙听不懂谢景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见谢景行已经站起身来,他道:“罢了,今日只是给你送暗器。这些东西都适合杀人灭口,想来很合你心意。”
沈妙很想反唇相讥,却又觉得谢景行说的的确是不错。她活在刀尖上,虽然身后有沈家庇护,可她做的事情本就是极危险的事,若是有一日,沈家也护不住她,她也只能自保。
这满满一匣子首饰模样的暗器,对她来说无异于是珍贵的。谢景行的确是了解她的人,想到之前还将谢景行作为对手,前生裴琅说过的一句话果真是没错的,对手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谢景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你知不知道沈玥的下落?”
沈玥?沈妙摇了摇头。她是有沈家的眼线,知晓沈玥如今逃了家不知所踪。陈若秋的人现在都还没找到沈玥,沈妙自己也曾派出人去寻找沈玥的下落,可都无功而返。沈妙也曾怀疑过,定京城虽然大,却也不至于找个人找成这样。况且沈玥这样的娇娇女,能在外头独自挨过几日?
“你知道沈玥在哪儿?”沈妙问。
谢景行道:“她在秦王府。”
等谢景行走后,沈妙按了按额心,才重新在榻上坐了下来。小几面前的烛火已经快要燃尽了。
沈玥竟然去了秦王府,沈玥和皇甫灏搭上了关系。这一世,冥冥之中她改变了许多事情的走向。譬如沈玥的命运,而如今,进了秦王府的沈玥,又会在未来发生什么样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得到。
沈妙摸着胸口,瞧见那匣子,伸手拿过来,从匣子里挑出一只翡翠双环戴在手上。翠绿色的双环越发衬得手腕纤细白皙好像一幅画,本是冰冰凉凉的玉饰,沈妙却觉得有些微烫,就像青年的眼神。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将匣子合上,却不经意间看到匣子旁边,一枚玉牌正静静的躺着。
金玉钱庄的行令……
明明还给了谢景行,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景行丢在了这里,想来是他故意的。倒没见过有人将这大把大把的银子拱手就送给别人,沈妙很是为大凉的永乐帝惋惜了一番。
将玉牌收好,沈妙摇了摇头,想着改日遇到谢景行,还得将这东西还给他才是。……
秦王府上,夜深时分,亦是有女子坐在镜子面前梳妆。
坐在镜子面前的女子也是芳华年纪,生的倒也算是娇美,尤其是浑身上下淡淡散发出来的书卷味,倒也算是个特别的美人。此刻她穿着雪白色的中衣,对着镜子,分明是如花美人,神情却是有些阴鹜。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府里失踪多日的沈玥。
沈玥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会和秦国的太子搭上关系。本来她是打算离家奔赴定王府的,她想着,傅修仪是那样温和君子的性子,自己又是沈家三房嫡出的女儿,便是看在同僚之谊上,傅修仪也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理。而她生的美,性情友好,诗画才情无限,便是个石头人也不会不动心的。介时只要在定王面前述说自己的委屈,得了定王的爱怜,总归是能笼络住定王的心。
可她自来便没有单独出过府,又哪里晓得定王府在何处。问了别人位置,却因为怕沈家的家丁追来,不得已躲躲藏藏的走。定京城里经常有这样的女人,或是逃婚,或是犯了事从家里逃出来,独自一人的女子最容易被人盯上。沈玥也被人盯上了。
盯上她的人是一伙地痞流氓,还没等她找到定王府,就在一处偏僻的巷子出了事,那些地痞抢走了她的包袱,还想要侮辱她的清白。情急之下沈玥只得喊出自己是威武大将军侄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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