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德拉带着贾维武士来到教皇大厅的时候,几位还留存赛莱斯特的红衣主都也被召唤而来,立在大厅两侧,兰洛特静静地站在教皇的身后,如同一尊守护神像。
“圣堂武士贾维参见教皇陛下。”贾维武士下跪行礼,阿德拉退到了一旁。
教皇雪白修长的眉下的眼睛已经略有些老年人特有的混浊,他看下方跪着的圣堂武士,他开口缓缓说:“贾维武士,你之前提交的战术建议分析精密,见解独到,关键是能够以事实出发,这样的眼光和判断在你样的年轻人身上出现实在是很难得的。现在局势实在有些混乱,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能够受到这样一个站在大陆权力的最顶端,在普通人眼中几乎和神已经没什么区别的老人的夸奖,对于任何年轻人来说都应该是种梦寐以求的莫大容光。但是贾维武士脸上并没有因为激动而失控的痕迹,而是用一种把感激和崇敬表示得恰到好处的表情和语气说:“谢谢陛下夸奖。”
教皇继续说:“高地上联军中的一位神官才刚来向我汇报,欧福在第一接触战中就用出了一个禁咒轴全歼了犹达的重装骑士团,联军现在的士气已经一落千丈。而且据称欧福手中也许还有另一张禁轴‘流星火雨’。埃拉西前几天也传来消息,泰塔利亚的攻势几乎已经到达王城之下。现在联军已处于劣势,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贾维武士跑着回答:“向陛下报告情况是一个圣堂武士的职责。陛下胸中地睿智足可洞烛万物。圣堂和神殿骑士中有专门负责军略研究的各位大人,我的毫末之见实在算不了什么。”
教皇微微一笑,淡淡说:“站起来吧。既然我问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对于当前这样地情况你觉得如何?”
“是。”圣堂武士站了起来,似乎想了想才回答:“欧福和泰塔利亚虽然似乎现在完全占据了优势。但是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对整个大局来说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陛下请放心,他们地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哦?怎么说?现在联军和埃拉西亚可是被他们打得抬不起头来啊。”教皇虽然是在问,但是脸上并没有丝毫好奇的神色。
“当前的优势是欧福用高明的战略和战术发挥到极致才得到的效果。但是战争比拼的终究是国家之间的力量,欧福成立不过年许,根基薄弱,无论兽人地人口还是生产力等其他方面都完全无法和埃拉西亚等大国相提并论。虽然短短时间中通过商业获取的物资也不少,但是绝不可能维持长时间的战争。而泰塔利亚不过一些野蛮人部落的联盟,虽然新国王泰泽也许是历来最有为的国王,但是国力终究太差,甚至比欧福还不如,正是这样他们才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了埃拉西亚重重一击,但是总体来说也是不足为患。”
教皇点了点头。似乎对这番精细到位的分析很赞赏,继续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联军必胜无疑了?只可惜我已经下令联军暂时撤退了。”
“不,陛下圣明。如今留在蛮荒高地上地联军已经不足一半,而且士兵的士气已经低下不堪,连指挥官们也在禁咒的威慑下心惊胆战,已然全无胜机。而且埃拉西亚这一次在野蛮人的骚扰下恐怕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出兵蛮荒高地。联军现在勉强进攻只是徒遭损伤,继续留在高地上徒耗粮草也是无用。暂时撤退保留实力留待下一次的进攻确是上策。”
周围的红衣主教也都微微点头,这番精确的分析确实把当前大局地形势分析得很清楚。
“留待下一次的进攻?既然你都知道埃拉西亚短期内无法出兵,联军损失惨重,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还会召集联军再度进攻欧福吗?”教皇叹了口气。“就只是这样都已经伤亡了一万士兵了啊。他们每一位都是主的信徒,为了主的容光才提起手中的剑。但是现在却埋骨在蛮荒高地。神殿骑士也已经损失了两位,甚至还有一位光明法师。虽然你说欧福终究会败亡,但是其中又会让多少信徒埋骨蛮荒高地呢?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出兵吗?”
圣堂武士地声音慢了慢,若有若无地有了丝沉重的味道:“陛下仁慈。但是不趁现在剿灭欧福,过得十几年也许就没有机会了。那时他们将有实力和塞莱斯特谈判,甚至也许会压制着整个信教国联盟。”
“哦?会有这么严重吗?”教皇眉毛挑了挑。
“只是这短短时间之内那些兽人们就可以在本来荒芜的高地上建立一个这样规模的城市,如果再发展十几年让那些兽人们的人口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难想像。兽人们不可能皈依在主的容光之下,那么很有可能不再安于蛮荒高地而对外扩张,到时候也许埃拉西亚等国就无力阻止他们,最后也许连主的光辉都将湮没在那些野兽的阴影之下。”
“恩。”教皇皱眉点了点头。“那么你认为要取得对欧福的胜利,又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最有效,最能减少我们的伤亡呢。”
“其实欧福以数千兽人而且身处蛮荒高地中央这样不利的条件,是绝不足以和大军抗衡的。这次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已经是凭他们的能力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只要再有一次大军压境,有了这次的教训和经验,欧福绝对指日可下。”
“恩。”教皇看着贾维武士再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埃拉西亚短期内恐怕再也无法出兵。犹达公车更是全军尽没,又怎么能再聚集那么多的兵力呢?”
贾维武士身侧不远地阿德拉主教表情开始微微有了些不自然,他的眼光从教皇的脸上转到了圣堂武士的身上。带着点担心的神色。
贾维武士当然是无法看到阿德拉主教的表情,只是继续说着:“陛下忘记了么?欧福的东面还有着爱恩法斯特帝国。爱恩法斯帝国的疆土和军力都是堪称大陆之最,如果他们出后,欧福不只是要面对压倒性的兵力,而且还是腹背受敌。即使是再精妙的战术和策略,格鲁的个人战斗力再强,在绝对地劣势下也不过是风中残烛。”
教皇闭起了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把贾维武士你叫来的原因。你据说的也都在我的考虑之中,魔法学院的事想必你多少也是知道的,一直以来都让我头痛得很,所以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事实上,爱恩法斯特帝国并不怎么受塞莱斯特地特约,甚至连魔法学院对光辉城堡的从属关系也很模糊,而且是名义上的关系更多于实际上的关系。这多少算是教会的一件尴尬事。
二十年前,当时的教皇格里高利五世去世之后,呼声最大继任者并不是现在坐在这里的教皇马格努斯,而是独自一人平息东大陆地战乱,当时公认最有威望也是最强的光明魔法师,执掌魔法学院的罗尼斯主教。但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由马格努斯登上了教皇之位。罗尼斯主教则还是留在了魔法学院,至于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无人知晓了。
东大陆在蛮荒高地和南面的飞龙沙漠的相隔之下和西方地联系并不紧密,魔法学院虽然是教廷多年前煞费苦心建立在东方的下属机构,但是一直只能徘徊于爱恩法斯特帝国权力中心的外围,教会的力量完全无法和在西大陆一样呼风唤雨。但是到了罗尼斯主教执掌之后,凭借着这位红衣主教非凡才干和能力,魔法学院在东大陆的地位和名声才到了一个真正的顶峰,真正地影响到了东大陆的政局大势。不过这只是魔法学院的地位,而不是教廷的地位,不少孤陋寡闻的平民百姓只知道有魔法学院,不知道在西边还有个教会的真正中心塞莱斯特,只知道有罗尼斯主教,不知道有教皇陛下。
而罗尼斯主教对塞莱斯特的态度向来就是爱理不理,不驻教廷对他的要求命令是置若罔闻,连唯一的一次回光辉城堡都不是晋见教皇陛下,而是找兰斯洛特借了两名神殿骑士。魔法学院甚至在东大陆有‘小教廷’之称,只需要看爱恩法斯特帝国居然和魔法学院共同拥有一个‘圣骑士团’,就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教廷在东大陆的影响力其实真的是微乎其微。
对于这些塞莱斯特也显得无可奈何,一方面也许是因为罗尼斯主教的威望和地位超然,至少教皇从来就没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过任何不满。二是隔着蛮荒高地教廷也不在不大可能真的出手强行干涉魔法学院,即便是埃拉西亚也无法和版图军队都远胜于已的爱恩法斯特帝国硬碰,反正名义上爱恩法斯特帝国也荣归了主的荣光之下,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
罗尼斯主教被刺杀后,塞莱斯特也派遣使者前去商议过下一侠红衣主教的人选,但是爱恩法斯特帝国也居然以各种理由推托,声称魔法学院由剩下的两位大神官住持就够了。魔法学院对这事也是含糊其词,塞莱斯特也忙于欧福的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而爱恩法斯特是和欧福早已签订了和平条约的,也是至今唯一还在和欧福有来往的国家,可见塞莱斯特想要把这个帝国拉入战团的难度之大。
教皇继续说:“我已经多次派人去和爱恩法斯特的皇帝接洽商谈,但是却不见什么成效。贾维武士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贾维武士身后的阿德拉主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贾维武士想了想。回答:“想陛下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格芬哈特十七世的头上,而应该是当今宰相姆拉克公爵和圣骑士团地罗兰德团长。这两人才是真正左右着皇帝的意向的人。不过这两人对爱恩法斯特忠心耿耿,都是头脑清楚智慧超卓心机深层的人。相互之间又互通声息互为犄角,所以很不好处理。”
“哦。听起来你好像对爱恩法斯特帝国的情况很了解似地。”教皇有些讶异的目光落在贾维武士的身上反复打量。
圣堂武士波澜不惊地回答:“回陛下,我曾经在爱恩法斯特的王都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那里比较有了解。”
“哦,那就好……”教皇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没有继续说下去,贾维武士却抢先说道:“陛下,我愿意前往爱恩法斯特处理此事。为陛下分扰。”
教皇的表情愣了愣,满带着惊讶之色的眼光看在贾维武士身上。
不只是教皇,阿德拉主教,两旁的几位红衣主教还有兰斯洛特都用惊异地眼光看着这个年轻的圣堂武士,区别是兰斯洛只是有些惊讶,红衣主教们是很有些惊讶,而阿拉主教是惊讶得甚至有些惊恐。
“哦。好,好,好……”最先恢复常态和平静的是教皇,连说了三个好,那张大陆最有权力的面孔上满是欣赏之色。“这可是件很难的事,我派了很多人却都没有丝毫成效,你这么有把握?”
贾维武士下跪道:“谈不上什么把握。但是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的天职,为了主的光辉,为了万千信徒们地生命,我义不容辞。”
教皇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给人很深厚很沉重的感觉。仿佛他笑并不只是为了笑本身,而是为了把让背后那无数的背景和事物都统一起来。教皇起来走下了宝座,来到了跪着的圣堂武士面前伸手放在了他的额上,开口说:“好,贾维武士,你在欧福战场上能够在千钧一发的危急之时率兵出击,在兽人地埋伏中救下了威尔斯凯骑士。而兰斯洛特之前给你的所有危险任务你也都完成得非常出色,这些都说明你拥有杰出的技艺和随时为信仰而献身的勇气。而我更看得出你所具有的非凡智慧,以及对主地坚定信仰,所以我现在暂授你红衣主教这职,前去魔法学院接替死去的罗尼斯主教的职务,务必要令魔法学院重归光辉城堡的麾下,让爱恩法斯特出兵欧福。”
周围的红衣主教们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惊呼声。虽然只是暂时授予的,但是红衣主教这样的职位对于一个刚进光辉城堡不到一年的年轻人来说确实是太高了,有无数虔诚的神职人员终其一生连主教的边都沾不上。兰斯洛特的脸上的惊奇之色并没有那么重,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而阿德拉主教脸上的表情则是很古怪也很复杂,既有不可思议的高兴,更多的却是种担忧和惊恐交织的不安。
脸色最正常也最平静的反而是跪着的贾维武士,他低头大声回答着:“谢陛下。遵命。”
随着教皇陛下的命令,授职仪式等等一切准备事宜都尽量从简,于是明天贾维主教就会前去爱恩法斯特了。教皇陛下下达了这个上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命令之后自己并没有再过多的过问,不久后,他就在光辉城堡顶部的一处平台上休息了,只有兰斯洛特一人在他身旁。
这里是光辉城堡的最高处,透过城堡外壁白色的圣光可把最远处的地平线都尺收眼底,碧蓝的天空下,这些起伏不定的线条显得朦胧又清晰,将身后所蕴含的无限景色强烈暗示在所有观看者的眼低。教皇的眼神在这无垠的线条下反复扫过,他的表情是种没有完全放松的放松,就像一个完成了一段工作但是并没有彻底完成的人来这里休息片刻。
“陛下,非得这样做么?”他身后的兰斯洛特开口问。
教皇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说:“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容易对付得了魔法学院么?即便罗尼斯不在了。那里也还有一个或者更多更难对付的家伙,无论是我们还是笛雅谷都不是可以轻易踏足那里地。所以即使在罗尼斯主教死后我们双方其实都对那里志在必得,但是又有些顾忌,毕竟他知道得太多。警惕也高,更不是我随意用理由就可以调动的。想不到福倒间接帮了我一个忙,帮我把最难解决的解决了。现在只需要把这个那么能干地年轻人送过去,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兰斯洛特微微皱眉:“我不是指这个,陛下。我是说非得把这些问题拉到受恩法斯特去解决么?那里毕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毕竟现在我们地主要目标是欧福,目标分散后我怕变数太大……”
“你不知道的。交不是我想把问题拉到那里去解决……而是其实所有的问题原本就从那里发生的……无论是欧福,还是其他什么……”教皇叹了口气,抬头仰望。上空是一片碧蓝,正午的残阳让他有些混浊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但是他还是努力注视着那团璀璨得夺目的光华。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好像又是在对空中地太阳低声说着:“罗尼斯,可惜你是看不见。也不用再担心费心……”
兰斯洛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教皇。马格努斯那张仰望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是一道漆黑的小沟渠,和旁边反射出的光泽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一幅单调的黑白版画。兰斯洛特自己也微微叹了口气。
同一时间,在光辉城堡下层的一个房间中,阿德拉主教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转,他脸上原本一直迷人慈和的表情已经全成了焦躁不安。旁边是刚晋升为红衣主教的贾维。他并没有阿德拉主教那么惊慌,只是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即将赶赴爱恩法斯特的文书和一应物品自有下面的人准备,他本人并不用忙来忙去。
“这个麻烦了这下麻烦了这下麻烦了……”阿德拉快速地从房间的一头冲到了另外一头,没有一丁点红衣主教本身该有的风度,和一只没头的苍蝇差不多。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想不到陛下这么快就注意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对付你,不,是准备对付我们了。必须忙把这事告诉工会里地其他人,但是现在我们两人都走不掉,该怎么办……”
一旁沉默不语的贾维突然开口对阿德拉主教说:“暂时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父亲。”
“那是当然的……”踱步中的阿德拉主教顺口应了一声,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大声惊问:“你说什么?”
虽然明知道这里是阿德拉主教大人的卧室,绝没有人会来这周围出没窥视,但是贾维和他自己还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阿德拉压低声音对着贾维说:“你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陛下是准备刻意把你送去魔法学院地么?你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么?”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会主动要求去?”贾维淡淡地冷哼了一声。“从他一开始就问我那些问题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得出了,那些问题难道他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他就是要我在诸位主教的面前一步一步地把话说出来,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把我派去,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有理由让我从此不受重用。所以与其这样我不如自己主动请缨。”
“但是其他地方都还好,爱恩法斯特的王都可是你的故乡啊,你真以为你能够瞒得过那些和你们相识了二十年的朋友和亲人?”
“朋友亲人?我似乎没有那种东西。”贾维带些讥嘲和无奈地淡淡一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张菱角分明又浑然一体丝毫不显张扬的脸,说:“何况山特老师的手艺这么高明,连我每次看到镜子的时候都不大确定那个影像真的是我,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只是脸而已,但是其他东西呢?圣骑士团的罗兰德团长,山德鲁……这些人可都不是凭一张脸就能糊弄过去的,你只要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那可能就会连你父亲都会有危险的啊。”阿德拉急躁地劝说着贾维,急躁的样子如同面对一个不听劝告的固执,恨不得立刻可以把他抓起来捆住手脚。“而且你认为这个任务能够达成么?你自己想想就知道,山德鲁和罗兰德,还有你之前的那位夫人,他们会不会把魔法学院交到你的手上,会不会让爱恩法斯特毁弃盟约进攻罗尼斯一直支持的欧福?”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还可以退却么?我如果逃路会怎么样?他接下来把你送支魔法学院?”
“不,陛下他……不会把我送去的……”阿德拉主教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他只是特别对付你,大概他已经看出你是笛雅谷的人,而打算把你扔到山德鲁那里去,让我们不得不想办法和山德鲁还有艾格瑞耐尔对峙,而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双方的实力都会大损。”
“放心,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会去白白送死。”贾维轻轻一笑,但是眼里的光芒却是凝重如山,锋利如刀。“你又想过没有?如果我一旦把这件不吐不快做成功了不只是欧福顷刻可下,我们即便是在明的势力也就可以可以和塞莱斯特分庭抗礼。一个原本只是空头的红衣主教之位,立刻就可以成为弥补艾斯却尔大人去世之后留下的真空。”随着声音越来越低,他眼神里的光芒更强烈。不只是凝重和锋利,下面还有滚烫的如岩浆一样的暗流在涌动。“而且那是我失去所有地地方,我要从那里把一切都重新拿到手。所以你告诉其他人也无妨,但是别告诉我父亲,我不希望他来打搅我。”
阿德拉苦笑着说:“其他人?但是其他又有什么人会帮你呢?山特老师向来只在意自己的研究而不管我们的事,现在又在琢磨制作恐惧骑士,恐怕有人闯进笛雅谷他都不会去理会。诺波利诺特去了尼根斡旋,要不上次埃拉西亚也许就会被那些家伙乘机打得永无翻身之日,艾登大师回牙之塔处理艾斯瑞的事了……何况你父亲可是代理公会工,在情在理都不应该不告诉他吧。”
贾维慢慢地摇了摇头,声音和眼神都是一种坚定到坚硬的固执:“不,这也算是我自己的事,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即使失败,也不用把公会的诸们都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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