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多好啊?
那里阳光明媚,四季如春,要什么没什么......
那里人民淳朴,皆如璞玉,和野兽差不多......
那里人美多娇,返璞归真,连澡都不洗......
那里......
好吧,唐奕编不下去了。
特么别说汉字儿了,连自己的文字能认全的都是少之又少。
反正王介甫的舞台很大,发挥空间也很大,挑战与机遇并存,肯定刺激。
只不过,王安石能不能情愿远走欧洲,那就另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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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一下,王安石吓没吓着且先不说,倒是把大宋的文官们都吓傻了,甚至开始同情起王介甫来。
欧罗巴啊,搁几年前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就算现在也是蛮荒和落后的代名词。
据说,和那一比,大宋周边的那些所谓蛮夷简直就开化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王天真这事儿让大伙儿猛然意识到:不好,非常不好!
从今往后,发配岭外已经算是轻的了,“途三千里”更只能算是“略施惩戒”,真正牛叉的是途三万里,去了就别想回来。
看着山河图上从大宋到欧洲那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距离,大伙儿都瘆得慌,心说,以后可得小心着点,一个不好,唐疯子是真下得去手,他们也和王介甫作伴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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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安石自己......
王天真还是很淡定的,当然了,这份淡定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此时此刻,他正在家中待客。
......
春雪微寒,暖阁留温,竹几排盏,小炉烹茗。
闲淡、安逸。
一切和谐有续,只不过,堂前对几而坐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你能来,安石很意外。”
王安石一连煮茶,一边淡淡说话,神情之中全然看不出即将万里远行的悲戚。
对坐之人闻声淡然一笑,“怎么,奕不该来炫耀一番吗?”
王安石一滞,随之马上归于平静。唐奕这话够气人的,放在从前,王天真绝对不惯着,可是现在...他是输家。
“应该....”
对面的唐奕闻言,欠揍的一笑,“那介甫惭愧否?可曾有悔意?”
“惭愧?”王安石反问。“就因为你是唐子浩,行了非常人之事,安石就应该惭愧?”
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惭愧的,反对异王这是断,遵循圣意...这是理!”
“你唐子浩深明大义,那是你的事情,与决断和道理无关。”
抬头看着唐奕,“既使你现在卸爵从民,既使你没有乱政枉私,那也只是现在的你。”
“换作从前,安石依旧要反你。”
“嘿!!”唐奕眼睛一立,气的恨不得踹这憨货两脚。
嘴皮还是王天真够溜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辩上一辩,也特么是没谁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要是不这么拗,他也就不是王安石了,自己也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勉强压下火气,“可是你还是错了,你的决断,你的道理....行不通。”
“事实上,这世间不只你王介甫一个圣人,你低估了将门,低估了王老将军。”
“更低估了我....”
“大宋,不只你王介甫一人是忠的,是靠得住的。”
开玩笑,唐奕这张嘴也不是吃素的。
“......”王安石一阵沉默。唐奕的话语确实说到了痛处,让他无言以对。
良久,“也许吧,但安石依旧觉得,我没错!”
“你爱错不错!!”唐奕一甩脸子站了起来。“错没错也非你说了算,时间...会给出公正的评价。”
“......”
王安石又是无言,随之苦笑道:“子浩此来,就是为了炫耀?为了看安石的窘态吗?”
哀然一叹,“你如愿了...”
唐奕闻之,暗暗吐槽,哪有工夫跟你扯这个闲篇儿?可神情却是严肃起来。
他来,就是怕王安石一撅不振,一个废掉的王天真...没用!!
老子把你发到欧洲去,可不是为了“解恨”,而是要“废物利用”。
对于王安石的感慨,唐奕不正面作答,反而淡然发问:“不想知道欧罗巴是个什么样儿吗?”
“不想。”王安石端起茶碗轻抿。“去了,自然看得见。”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端着茶碗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啧啧啧...”那边唐奕砸吧着嘴。“心如死灰了吧?原来王介甫也不是刀枪不入啊!”
王安石瞬间皱起眉头,心头一阵烦躁。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错,他是心如死灰。从赵祯临死前说出那句话开始,他王安石就已经和死人没区别。
因为,他钟爱的大宋已经放弃了他这个臣子。
可是,唐奕此时也未免但过小人了吧?
他哪知道,唐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关系,做为一个去过的人,我还是和你说说吧。”
唐奕一脸坏笑,“毕竟你我抛开政见,也算相识一场。”
说着话,唐奕兴致勃勃的坐下,手肘支着竹几,靠到王安石面前。
“首先吧,你得带足仆役护院、看守卫士!”
王安石一皱眉,真的就被唐奕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吸引住了,“什么意思?”
“那的人穷的很,没见过你这种富家老爷,说不定刚下船就把你抢的精光。”
说到这儿,唐奕还一脸认真地提醒道:“一定记住,财不外漏,穿破点儿。什么腰饰、配玉、金银璞头之类的,千万别带。”
“真抢啊!!”
王安石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想到那个死在罗马的祁雪峰,想来不就是因为露财而遭人陷害吗?
可是,面子上,王天真不想输。
强自镇定,窘道:“安石清贫...没什么可露之财。”
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得注意。
“咦!!”哪成想,唐奕那坏种儿极是不屑地咧着嘴。“清贫也没用!!”
“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大宋的乞丐拿个没豁口的碗去欧罗巴要饭,那也算身价不菲了!!”
“像介甫这种级别的相公....”
“嗯....”唐奕上下打量着王安石。“欧罗巴首富应该是跑不了了。”
“嘶....”王安石倒吸一口凉气。“穷成这个样子?”
“当然了!!”
唐奕煞有其事,“可穷了!!”
“.....”
王安石无言,根本无法想像真实的欧洲会是什么样儿。
“还有哈...”唐奕又出声儿。“除了卫士,还得多带点女眷。”
“趁着还没走,多娶几房小妾吧,用得着。”
王安石面色一红,呛声道:“安石又非色鬼,娶什么小妾?”
望向厅外,“此行,安石打算一人前往,不带家眷。”
恭敬朝唐奕一礼,“还望子浩念在往日旧情,不要为难他们。”
......
场面很是煽情,可惜...唐奕闻罢,哀然摇头,“那你完了。”
王安石一怔,“何意!?”他还以为唐奕要报复他的家人。
却闻唐奕道:“介甫此去归期无定,十年八年算短,终此一生也有可能。”
“万一这辈子回不来了,不但人生无望,还得禁欲终老,实在凄惨!”
王安石脸都绿了,“你!!”
心说,我只说不带家眷受苦,可没说禁欲哈。
“介甫不知道啊....”唐奕开始给王安石科普起来。
“欧罗巴的人吧,不太讲卫生....他们从来都不洗澡....”
“那的女人吧...”砸吧着嘴,仿佛在回味品评。“确实有几分异国风情,但是呢....”
抬头看向王安石,“你知道跑到猪圈和和猪搂一块什么感觉吗?”
呕......
王安石只觉一阵干呕,这货讲的太有画面感,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就在猪圈,搂着一头猪,那味道....
这个唐子浩太坏了,王天真差点不举。
......
唐奕看着王安石扭曲的表情,暗自发笑,
“还有啊,自带郎中,否则生病就只能等死。”
“啊...啊?”王安石还在回味欧罗巴的女人,没想到唐奕转的那么快。
下意识出声,“那连郎中都没有?”
“有啊。”唐奕兴致昂然。“不过吧...”
“那的郎中不开方子,只会放血。”
王安石打了个寒颤,只闻唐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还得多带点大宋的调味之物,什么葱姜蒜、花椒大料,面酱香辛都带着点...”
“算了,我送你一厨子得了。”
“介甫不知道啊,欧罗巴的东西,没法儿吃!!”
往前凑了凑,“你知道那里有一种‘美食’是什么吗?”
“不知道。”王安石已经彻底傻眼了。
“就是...那个海鱼!!”唐奕一边说一边比划。“从海里捞上来之后,不掏内脏...”
“直接晾晒成鱼干,吃的时候,拿大油(动物油)那么一炸...”
“啧啧啧...”唐奕咧着大嘴。“那内脏早就烂在鱼肚子里了。”
“腥!!臭!!”
“那叫一个通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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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王安石死的心都有了,妈了个巴子,这个唐子浩怎么这么坏啊!?你还不如杀我干净。
把他发配到这种地方不说,还亲自上门好好给你讲讲那是个什么地方,有多烂。
特么就没见过这么损的,王天真也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
......
“要不算了。”唐奕的一句话把王安石搞的一愣。
“什...什么算了?”
只见对面的唐奕似乎是良心发现,又或者勾起欧洲的“惨痛”回忆,有些于心不忍。
“怎么说介甫与奕也有多年情份,要不.....”
王安石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一脸的希冀,就等唐奕说出下面的话来。
果然...“要不换个地方?”
唐奕诚然地看着王安石,“欧罗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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